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迈靡靡,中心摇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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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眯起双眼，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你做如何打算？是继续看一看，还是防患于未然？”

说到这里，季然眼中掠过一道寒光，王允恭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已经起了杀心了，他也知道季然的本事，别看他们俩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但要是急了眼，突破重围取个把人的首级，那还是易如反掌的。

王允恭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有个疑问，不搞清楚，不能贸然下手。”

“什么疑问？”季然目光如炬。

王允恭慢条斯理地道：“那就是他的后台到底是谁。当初，咱们是为了追查府库粮食被盗案才来的，案子是这帮人做的不假，可要说凭他们自己做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信。我甚至怀疑，王仙芝背后也有什么后台······”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他是要反的。”季然不屑地道。

“这不一样，”王允恭摆摆手道：“要是他幕后有后台，那来头一定不小，他要做这件事，他的后台知道不知道？他的后台到底想要做什么？这都是迷，若是不探究个明白，怎么都不会甘心。即使现在解决掉王仙芝，以后谁能保证不会有李仙芝、张仙芝？到那时候就不是咱们能解决的了。”

几句话说完，季然点点头，显而易见，王允恭思考的比自己更深远一些，于是他也不再坚持，转而问道：“你要帮他练兵？”

王允恭撅了噘嘴道：“这伙灾民的命运到底如何、将要走上什么道路，我也不知道，唯望他们能够多些保命的手段，能帮忙训练一下，也算是教他们些保命的手段。”

“王仙芝手下猛将不少，我看好几个把式都不错，你怎知道他会用咱们？”季然不解的问道。

“把式好和练兵是两回事，”王允恭笑了笑道：“哥哥可别忘了，咱们当时是打着庞勋旧部的幌子来的，我还在其次，哥哥恐怕要帮他们操练人马咯，从年龄上看，还是你更像是跟着庞勋一起造反的。”

季然也笑了笑道：“也好，你负责组织，我负责练兵，这到底是你我的军队，还是他们的军队？”

“不不，”王允恭摆摆手道：“组织这件事，他是不会交给我们的。”

“哦？难道他手下有这样的人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季然好奇地问。

王允恭笑了笑道：“给流民编队，把他们组织起来，这是掌握这支队伍的话语权，这件事不仅要仔细细致，还要能让大家都信服，不是心腹之人是不能做的。以我之见，我估计王仙芝还是会指派尚君长来干这件事，编队不是小事，一旦不仔细，这队定然编不好，把有矛盾、有过节的编到一个队里不行，否则就会自己先打起来。把至亲至近的编到一个队里也不行，两个人合伙欺负别人怎么办？所以要仔细细致。不能服众也不行，本来大家就对你有意见，怎么会安安心心听从你的安排，有亲有厚，有薄有疏，不公平，大家就会反对，这件事就做不好。”

“嗯。”季然点点头深以为是。

王允恭笑了笑道：“脑子好使，有点威信，这两点缺一不可。就看王仙芝手下这帮票帅，楚彦威过于直，曹师雄过于刚，柳彦璋过于滑，都不合适，至于定大、蔡温球他们，恐怕不能服众，所以恐怕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在尚君长身上。我今天一些话顺着尚君长说，就是尽量寻求合作，不至于给咱们拴绳子、使绊子。”

季然嘿然一笑道：“他要给咱们使绊子，咱们辞了便是，还受这窝囊气？”

“不不，”王允恭摇了摇头笑道：“咱们的目的还是要把事情搞清楚，而不是急于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