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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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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示意一旁的宫女上前把彭昭仪的右手拿到帷幔外,宫女红缨便走了过去。

叶蓁起身以后,见宫女在彭昭仪的腕部放了一方手帕,便懂了这是要她诊脉的意思,可她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说:“彭昭仪恕罪,诊脉一事,还请缓行,可否容我先问一问您的病情?”

“可以”彭昭仪依旧虚弱的说。

“红缨,你在这儿伺候着。”齐王看着宫女红缨说。

“是,殿下”

说完齐王便出去了,因为他知道,医者之查之问通常会涉及到一些隐私,患病之人虽然是自己的母亲,可也应该暂时回避才算妥当。

“多谢彭昭仪,不知您都有哪些不适?”叶蓁问她说。

“有时候心跳的很快,有的时候头还很晕,夜里睡不着觉,还总是做噩梦,白天昏昏沉沉的,不愿意动弹,偶尔还会发热、出汗,让人心情烦躁。”

“还有吗?”

“没有了。”

‘这就没有了?可是这些症状都不够典型啊!’叶蓁不禁心想。她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不知彭昭仪月事如何?”

“不甚规律。”

“可否具体说说?”

“昭仪她每次月事大约三四天,每次间隔时间不定,有时二十多天,有时三十多天,相差很多。”一旁的宫女红缨补充说。

可问完了这些,叶蓁便停住了,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些什么了。

虽然自己是学临床的,可妇科接触实在不多,在本科时学的那半年妇科基础知识,这么久不接触,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隔行如隔山啊!’

本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原则,她借着诊脉的由头上前大概看了看彭昭仪的面容后,便出去了。

齐王来到门口,问她说:“诊好了?”

“嗯!”

叶蓁点点头,齐王见了,便带着她回到了偏殿。

偏殿内,齐王着急的问她说:“我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回殿下,我……我不知道。”她说完便看向齐王,却见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古代的医者治不好病,宫里的人一怒之下,都喜欢砍太医的头,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儿吧?’想到这儿,叶蓁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齐王强忍怒火,对她说:“你小小年纪,医术不精,本王不怪你,这样,只要你说出你师父的下落,本王答应你的依旧作数。”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放肆,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齐王大声呵斥道。

“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裴宿”

“殿下息怒,”裴宿连忙上前,安抚道:“殿下,这昭仪娘娘的病,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她呢!您消消气,消消气。”说完他又看向叶蓁,说:“顾姑娘,你师父治病救人,兼济百姓,是个人人敬仰的好郎中,他的行踪,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哦对,你说你忘了,忘了没事,有些事忘了也是能想起来的,没事儿。”说完裴宿又看向齐王,说:“殿下,这个,属下听说,人若是忘了些什么,那多接触一下过去的人和事,受些刺激,兴许就能想起来了,所以,属下请旨,前往右北平郡去寻顾氏夫妇,属下以为,这顾姑娘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说不定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你要去右北平郡?”齐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说。

“是”

“你要做什么?”叶蓁听了也十分震惊的问裴宿说。因为她知道,这明摆着就是要挟嘛!

可裴宿却并没有理她,她便又看着齐王,说:“殿下,你们要做什么?”见齐王也不说话,叶蓁连忙跪下来,拉住齐王的衣角,祈求他道:“齐王殿下,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师父在哪,你有什么怒气,都冲着我来,求求你,不要牵扯我家人好不好?”

齐王依旧不说话,反倒是裴宿开口问道:“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叶蓁声嘶力竭的吼着,但她知道一味地说自己不知道没有半点用处,于是她提议说:“殿下,我可以……我可以回右北平郡去找我师父,只要殿下你不牵连旁人,我可以去找他,我一定能找到他,求你了,殿下,不要让他去。”

“我们早就派人在全国上上下下的找了,用的着你去。”裴宿反驳道。

“那殿下,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齐王依旧不说话,可他越是不说话,叶蓁就越是紧张,她的手攥的更紧了,就连说话也有些颤抖,“殿……殿下,求您了,这不关我家人的事啊!”

齐王看着叶蓁的举动和反应,不禁想:‘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不过也是,她已入宫多日,与王焕又有千里之遥,怎么会知道他如今的行踪。如今她与太子尚未会面,留她在这儿没有半点用处,还是应该先放她回去。’想到这儿,齐王便淡淡的说了句:“行了,你下去吧!”

“去……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

“那我家人呢?”

“本王母亲病着,本王还没那个闲工夫。”齐王说完便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了。

“那就好,多谢殿下。”说完叶蓁就连忙起身出了门。

叶蓁走后,齐王看着裴宿,有些生气的说:“谁让你拿她父母要挟她的?”

“殿下,那要挟人不就得这么要挟吗?不然我怎么说,我说,我去右北平郡把二老请过来聊聊天、喝喝茶,这合适吗?”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是说,谁让你拿她父母要挟她的?”

“殿下,属下知道,您生性纯孝,不愿行此悖逆之事,所以属下帮您说啦!殿下,您还记不记得,右北平郡郡守来信说,她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体弱多病的父母,这么看来,她也是个至纯至孝之人,所以属下只有以此为要挟,殿下您才能听到真话啊!”

齐王听完不禁点了点头,然后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

“是,殿下”

说完齐王就要走回台阶上,可是在走之前还是不忘狠狠的瞪了裴宿一眼,裴宿见了,连忙说:“属下错了。”见齐王还是盯着自己,于是连忙又补充了句:“错了,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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