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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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还在解释,半夏的表情却变了,她略带揶揄的眼神在张良脸上扫视了两圈,看的张良面上出现了明显的疑惑才开口说道。
“我听说齐景公面容姣好甚至迷住了他的臣子,不知道和子房这种美人相比又如何。”
张良的笑一僵,民间确实流传有这个故事,没想到半夏会知道。
他这张脸,就是他的死穴啊。
“景公样貌良确实不知道是如何的,无法与之相较,不过半夏若是喜欢好看的,可以一直看良,良也是愿意一直被离离看的。”张良猛地靠近,半夏正对着这张找不到任何缺点的脸再次双颊绯红,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张良那一声离离险些让她绷不住了。
调戏对方不成反被对方调戏,几年不见,这狐狸的道行又深了,完全不在她的承受范围里了。
而一旁的齐叔,早在半夏出声调戏的时候就黑了脸,他家小姐这是一点教训都不长啊,为什么就喜欢逗张良呢,在扶苏面前半夏可从没有过这般轻佻啊。
半夏才修炼了几年哪里比得上张良的道行,每次都是她面红耳赤的退开,然后下回有机会还是会继续逗他,次次如此乐此不疲。
所以现在张良觉得再听到别人说自己长得好看时,已经能维持平稳心态了。
当晚张丘回来后,先对顺利归来的高兄献上极为平淡的“恭喜”,然后对众人说了另一件事。
嬴政的仪仗已经离开三川继续往东去了。
半夏看看张良,张良也在看她,现在他的伤快好了,已经不需要她们,她还得到了凤芝草的消息。
而张良,扶苏说三个月,那必然是三个月,他不能一直留在阳武,让苦心孤诣从扶苏算计来的全白费了。
该走了,两个人同时想到。
有张良在,张丘高兄不会拦着不让半夏和齐叔走,用过晚膳,齐叔就拉着半夏去收拾东西。
张丘心里知道半夏她俩一定会走,但没太在意,没想到立即就听张良说自己也要离开,这下才急了。
“公子,章邯亲自带人搜过,嬴政也离开三川,此时阳武很安全,你怎么不在阳武住下,也急着要走?”张丘皱眉道,他不知道扶苏来过所以怎么也想不通。
高兄看了看张良,见对方没有把扶苏的事说出去的意图,索性也闭了嘴,只怕真告诉张丘是扶苏来过,张丘也不会信吧。
高兄再鲁莽,跟了张良这么久这点长进还是有的。
张良摇头,表情没有波澜:“子陵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良意已决。”
“公子突然这么决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张丘眼里带着怀疑,张良身上没有任何不对,可不善隐藏的高兄让他察觉了不对。
被张丘当成“突破口”死盯的高兄身形一僵,颇为心虚的喝道:“你看老子干嘛,难道还是老子的主意。”
“你一回来公子就要走,也不是没可能。”张丘冷冷瞥了他一眼。
高兄,高兄想打人。
张良见状无奈叹气,接过话头:“与高兄无关,离开之事是我早就定好的。”
“为什么?”
“上次与陈先生一叙,让我受益颇深,先前确实是良考虑不周,子陵不要迁怒他人。”良眉宇浮现出一抹郁色。
原来是那小子,张丘咬牙,他当然改不了张良的决定,当即把陈平恨上了。
远在户牖陪妻子的陈平觉得后背一凉。
“老高他行事莽撞,照顾不了公子,不如让我跟着公子……”
“子陵!”这次张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良喝住。
张丘愣了愣,发现张良脸色严肃,眼神带着少有的斥责。
斥责,对他?平日高兄做的蠢事多的去了,张良都没责备过他,他就一句话,张良就要出声斥责,张丘心里不服,咬咬牙没再说话,眼里却带着些委屈。
喝住张丘,张良的表情也有所缓和,他怎么不知道张丘是关心自己,不过……
“子陵,莫要任性。”张良叹了口气,手扶住伤处,“这次中箭突然,我忘了嘱咐高兄,博浪沙之后,是绝不可回阳武的。”
什么,两人都一愣,张良是开始就没想过,刺杀后来找张丘?
“韩灭后,我孑然一身高兄同样没有亲人,子陵你不同,阳武是你的家,若非陈平之计,子陵与我,真的不会愧疚终生吗?”
如果没有陈平的“馊主意”,不仅他们绝无生机,整个张家都会受到牵连,让毫不知情的家人和他一起承担代价,张丘怎么可能不愧疚呢。
张丘无言以对,蒙骗了章邯,让他也蒙了自己的眼睛,谁都保证不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让张家涉入危险中,张丘做不到。
“当年祖父让老爷子离开,并不是为了让张家继续给我们做事,我也从没把子陵当下属看待,你一直知道的。”
高兄看着张丘神色恍惚走出房门,怀疑道:“公子,那家伙真的没问题吧。”
“你可不要小看他了,何况,还有陈平在,他不会让子陵乱来的。”张良
“哦,对,那小子确实厉害啊,教我怎么把那群秦人耍的团团转。”提起陈平,高兄印象深刻。
这下张良觉得有意思了,他看着高兄,用手撑着下巴说道:“很少听高兄这么看得起一个人。”
“公子对扶苏不也是这样吗?”高兄答。
没想到一向严肃的高兄会因为陈平打趣他,张良愕然,旋即又笑了,笑中带着无奈,以高兄这性子真容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如果让他知道陈平的目的……张良觉得头疼,心觉还是让高兄以为陈平就是帮他的就好了。
屋外还带着丝凉意,屋里却闷热异常,半夏是被硬生生热醒的,她望向紧闭的门窗,身上衣服被汗浸湿,认命爬下榻去开门。
夏夜的凉气扑面而来舒服极了,她闭着眼睛感受这股凉气,还边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口气。
一声轻笑,犹如清泉划过心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立即睁眼,皎洁的月光下,看到对面有一人站在院里,望着她眉眼带笑。
张良?他在院子里干什么?
半夏疑惑,一只脚踏出房门而后意识到自己只着一件里衣,脸一红退回房穿上外衣才走到张良身边。
“子房,你在这干什么?”
“今晚夜色尚佳,我睡不着出来赏月。”当然,被高兄鼾声吵醒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张丘这间院子不大,满打满四间房,半夏女子独占一间,张丘齐叔在主室那两间,高兄就和他睡一间房。
高兄一连数日奔波劳累,张良没忍心叫醒他,索性就出来了。
赏月这么高大的理由面前,半夏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热醒的,手下意识想找腰间的药囊又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