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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京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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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将手中的襌衣收好,轻声道:“这三年夫人,軚侯对贾谊的好,我都会记在心里。”

一旁,利豨突然下跪,颤声道:“先生教我良多,受学生一拜!”

“使不得。”贾谊赶紧将利豨扶起,“好歹是王侯,不可失了颜面。”

軚侯府外,已经有上千的百姓等候着,等着贾谊出府。

贾谊在簇拥之下上了马车,朝着长安城的方向驶去。

这一路,一直到湘江水畔,都有百姓护送。

月余后,长安城门前,吴廷尉等候许久,见着马车上贾谊走下,前去迎接,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些年不会埋没自己,陛下对你治理的长沙国赞许有佳,有意要在全国推广你的政策了。”

贾谊点点头,感慨道:“三年在长沙国,我亦是受益匪浅,先进城安顿下来吧。来时的路上我听闻昔日丞相周勃主动告老还乡后还有了造反的心思,这件事可是真的?”

吴廷尉挑了挑眉,“确有其事。”

贾谊觉得不对劲,“听闻是在家中身穿盔甲,被前去探望的官员正好撞见,这才有后来的锒铛入狱。但既然身穿盔甲,又怎会让外人撞见?”

吴廷尉呵呵一笑,“怎么听你言语还有惋惜的意思?”

贾谊摇摇头,“不敢有。”

他忽然想到一事,惊道:“老师身为廷尉,掌管大汉律法,周勃入狱时,老师是不是也在场。”

吴廷尉一拍贾谊肩膀,称赞了几句后,眼神旋即变得凶狠,“我是奉陛下之名去抓周勃入狱的,其他事并不知情。虽然周勃生前灭吕氏一党有功,但却以此在官场横行无忌,落得个被抄家的下场不为过。”

“甚至大快人心。”贾谊补充道:“皇帝陛下,还是有手段的。”

贾谊环顾四周,并未见到熟悉的那人,问道:“许玉还未来长安吗?”

“你小子,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事,许玉和许负前些阵子早来长安了,深得太后喜欢。陛下查明了当年周勃动的手脚,按照正常的升迁规矩,许玉其实全部预测对了,早就官复原职了,他也一直等你回长安呢。”

贾谊喜道:“那我先去找他。”

吴廷尉急忙将贾谊拉住,“现在还不可,陛下已经在宫内宣室等你了,特意吩咐我你回长安后立刻进宫。”

“宣室?”贾谊疑惑道:“那不是祭拜祈福才会去的地方吗?今日陛下举行祭拜仪式了?”

吴廷尉点点头,“说是求雨,其中内情我并不知晓。既然陛下召见你了,就快些去吧。”

贾谊并没有继续多问,进宫而去。

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他手里还握着这三年治理长沙国的心得。

虽然刘恒有意推行他在长沙国的政策,但最终是否真正施行,还要看他今日的进谏。

踏过宫门之后,他快步走到宣室殿前,殿外侍人将其带到刘恒身边。

“臣贾谊,拜见陛下!”贾谊双膝跪地,极为恭敬。

“快快请起。”刘恒怅然的神色瞬间被惊醒,亲自将贾谊扶起道:“爱卿来得正好,朕有一事不明,还需请教你。”

“陛下言重了。”贾谊起身后,立刻将藏于袖中的谏言拿出,朝刘恒递去,“陛下,这是臣三年来治理长沙诸侯国的心得,还请陛下过目。”

“好说好说。”刘恒接过后,随意将其丢在了案台之上,“先谈要事,这些容后再说。”

贾谊看着那被丢在一旁的谏言,怔怔出神,心中传来一阵痛楚。

明明他前阵子才找大夫看过,并无疾病缠身。

“爱卿可有心事?”

“没有。”贾谊回过神来,应道:“许是因为舟车劳顿,走了神,还请陛下见谅。”

“无妨。”刘恒摆摆手,“今日朕祭祀时有感鬼神之时,疑惑颇多,恰逢今日你回京,便想问问你。”

贾谊尴尬一笑,恭敬道:“臣自当为陛下解惑。”

......

这日,宣室的灯火不曾熄灭,直至第二日天亮,贾谊才缓缓告退离去。

今日无早朝,可让长安城一众官员好等。

出宫路上,文武百官见了贾谊,纷纷与之交谈,说些恭贺之语,贾谊一一与之点头回应。

待出了宫门之后,四下再无人。

贾谊一路狂奔,竟然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伤感,即便三年被贬谪,也未有今日这般痛心。

吴廷尉在听闻贾谊出宫后,立刻奔走去了家中,上前询问道:“陛下都和你谈了什么?”

贾谊无奈摇摇头,“问鬼神。”

吴廷尉神色不太自然,捻着胡须,“为何会问这个?”

“陛下不问我这些年在长沙国如何,不问政绩,问鬼神,问他何时能成仙,问他大汉可否万世传承。”

贾谊自嘲道:“老师,我好像对这个世道失望了。”

吴廷尉一拧眉,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挥袖道:“我去找陛下说清,这些天你就待在长安,等候陛下的诏令。”

吴廷尉走后,贾谊苦笑一声,估计也难改变什么。

他出了老师家中,神色木讷的走向自己曾经在长安城的小屋,是离皇宫越来越远的方向。

待他拐过几道小巷之后,推开了一扇木门,“咯吱”声作响,同时也有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这是他三年前任博士的住所。

他走向房内,屋内书架上堆积着的竹简,书册已经覆盖了一层尘土,院内亦是杂草丛生。

他望着这幅景象,用潦倒至极来形容至极最为合适不过。七年前,他初来长安,尚且是为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落得这般境地。

他认为自己有才,一直都是。

但好像,他有点改变主意了。

一身才华若是不能施展,那和无才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这一路走来他有对疲惫,只有他自己知道。七年间,他经历的大起大落已经让他心生落寞,他需要休息一下。

他缓缓望向屋内用于镌刻木头的小刀,一把将其拿起,高高悬空。

他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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