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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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人很多,严冬不看菜单报了一串菜名不带重样,“这家广式早茶味道绝对正宗。”
“嗯,好次!”,沈稚大大的咬了一口虾饺,吃的两眼冒光,虾皮晶莹剔透,里面裹满虾肉,再配上鲜香的汤汁,美味的能把舌头咬掉。
吃完一屉,沈稚忍痛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谢然注意到她的眼睛都快钉在上面。
“再吃就要吃药了”,沈稚流连的看了虾饺最后一眼转战奶黄包,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所以..昨晚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们?”
现在当事人都在,正是问话的最好时机。
“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谢然打心底里不想让沈稚知道真相,早在刚到q市郑雄就想通过他联系上沈家,甚至还用一些早该被销毁的东西作为要挟。他知道郑雄表面上是讨好他,实际上不过是借他的手拿些好处的同时也不怕日后被沈家针对。
帮不帮无所谓,但那些东西他一定要拿到。
在严冬看来,谢然帮他拿了一块地让他爸对儿子刮目相看,打压了郑雄这种地头蛇,却不知他原本的打算是为了让郑雄陷入艰难的地步时拉他一把,以此换取他的信任拿到他手里的东西。
谁知事情偏离了他的预期,郑雄竟然狗急跳墙来收拾他,弄伤了沈稚。他只好重新调整计划,让严冬先把郑雄的那些恶心事捅到警察手里。
幸好,他发现了郑雄的手机也找到了那些东西。
“怎么可能当没有发生过”,沈稚有些失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谢然人生地不熟的,没准她能帮忙。
谢然紧抿双唇,像是打定主意不说一个字,没过一会儿又猛地看向严冬。
严冬:“.....”,大哥,就算你把我身上盯出个洞也要给我时间想想怎么完美的圆过去嘛,在气氛更加诡异之前他觉得有必要站出来:“他不说你就别问,问了对你没好处。你只要知道那群人是垃圾,我们为民除害就行。”
谢然:“。。。”,说了不如不说。
沈稚低头轻声道:“我知道他们是垃圾,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又被欺负。”
谢然:“......”,良心有点痛。
“不会”,他忍不住接了沈稚的话,“严冬惹了事,对方见过我以为我们是一伙的,所以堵了我,把你牵扯进来已经很抱歉了,不想再让你担心。”
“原来是这样,严冬你下次别不能再惹麻烦了”,这个理由沈稚给满分,没细想就相信了。谢然是好好学生,无故被卷进这种事情里肯定跟严冬脱不了干系。
“我...”,接收到谢然警告的眼神,严冬咬碎牙齿往里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种见色忘友的人。
还有,他在沈稚心里是有多坏!看她那副深信不疑的傻样就想揪着她的耳朵冲她吼:惹事的是谢然!道貌岸然的谢大爷!你这个大傻子!....可也只是想想,该受的委屈还是要受的。
“嗯,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事我对不起你们,下次不会了。”
当摩托车停在奶茶店门口,沈稚才想起这一路一直想问但总是忘记的问题。
“你有驾照吗?”
“我是未成年”,谢然接过头盔,向她陈述肉眼可见的事实。
“...你慢走,注意安全”,沈稚抿嘴笑着和他挥手告别,心里默念十遍绝对不会再坐这辆车。
“沈小稚,严冬送你来的?”,包伊宁隔着窗子看到严冬那辆贼拉风的摩托车屁股。
“是谢然”,沈稚一瘸一瘸的走到桌边。
姜卉问道:“你膝盖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摔的,我去厕所换裤子”,来的路上谢然坚持要给她买条裤子作为赔罪,她拗不过,绕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卖运动服的。
出门前跟妈妈说找小鱼玩,回去后大概又要编一个奶茶洒裤子上所以才换裤子的谎。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时父母对她严重保护过度,要是知道她不仅受伤还目睹了一场血腥的暴力,可能不会让她再和谢然有所接触。
“我下午去看殷业没时间陪你们”,奶茶店人少,老板一走林慕鱼就有了大把摸鱼的时间,“腿受伤了还跑出找我,小稚原来你这么爱我呀。”
“你们天天在一起也不嫌腻歪”,包伊宁咯吱咯吱的咬着吸管,她也好想体验恋爱的酸臭:“你们说我现在不追李航宇改追严冬怎么样?”
“没办法,他受伤了躺在医院我得去给他送饭”,林慕鱼把沈稚拽进怀里跟个流氓似的搂着她,像抱毛绒玩具一样,“说起严冬,殷业前两天还跟严冬打了一架,他说咱们学校叫谢然的也在,下手挺狠的,他一朋友牙都被打掉两颗。”
“是我们知道那个谢然?不可能吧。”
“不然还有哪个”,林慕鱼捏了捏沈稚的脸,“你给我听好了,跟他保持点距离。”
是谁之前说他人还不错的,沈稚还来不及感慨她变脸速度之快,姜卉也说道:“千人千面,就当我们之前说的是放屁,你尽量少跟他接触。”
“哦”,沈稚心不在焉的应道,平时下晚自习对方送她回家,昨晚还一起参与了打架事件,接触怎么可能少。
况且她们对谢然都不了解,太片面了,找个时间要跟她们好好说说。
包伊宁‘嗯’了一声:“既然这样我决定还是继续喜欢李宇航好了。”
姜卉在包伊宁脑门上敲了一下:“包包你怎么不抓住重点呢,就你这个奇奇怪怪的恋爱脑,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包伊宁嘟囔道:“李宇航要是也喜欢我,我不光给他数钱倒贴钱我也愿意。”
姜卉恨铁不成钢的挠她痒痒肉,两人扭作一团,沈稚被逗的咯咯咯的直笑。
闹够了,包伊宁躺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别玩了,我愁死了,下周他生日你们说送什么好?”
沈稚扳着手指头数:“模型,公仔,水晶球,积木,什么都行心意最重要。”
姜卉伸出魔爪揪住沈稚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沈小稚你搞清楚,包包是要送男生不是送小盆友,送围巾吧。”
包伊宁考虑了一下,“行,就送围巾,自己织是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会。小稚你把上次我们去买书包的那家店联系方式发我一个。”
“...好”,沈稚想不明白,上次沈榆过生日她送了一只半人高的史迪仔他就很喜欢。
又聊了一会儿,王石安五个连环电话把包伊宁叫回去上补习班,几人便散了。
华灯初上,谢然从不安稳的睡眠中猛地兴国,记不清是做了什么梦,他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睡前手机关机了,他刚打开便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串未知号码,手机响了十五秒铃声戛然而止,没多久,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谢然静静的等着,确认对方没有再发的意思才打开。
死了没。
他的第一反应是发错了,半响,忍不住暗暗发笑,原来是她啊,多半又是姥爷逼着她问候。
他神情如常的删了短信,就好像发的消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就算表现的再镇定,眸子里倒映着暗潮涌动的风暴,修长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指节泛白。
快了,等时机成熟,他会出致命的一击。
恨意对他来说是一根绳索,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绳索,他必须抓住,因为只有爬上去才能看见光。
这样想着,指尖在一众消息中快速翻找小白熊头像,小白熊抱着蜂蜜罐,满足又开心。
有没有好好擦药?伤口还疼吗?
谢然头埋在膝盖间吐出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底的郁气已经消散。
有,不疼,你呢?
小白熊很快回复:不疼,你记得让严冬帮你抹药,一定要抹哦。
好
末了,犹豫半天又发了两个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