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漠北之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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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在白雪与野草间飘起,这是遗留下来的火元素与空气中的气互相交融在通过遗留者的控制下彻底引爆而形成。
钢铁洪流如同山崩海啸冲进了倒地挣扎的射雕旅中,尚且逃过一劫没有倒地的残余部队连忙朝后方退去,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同伴正倒在地上哀嚎任人屠戮。
大雪飞扬的冰天雪地恰好形成了一副好似死地的绝境感,黑色的铠甲与红色的鲜血是这幅画中最鲜艳的颜色。
“撤退!”长官最后的遗言是下达了这条撤退的指令,他身后的士兵头也不回的往北边撤去,所有人的脸色如同死灰,他们没有去尝试营救,因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苍梧营的铁蹄踏过长官的尸体血肉四散,那一匹匹宛若魔兽的红色大马带着碾压一切的阵势,仅仅一次冲锋就再也没有一名射雕旅在雪地上哀嚎。
幸存下来的士兵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雪地上动了手脚。
而在另一边原先引导着苍梧营的第一支射雕旅也已经勒紧了马缰驻足而望,他们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在转瞬之间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就永远的离开了。
“南方的猴子!”第一支部队的长官狂怒地看着远去的苍梧营,他以为是自己在诱导着苍梧营的行动来不停消耗,但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摆了一道,对方很显然是故意如此。
“我们该怎么办?是否要去救援?”身旁的士兵询问道。
“救援?怎么救援?连弓箭都射不穿他们的盔甲,难不成我们去肉搏?”
“难道就眼睁睁。。。”
“不!必须要这群猴子付出代价!”长官的眼睛如雄鹰般凌厉,他驾驭着草原马率先冲出骑兵队,在他脑后一束长发在腰际随着战马的起伏而甩动。
这是漠北人的一道习俗,他们通过武诉来决定一件无法判定的事情,而最终解释权的归属会属于胜者,而败者将丧失有关的一切,以及他自己的头发。
而这名叫做独孤喃的长官,他曾是一名专业的武诉伴当,通俗来讲所谓的武诉伴当就是通过帮助弱者替代其参与武诉的打手。这在漠北其实并不合理,甚至所有人都对其嗤之以鼻。
但自从穆勒沁坐上可汗之位后,这个行为被默许了,或许是明白了草原作为弱肉强食的世界太久,穆勒沁决定保护弱势力来稳定草原的局势。
但一开始并不顺利,当弱者得到庇护那么强者就会不满,本来固定的资源已经稀缺,原先能通过清除弱者来获得资源现在已经不行了,于是大批有权势的贵族亦或是斗士隐约有了不安分的表现。
但这不安分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得知消息后穆勒沁竟然在王庭摆了一座上百米的擂台,台上站着他安排的九位壮汉。他宣称不服之人尽可上台挑战,只要赢了所有人就能如他所愿。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开始他们敬畏穆勒沁的威压没人敢做出头鸟,可慢慢的终究还是有人登台,但没过几人就被击倒在地抬了出去。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人一口气连挑八人,但却被最后一人以压制性的力量击败,从此之后那座擂台就空了下来。
很快民间就有留言传出,说这是父神赐下的武诉,是父神亲自为弱者辩护。而且就算有人打过了第九人,那么谁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毕竟穆勒沁说的话是击败场上的所有人,那么当挑战者以为击败第九人就能让荒谬的规定终结时,那就会又有一人站出,而那人名叫穆勒沁。
有人被这传言威慑不敢上台,也有人嗤之以鼻怀疑这是穆勒沁散发出来的消息,但统一的是这两伙儿人都就此安分了下来。
而独孤喃,他就是台上九人之一,也是最后一个镇场的武诉伴当。他的头发从未被割过,他也以此为豪就此留起了长发。
“江浩!”
