二十四 借海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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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者毫不介意地跨过铺着血肉地毯的街道来到辛罡身旁轻声询问。
“有去下一座岛的船吗？”
辛罡其实早就冷静了下来，明白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快回海木镇一趟看看具体情况，只是那些帮派成员非要作死对他出手。
“什么时候都有的，这座岛上可不缺海贼。”
老者笑了起来，
“作为航线上的第二座岛，还是有一些人没被磨平棱角，他们还想要继续前进去寻找海贼王的财宝。”
“那就好。”
辛罡四处张望着想要辨清港口在哪个方向，然后因为血模糊了视线擦了一下眼睛，结果眼前更是血红一片了。
这让他有些后悔没找那个妖艳女人多拿几块手帕，刺鼻的香水味总比眼睛里进血好。
一旁的老者笑着说：“在我看来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好好洗一洗，换一身衣服。”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辛罡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看向了老者问：“那能请您帮帮忙吗？”
“这个当然。”
老者笑着指了一个方向说，
“你去那边，那里有个大澡堂，你就说是杰福叫你去的。”
“嗯，谢了。”
辛罡立刻向老者指着的方向小跑而去。
浑身浴血看起来是真的恐怖，但身上的不适感更加恐怖，特别是这些血还在不断凝固，这让辛罡有一种自己是做糖葫芦时刚被裹上糖浆的山楂的感觉。
来到澡堂门口后辛罡才发现这里还真是“大澡堂”，因为门口招牌上就写着“大澡堂”。
不过这个澡堂的店面倒也确实挺大的，就是装修稍微有些偏向简朴（lou），进去后里面除了一个摆了几个小花瓶的前台外什么都没有，就连用来用来暂做休息的长椅都没有。
而且就只有个在前台里坐着的半入土老头，驼背，脸上皮肤皱巴巴的，看不到任何顾客。
看到辛罡走进门，那个老头站起来向他看了一眼，
“哟嚯，看样子你就是让那些家伙的手下屁滚尿流的人了。看在你让我看到了一场好戏的份上在我们这里消费只收半价，但又因为你吓跑了我不少客人，我要收你双倍的钱。”
“那不还是原价吗？”
辛罡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个有意思的老头，
“说起来你就不怕我吗？要是我不是来洗澡，而是来杀你的呢？”
驼背老头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咧着那张没剩几颗牙的嘴笑了起来，
“老头子我当然想活得更久，但是我年轻时干了不少混蛋事，活不到那么久也是理所当然，所以要是有谁要杀我也只有受着。”
“还看得真开。”
辛罡不打算追问到底，说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我想要洗个澡，但是没有钱。”
“那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驼背老头指着门口说，
“你身上的血流得满地都是，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是杰福叫我来的。”
在驼背老头嫌弃的眼神中辛罡补充上了这么一句。
“他？”
驼背老头收回了赶人的动作，然后撇了撇嘴，
“不就是欠了几年的酒钱吗？用得着这么报复我？”
说完后他一脸不情愿地指了指前台旁挂着布帘的门。
辛罡撩起帘子进去后拐了个弯，吓跑了更衣室里正在穿衣服的人后换下身上的破烂血衣，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就冲澡去了。
等将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洗掉后他粗略查看了一下身上的各种伤口，其中刀剑伤没几处；钝器伤不到十处；最多的还是枪伤，到处坑坑洼洼的让他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不过实际上这些伤口基本上都已经快痊愈了，刀剑伤都已经结痂，摸上去也不怎么会痛；钝器伤基本上都只剩下了一小团淡青色的淤青；枪伤也只是看起来恐怖，但基本上都只剩下表层皮肤往下一点的地方还没有愈合。
辛罡握拳空挥了一下，发现除了一些轻微的拉扯痛之外完全不影响正常运动。
尽管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更多是因为暴涨的心之钢层数，但是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外人看来辛罡完全就是个恢复力恐怖到让人绝望的怪物。
“这样看来之前不知道是谁喊的恶魔倒也是很贴切了。”
辛罡自嘲般地说道，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那个对自己的称呼的前缀貌似更关键。
那个人是怎么称呼他的来着？
“死兆星的恶魔”
就辛罡所知，这个世界并没有“死兆星”这种说法，而他也只是在一个多月前对一群海贼提过“死兆星”这个词。
也就是说喊出那句话的人肯定是那伙海贼中的一员。
而那伙海贼既然去过海木镇一次，那么去第二次肯定要比其他人更加轻车熟路。
想到这里后辛罡立刻将脸上的水一抹，围上浴巾就跑出了淋浴间。
回到更衣室后他发现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那些衣物已经被收走了，而一套崭新的同款小礼服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在小礼服旁边则是放着洁白的棉质贴身衣物，地上还有一双皮革短靴。
换上新衣物后辛罡暂缓了脚步才走了出去，因为他清楚恐怕等一下还有些麻烦事。
果不其然，他一出门就发现刚才还只有驼背老头一人的前厅里站了不少人，其中为首的就是酒馆的老者杰福。
“你们总不会也是想要干掉我好分地盘吧？”
辛罡半开玩笑问。
“我们还没那么蠢。”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说，
“但是确实有事求你，不过也不用担心并不需要你做什么。相反，你可以随便开条件，能做到的我们都会尽力去做。”
“既有求于我又不要我做什么，还能尽量满足我的需求，怎么听着有点不靠谱啊？”
学习过正经防诈骗知识的辛罡可不相信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老者也明白自己的说法听着不靠谱，于是解释道：“要说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你把该做的都做了。”
“哦，是说我把那些人都杀掉的事情吧！”
辛罡立刻意识到现在在这里的应该都是这地方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杀掉了那几个帮派老大之后他们就可以上位了。
“是的。”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诚恳地说，
“其实我们最后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辛罡好奇地询问，然后又立刻补充说，
“先说好，我可没打算当这里的新老大。”
“请将你的海贼旗借给我们！”
澡堂前厅的其他人和老者一同对辛罡弯下腰请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