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幕:尤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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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默,你在哪里?”
瓢泼大雨中,一个穿着棕色雨衣的金发少女在森林中穿行,不断的呼唤着帕尔默的名字。
“哦,奥菲利亚啊,你怎么来找我了。”
听到了帕尔默的声音,奥菲利亚向一旁看去。
一个金色短发的小男孩正坐在一颗参天大树下,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穿雨衣,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树下。
“帕尔默!母亲她很担心你,为什么不回家?”
“因为家里太无聊了啊。”
“这里就不无聊了吗?”
帕尔默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奥菲利亚,只是向一旁挪了一点距离。奥菲利亚发现原来他正坐在一个小小的鸟窝旁边,里边有三只眼睛都没睁开的雏鸟依偎在一起取暖。
在这样的大雨天,在树下的草堆里躲雨可谓是活着全凭运气了,但是帕尔默还是贴心的抬起右手为它们遮雨。
过了一小会儿,一只体羽金色尾羽呈白色的小鸟如箭一样从林中飞来,它回到了鸟窝警惕的看着奥菲利亚,帕尔默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奥菲利亚不要出声,奥菲利亚也只好默默的看着那只小鸟。
发现奥菲利亚并没有做出具有威胁的举动,那只金色的小鸟也开始给自己的孩子喂食,喂完后又迅速的原路返回。
“这就是你天天离家出走的原因?”
“比起那些无趣而又低级生命,你不觉得这里更加有趣吗?”
奥菲利亚被帕尔默气的没有办法,只好愤愤离去。
过了几天,奥菲利亚缠着老管家问能不能做一个精致一点的鸟窝。
“席琳奶奶,做一个鸟窝吧,或者你教我做也行啊。”
慈祥的老管家只是微笑着继续织毛衣没有回话。
席琳的孙女米娅没好气的说:“席琳奶奶忙着呢。家里不是有好多笼子吗?用笼子就好了嘛。”
“不行,帕尔默上次指责我了!不能干涉它们原本的生活,也不能囚禁它们的自由。”
“帕尔默很尊重生命的,他说的对,不能干涉它们。”
席琳放下了毛衣,带上了老花镜,拿起了绘本。
“不如我再和你们讲讲北境恶龙被击败的故事吧。”
“无聊,我都听奶奶说了几百遍了。”“席琳奶奶你讲吧,我喜欢听。”
米娅一脸饶了我吧的表情走出了房间,但是奥菲利亚却听的津津有味。
夜晚,奥菲利亚已经睡着了,一双修长纤细的手将一个小小的房屋放在了奥菲利亚的床头,那便是奥菲利亚要的“精致的鸟窝”了。
……
几年之后稍大的奥菲利亚和帕尔默都达到了读书的年纪,杜兰才刚刚开始学习走路,平时由席琳和米娅照顾。
毕竟是卡尔斯兰的血脉,奥菲利亚和帕尔默都具有极高的魔法天赋,奥菲利亚在请来的家庭教师培养下也是进步迅速。但帕尔默却向尤菲提出了想要进入学院进修生物以及医药学方面的知识。
一天晚饭后奥菲利亚正打算找母亲炫耀自己编织的花环,来到尤菲房间门口前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了帕尔默的声音。
奥菲利亚扒开门缝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似乎两刚经过一番长篇大论的探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相信你是三个人中最理智的。既然是你做出的抉择,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明天我会让席琳和米娅准备好行李,之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感谢母亲大人的理解,那我就……”
“你要去哪里?”
奥菲利亚听不下去了,立刻推开门大吼。
“就连母亲也是,为什么不阻止帕尔默?”
