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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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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沉着脸离开。

解决一个还有一个,沈稚扫了一眼围在桌边好奇的众人。

“还有事吗?”

“没...”,严冬忍住抽抽的嘴角,顺手把一群坐等看戏的‘孩子们’拖到隔壁桌。

他们一走,金戈戈试探地问:“你认识?”

沈稚不好否认只说以前见过几面不熟,金戈戈的魂都被勾了去,“你帮我要个联系方式我请你吃饭,他太对我胃口了,我要他全部的信息。”

知人知面不知心,脸好不能当饭吃的。好歹同事一场,沈稚觉得自己有义务劝她回头是岸,还没来得及说,旁边的椅子又被拉开。

谢然把两碟蔬菜放到她面前,“多吃绿色蔬菜对身体好。”

“......”

桌子上瞬间堆满了食物,沈稚满腔无奈无处发泄,面无表情地咬着茼蒿,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几年不见脸皮这么厚,非要直说才能听懂别人的拒绝?

金戈戈两眼发光,“可不可以要一个联系方式?”

“可以”,谢然温柔地说:“前几天装修打扰你们了,公司人事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等会儿送过去希望你们能喜欢。”

颜姐说:“你太客气了。”

“你公司是做什么的,你看上去好年轻是做什么的,有多高,你是不是混血....”

事务所的女同事们像是有问不完的话,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

沈稚神情复杂,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微弯的眉眼,柔和的深褐眸子,恰到好处上扬的嘴角,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一回应着,任谁看到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温和优雅的人。

脸帅身材好脾气好的人,谁会不喜欢。

“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不过有正在追求的人”,谢然笑得人畜无害,注意到某人在他说话时筷子一顿,“我在追求沈稚,以后还要麻烦你们帮忙。”

“咳咳!”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虎狼之词,沈稚猛的咳嗽起来,脑袋低到桌子下,真想凿出个洞钻进去躲起来。这人都不会害羞的吗,没脸没皮,她要怎么在所里混下去。

金戈戈第一个反应过来,“沈稚你怎么不说呢,怕我们跟你抢啊。”

“不是...”

砰!

她刚要否认,脑袋正好磕在桌子边缘,痛得紧紧捂着额头缩成一个小虾米。

“我看看”,谢然把她头发拨开,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是在那场意外中可以忽略不计的伤痕。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嘴唇贴近她的额头,缓缓吹气。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整个餐厅的注视,“那是老大吗?我眼花?”“严哥,老大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我们快去请神婆。”“男人都这样,吃你们的饭。”

沈稚心里像被塞了一团巨大的棉花,额边凉凉的风和谢然身上的香味都让她堵的难受。

她急需新鲜空气,所以用极小的音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别装了。”

然后扫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稚离场,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还保持半蹲的谢然身上,一大早有瓜吃真的很爽,特别是这种美女明显对帅哥不情不愿,而帅哥一往情深的戏码,下一步要是虐的死去活来就更爽。

苏理尘进来时刚好撞见沈稚,他也是今早才知道楼上公司是谢然合伙的,还想着沈稚见到会是什么反应,要不要送个花圈去庆祝开业。

显然,他们已经撞见了。表弟虽然是自家的,但自己的同事还是要维护的更何况还不是一般的同事,“吃完我们谈谈。”

谢然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原位,脸上没了刚才的温柔,面无表情的解决饭菜,气氛一时沉重的没人敢跟他说话。

“我们公司是不是惹过楼下事务所?”

“惹了最好,我一见钟情的小姐姐被老大捷足先登了,他们要是撕起来小姐姐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都还没来轮到会轮的到你?”

两家公司的老板相约谈话,不少人都好奇的支着耳朵偷听。

苏理尘把趴在玻璃门上的众人赶走,看向刚点燃烟的谢然,“别跟我说你是偶然搬到这栋楼里的。”

谢然不可置否:“我是为了沈稚。”

“为了小稚?”苏理尘再次为他的偏执感到头皮发麻,他就像一只藏在草丛里豹子不抓到目标不会罢休,“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以前你把她害得很惨,现在你的出现也大概率会害了她。”

谢然吐出一口烟雾,“她没有和你在一起,我有竞争的权利。”

“谢然,你还是这么幼稚”,苏理尘嘲讽道,“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

“小稚上大学前总是会做噩梦你知不知道,学着别人抽烟喝酒旷课你知不知道,她整夜失眠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你知不知道,有一次她安眠药吃多了挣扎着爬起来打110被送去医院洗胃,加上不吃饭喝酒刺激胃,胃一直不好,你又知不知道?”

谢然被手里的烟烫到,烟雾中若隐若现的眸子愈发深沉,丝丝缕缕的灼热感却没有苏理尘的话语刺人。

“这是苏箐和你的离开给她带来的影响,远比你想的严重,她没有那么强大的承受力也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人。”

谢然下意识的反驳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从来没有把沈稚当玩具也不想扔下她,可更无法否认因为他的愚蠢和无知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来和我竞争的,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能力站在她的身边。”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谢然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的脑子里像炸了锅一样,身上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一样难耐,他有能力吗,沈稚受到的伤害是他造成的,他是一颗定时炸弹,他能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吗?

最后是严冬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打电话给医生,“喂,他看上去不太对劲我现在送过来。”

······

自从在茶餐厅遇到谢然,沈稚为了不看见他,只好过上啃外卖的生活。

“沈稚,饶律师忘记带文件,你快点把这份文件送去法院。”

沈稚抄起文件冲向地下车库,绕了一圈没发现她的小绿车,之后又绕了一圈才发现小绿车被一辆大G挡着。眼前的车有点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跟保安大叔要了车主的手机号码拨过去,“您好,您是车牌号xxx的车主吗?”