苍梧营朝远去的射雕旅残部追击,可作为轻骑兵全力奔驰的速度即使是苍梧营也难以赶上。
“知道!”江浩瞥了一眼王皓,随后只见身旁火星点点,然后猛的火光四射,像是一条条火龙在环绕。
顷刻间,这条条火龙像是点燃草原的星星之火,一条条火线在雪地上燃烧超前延伸数百米,刚才一路而来留下的火元素这一刻全部被点燃。
射雕旅的战马瞬间就受到了惊吓,士兵也慌乱地看着雪地上凭空出现的火舌。他们前方的道路被火焰阻断,虽然火势不大,但战马受惊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苍梧营追来。
对于练气者而言,战场上他们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但也并非世人所想的能够左右战场。因为只要是练气,那么自身体内的气就注定是有限的,而大范围高强度的掌控很容易会在片刻间耗尽。就如同一杆天秤,在注重威力时就无法顾及范围,而顾及范围时那威力注定不大,当然这都是相对而言。
“怎么处理?”江浩小口喘了口气,一瞬间将数百米的火元素全部引燃确实是十足的压力。
“全部杀光。”
王皓的回话让江浩一怔,他先是用不确定的目光看向王皓,只见王皓双眉紧蹙,眼神中杀伐四溢。但江浩也没过多纠结也没有询问更没反驳,因为王皓其实说的对,这并不是什么要分恩怨是非的法庭,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只要敌人尚且有一人健在,就有可能造成我方不知多少的损伤。
苍梧营快速朝被困在火焰中的射雕旅逼近,烈火在梵马的蹄下燃烧但却并没有惊吓甚至伤害到梵马。
就在射雕旅狠下心决定强行闯过火焰的包围时,急促的箭雨声从身后传来,士兵们皆回过头露出担忧的表情,他们希望自己的同伴正朝他们而来,同时也担心同伴为了救自己而来。
与此同时,另一道生若洪钟的声响在大营内响起,那是漠南示意有危险靠近的号角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声音所吸引,射雕旅面色惊喜,而江浩王皓脸上则暗了下来。他们看到有一支新的部队正从南面而来,就在他们追逐的时候悄然靠近,若不是漠南的提醒恐怕现在都发现不了。
只见其中一骑一马当先,遥遥看出胯下是一匹黑色骏马,在白色的雪地里尤其两眼。
“不是狼骑!”王皓原先不安的神色一扫而空,他以为是穆勒沁真的亲自赶来,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不管对面是谁,只要不是穆勒沁亲到,那他相信这盘棋已成定局。
“他要干吗?疯了吗?”王皓突然大骂一声,他看到那脱离了身后骑兵的单骑直奔而来已经不足五百米,只见马上那人挽弓搭箭竟然妄想在四百米开外射出手中的箭,这几乎没有人能够完成,就算是擅长使弓的登峰强者不借助大量的气来贯通空气中的阻力来带动箭矢恐怕也难以完成。
可他的骂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真的有一支箭贯穿了空气无视了阻力朝他们的方向急坠,眼看就要精准地落在奔跑中的王皓身上时,一柄马槊横空出现拦截下了这一箭。
“吓我一跳!”王皓后怕的看着掉落在身后被马蹄折断的箭矢,然后看了一眼出现在身后的一名苍梧营骑手点了点头,骑手也单手按在胸前朝他致礼。
“漠北还有这种角色?”江浩也忍不住问道,但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人的来路。
“这支骑兵不简单!江浩!别追了!调头!”王皓大声喊道,然后转过身朝南边奔去江浩也紧随其后。
但此时那名骑兵已经愈发靠近,同时想要撤回大营内也难免与南边赶来的这支军队碰触,但现如今这已经没法选择。前有逃窜的残部,后有一支完整的射雕旅,而另一面则是不知名的漠北援军,三面包夹就算吕布在世也得避其锋芒。
可就在这撤退的一刻,江浩彻底傻眼了,他看清了那张人脸。那名孤身一人的骑兵满脸都是胡渣,棕色微卷且杂乱的中长发在随着狂风胡乱的飘动。
“是。。。穆勒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