帕尔默刚想说什么却被尤菲抬手阻止。
“奥菲利亚,过来。”
虽然奥菲利亚不理解母亲尤菲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的走到了尤菲的身边。尤菲示意奥菲利亚坐在自己身上,奥菲利亚没有犹豫便坐了上去。
尤菲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绘本。
“今天和奥菲利亚说的是光之精灵的故事哦。”
奥菲利亚注意力也被绘本吸引,帕尔默也见状安静的退出的房间。
在那之后,奥菲利亚也多次询问母亲帕尔默前往学院的原因,但是尤菲总是说,答案就在光之精灵的故事中。
但米娅偷偷的告诉过奥菲利亚,帕尔默是不喜欢其他贵族总是在称赞帕尔时将其归功于血脉天赋,而并非他本人的努力。
最后连老管家席琳去世时,帕尔默也因为学业繁重而无法参加。
……
而在帕尔默去学院的第二年,令人恐惧的光之瘟疫“莅临”了这片大陆。
虽然精灵之国——伊芙丽格在这场瘟疫中损失最大,但是瘟疫也蔓延到了其他国家,杜鲁门格自然也难逃此劫。
十个狂热信徒带着瘟疫来到了皇都艾尔芬开始散播瘟疫,幸好其中八人被政府控制下来并妥善处理,另外两人则在普通居民区中将瘟疫扩散开来。
经过学院紧急组织的小组日夜不断的努力下还是控制疫情并且轻度患者也得到了治愈,中度和重度患者瘟疫已经蔓延到了脏器或者身体大部分地方,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基本已经无力回天了。
好巧不巧当时尤菲也是应对光之瘟疫的小组的一员,在医治患者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光之瘟疫。
尤菲深知自己时日无多,也明白光之瘟疫是以魔法为媒介传播的便立刻立下遗嘱并委托其他同组组员传达噩耗。自己也在组员的敬佩和悲伤中“妥善处理”防止瘟疫扩散。
奥菲利亚听到这个噩耗时几乎直接晕了过去,她只知道母亲是参与了对抗瘟疫却不知母亲是奋战在第一线治愈患者的。几近疯狂的她甚至将母亲的去世归结于帕尔默。
而在几天之后,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传遍了全城,光之瘟疫已经完全被清除,那些中度和重度患者们也被一个个治愈回家了。
这“完全没有副作用”的治愈方法也被秘密的传到国家各地以便应对其他地区可能出现的光之瘟疫。
在危机解除之后奥菲利亚前往学院准备找到帕尔默却被告知帕尔默离开皇都的消息,并且在之后的几天甚至在整个皇都都无法找到帕尔默的任何消息。无奈奥菲利亚只好作罢。
而在巴格豪斯来到这处赐予尤菲的豪宅来安抚奥菲利亚和杜兰的时候,奥菲利亚才了解到了真相。
“帕尔默是一个心思缜密并且胆识过人的男人,他才能以及危急时刻的决策确确实实能够配得上医师的称呼。”
“他用自己的身躯接纳了所有重度患者身上的瘟疫,所以我们并非是治愈了他们而是将瘟疫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容器中。这是他想出来最简单有效且安全的方法。”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失去母亲的痛苦还没有结束就要背负上诅咒背井离乡。我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只能默默支持他做出的选择,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怪罪于他的不辞而别。”
就这样,奥菲利亚背负起了原本压在尤菲肩上的重担,一路成长至今。
“奥菲利亚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两位女仆帮奥菲利亚整理好正式的仪容之后,见奥菲利亚对着镜子发呆,提醒了一下奥菲利亚。
“奥菲利亚小姐,发生什么是了吗?”
“啊……没有,只是想起了小时候偷偷看过母亲大人换这样正式的衣服,也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也体验一下。”
奥菲利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的憧憬仿佛还在昨日,现在就真的需要我站出来了。走吧。”
奥菲利亚这才穿着精心设计的服装走出房间。
走下二楼才刚走到楼梯转角,恰好站在了尤菲的画像下,女仆们都称赞现在的奥菲利亚太像当年的夫人。
奥菲利亚也抬头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女仆去通知帕尔默和斯雷因。而收到通知的米娅带着帕尔默和斯雷因来到了宅子里最大的餐厅。
两人来到这里,斯雷因不禁在心中感叹。
长约五米的餐桌看起来甚是华丽,而餐桌的主人位置坐着的正是在优雅用餐的奥菲利亚,在奥菲利亚的背后一样挂着尤菲的画像。
在帕尔默的眼中那端坐在尤菲画像下奥菲利亚简直就是当年尤菲本人。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见到两人进到房间之后只是愣在门口,奥菲利亚平稳的放下手中的刀叉,轻轻擦了擦嘴说道。
这一句话更是让两人愣住,斯雷因对于奥菲利亚前后对比刚到震惊,而帕尔默则是没有想到现在,乃至接下来的会谈让奥菲利亚真正的占据了主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