对方静了静,低声道:“是。”

“您能下来挪挪车吗?我的车没办法出去。”

“好”,谢然答应后对正在学习用打印机的严冬说:“你把车停在那里做什么?”

“这两天你这么丧,给你制造机会,不要太感谢我。”

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谢然看了眼桌上的药瓶,把车钥匙丢给他继续埋头整理计划书,“你去。”

严冬:“......”,好心当做驴肝肺!

等严冬尽职尽责的把车挪开,沈稚这才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她不久前才砸了这车一次,所以车主到底是严冬还是谢然?

严冬在她车前走过来,折回去,又走过来,几个来回后她被晃得头晕。

“你想说什么?”

严冬抓了抓寸头,“没什么没什么,你走好啊,一路顺风。”

“谢谢你啊”,沈稚大大翻了个白眼。

送完文件她提前下班买了些水果补品去医院看姜卉,前天营养不良险些晕倒,吃什么都吐已经虚弱到需要打葡萄糖,医生让她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咱儿子真调皮就知道折腾妈妈。”

姜卉抚摸着肚子,母爱溢于言表,“他从小就调皮以后指不定怎么气我。”

沈稚拿着报告单对照上面增加减少的箭头一个个问过来,“要不请个护工?”

“你放心吧,妈妈饭点会过来送饭,韩枫下班会来陪我,包包也天天往病房跑恨不得随时盯着我。”

“真神奇”,沈稚抚上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的肚子,“这里竟然有个小生命,最近在网上看那些小鞋子小衣服怎么看怎么可爱。”

姜卉轻声道:“是啊,孕育生命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我之前还没有多少实感只觉得难受现在能感觉到了,害怕都转化成了期待。小鱼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沈稚不知道姜卉的选择对不对,但就此时此刻来讲她是幸福的,“她最近忙,你别怪她,她只是代入了她自己,没有恶意。”

“我对她说的话也很伤人。”

“别想那么多,等出院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把所有想吃的都吃一遍,我敢肯定咱儿子一定也是个小吃货。”

韩枫今天下班早,沈稚怕尴尬毕竟之前跟他闹得很不愉快便和姜卉告了别,结果意外在一楼小花园长椅上遇到发呆的陈凭。

“你生病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告人的秘密?该不会....”,该不会是感冒了,她还没说自己的猜想,被他拍了下脑门。

“想什么呢?我就做了个体检在这里等报告。”

他的工作强度大,一天睡四个小时还日夜颠倒,时常喝酒抽烟,做个体检很有必要,沈稚没什么好怀疑的。

“报告出来是好是坏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不说我,谢然回来了你怎么说?”

沈稚有些不自在,那天在陈凭店里喝醉了,之后是苏理尘替她接的电话,大概陈凭就是那时候知道的。

“能怎么说,都过去的事提他干嘛。”

陈凭撇了她一眼,本来想提醒沈稚别傻乎乎的跟他扯上关系,没想到她态度还挺坚决,“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敢烧美术馆的人,你和他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沈稚怀疑自己听错了,“烧美术馆?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我也是前两天听柯谅行说的,姜...什么不记得了和谢然为了搞垮她爸和个姓苏的一起烧了美术馆,国内容不下他,不然也不可能被苏老爷子强制留在美国那破地方,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沈稚,你去哪?”

鲜花开的正艳,姜卉坐在把花一枝枝抽出来,她手上打着点滴,慢悠悠的拿剪刀剪短插进花瓶里,韩枫几次想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一个没注意,指尖被一支粉玫瑰根茎上的尖刺刺到,殷红的血珠渗出,她含住指头抬起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脸色苍白的沈稚。

“我听说,美术馆失火跟你有关?”

姜卉手一抖,被剪的破碎的玫瑰滚了出去,滚到沈稚的脚边。沈稚就停在那里,等着她的解释。

“韩枫你先出去”,她放下没有收拾好的花,没放稳,拆开的鲜花也散落一地。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可还是沉默了半响才说出口。

“谢然第一次找我合作时,你还在医院,他说需要我帮忙提供一个封闭的场地,我告诉他我可以帮忙但他也要帮忙毁了爸爸一辈子心血的美术馆,他答应了。现在想来他应该早就知道调查过我知道我会给他提供什么场所,所以才会来找我。”

“计划当天我和另一个人把所以都准备好,我们等了他两个小时,等来一句计划取消。”

“你知道为什么他离开后我从来没有跟小鱼包包一样说他的不是吗,因为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不能让稚稚难过。”

“本来一切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我不甘心,假意答应之后点燃了放在大厅正中,一个不知名画家的画。火势比我想象的要大仅仅几分钟就蔓延了半个美术馆,直到他折回来冲进火场里救人,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被吓坏了,不敢呼救也不敢报警,救援的人越来越多,我逃走了。

“之后我打听到美术馆的守卫因为睡着了没能跑出来,谢然救出来的两个人都脱离了危险,而他后背大面积烧伤住在重症监护室,我找到他乞求他帮帮我,以他的家世可以全身而退而我不能。两天后,没有警察找上门,我知道我安全了。”

“我犯了错,他替我挡下了所有的罪。小稚,对不起。”

沈稚后退了半步,这些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震撼的程度可想而知,她想质问她,出口却只剩无力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怕的不敢告诉任何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口对谢然说对不起还有谢谢”,姜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危险,小稚,他爱你但不适合你。”

他爱我却不适合我?沈稚从未听过如此讽刺的话。

她一直坚信谢然把她留在原地等了那么久是因为她无用了,现在突然有人说不是这样的,真相赤裸裸的摆在她的眼前,讽刺她的无知。

她的价值是让谢然完成复仇,谢然放弃了复仇,那她的价值在哪里?

沈稚茫然的问道:“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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