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访兽人收容营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艾泽拉斯之王权没有永恒!
突击视察敦霍尔德附近的兽人收容营地是阿尔萨斯王子的主意。而且,他并不打算让别人来负责此事。
十六岁的阿尔萨斯现在已经明白了,他必须要主动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是获取权利的有效途径。所以,他必须亲自来做。视察兽人收容营,视察军队,视察城市......他需要干的事情,多着呢。
泰瑞纳斯国王为此而赞扬了他的主动精神和责任心。
“这是我必须亲自去做的,父王,”阿尔萨斯说,“我们必须确保钱都花在了营地上,而没有落入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的私人腰包。我们还可以查明他对兽人的管理是否得当,不会让那些愚蠢的绿皮怪物逃出去。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确定他没有走他父亲的老路。”
兽人是一股可怕的力量,阿尔萨斯和他老爹都清楚这一点。如果布莱克摩尔能够妥善地利用兽人的力量来谋逆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他的阴谋得逞了,恐怕阿尔萨斯只能逃亡暴风城,和他的好兄弟瓦里安在那边挤一挤了。
于是,阿尔萨斯补充道,“我可不希望布莱克摩尔像他的父亲那样背叛王国。”
艾德拉斯的父亲,艾德林恩·布莱克摩尔是个臭名远扬的叛徒,他因出卖王国机密而被判罪。尽管他的罪行发生在很久以前,那时他儿子还只是个小孩,但这个污点却伴随了艾德拉斯的整个军旅生涯。现在这个布莱克摩尔之所以军衔得以提升,完全是靠打胜仗和对兽人的残暴。
即使现在还是清晨,但阿尔萨斯已经能闻到此人身上浓郁的酒味。他对此充满了反感——阿尔萨斯不喜欢这种嗜酒如命的人。
“殿下,您可以看到,”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中将说,“税收都用得是地方。我们对这些设施的管理慎之又慎,治安也严密。”
“我敢发誓,没有任何兽人囚犯能从这里逃出去。”
“如果有,我就不叫布莱克摩尔。你尽可以叫我‘死了在地狱里也要大声叫’。”——艾德拉斯·地狱咆哮中将
言罢,阿尔萨斯和其他人都为中将的幽默而大笑了起来。
但愿如此。笑完了,阿尔萨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过,”他答道,此时他正在收容营地指挥官的陪同下进行视察。敦霍尔德本身并不是收容所,而是所有收容所的神经中枢,它规模庞大,而且正被节日气氛所围绕。这是个舒爽明亮的秋日,在微风的鼓动下,飘扬在要塞上方的蓝白色的旗帜猎猎有声。他们漫步在城墙上,风吹乱了布莱克摩尔的鸦色长发,拉扯着阿尔萨斯的蓝色斗篷。
“您还会亲眼看到,”布莱克摩尔保证,一边咧嘴朝他的王子殿下讨好的笑。
“我盼着看今天的比赛呐,”他说。“能看到你的萨尔上场吗?我听到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
布莱克摩尔狡猾的一笑,一口白牙从整齐的山羊胡子下露出来。“今天本来是没有安排萨尔出场的,但为了王子殿下您,我会给他配上我能找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两个小时之后,巡查结束。阿尔萨斯和布莱克摩尔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阿尔萨斯彻底讨厌起布莱克摩尔这家伙是在他的女仆进来之后。中将带着一副主子的神气,随意对她上下其手。这个女孩一头金发,穿着朴素,但脸庞有着那种天生丽质的美。
天啊,她们长得可真像!阿尔萨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不过,或许吉安娜要小上两三岁。阿尔萨斯看着塔雷莎,几乎是立即就想起了他的青梅竹马。
自从上次去达拉然窜访,他们已经有整整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在达拉然过得怎么样。阿尔萨斯再次陷入了沉思。她的学习还顺利吗?魔法水平提升得怎么样了?还有,她出生于海滨之国库尔提拉斯,现在吃得惯达拉然的食物,习惯的了达拉然的气候吗?
由于这位愚蠢的王子殿下想得过于入神了,他呆滞的目光久久地在这位女仆的身上停留。
她微笑着,似乎乐在其中,但她的蓝色眼睛里明显露出了一丝不悦。
布莱克摩尔注意到了阿尔萨斯的神情,他露出了一个会意的微笑。不过很显然,这位尊贵的爵士完全理解错了。
在这个女孩收拾盘子的时候,布莱克摩尔说,“这是塔蕾莎·福克斯顿,”一只手还在她的臂上摩挲。“她是我管家塔密斯的女儿,迟些您就会见到他。”
阿尔萨斯再次对女孩报以他最动人的微笑。他又想起了吉安娜——一头金色的发在夕阳下生辉,皮肤略微有些晒黑。塔蕾莎很快地以一个微笑作为回应,然后故作端庄的看向别处,收拾好盘子,匆匆行了个屈膝礼便离开。
“你很快也会有一个的,小伙子。”布莱克摩尔笑道。
阿尔萨斯以为他自己的小小心思已经完全被这位成熟老道的中将看穿了,他露出了惊愕和不解的表情。
另外两个男人捧腹大笑,然后布莱克摩尔举杯。
“敬金发女孩们,”他带着公猫哼哼般的腔调说。阿尔萨斯转头看看塔蕾莎,脑子里却只想着吉安娜,他勉强的举起酒杯。一个小时后,阿尔萨斯就几乎忘掉了关于塔蕾莎的一切,以及对她遭遇的愤愤不平。他喊痛了嗓子,拍疼了手,正在渡过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一开始他觉得非常的不适。最初几轮只是让无知的野兽互相撕咬,至死方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观众开心而已。阿尔萨斯不明白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比赛之前你们是怎么对待它们的?”阿尔萨斯问。
旁边的人刚要开口,布莱克摩尔就暗示他赶紧闭嘴。他笑了笑,靠回自己的椅背,还抓起了一串葡萄。“呃,我们当然想让它们保持在巅峰的战斗状态,”他说,“所以它们被抓来以后待遇很好。而且您可以看到,角斗结束很快。如果有动物不能继续比赛,但还活着,我们会仁慈的立刻带它下来。”
看着这几个人的表现,阿尔萨斯非常确信布莱克摩尔在欺骗他。王子对任何试图欺瞒自己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好感。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在心里给中将大人默默地记上了一笔,并且保持着沉默,转头继续欣赏比赛。
很快,当战斗转为人与兽之间的拼搏,阿尔萨斯的不适感最终消失了。显然,他很好奇,洛丹伦的勇士和这些兽人勇士,究竟谁更加勇猛。当然,他希望洛丹伦的勇士能更胜一筹。
他入神地注视着,布莱克摩尔在一边说,“这些人报酬丰厚。他们都小有名气了。”
阿尔萨斯一直期待着的是——有机会看到布莱克摩尔的私人兽人宠物,它从婴儿时就被捡来,专门训练成竞技场里的斗士。
布莱克摩尔没有让阿尔萨斯失望。当闸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之时,一个巨大的绿色怪物快速地迈步向前,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声地吼叫——但阿尔萨斯只觉得他们吵闹。
萨尔身躯庞大,看上去比阿尔萨斯在营地里看到的兽人更魁伟,因为他明显更健康。萨尔没戴头盔,几乎没有护甲,绿色的皮肤紧绷在饱满的肌肉外面。他站得也比其他兽人直。
欢呼声震耳欲聋,萨尔绕场一周,举起拳头,抬起丑陋的脸迎接一阵通常为节日准备的玫瑰花雨,它甚至还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然后将其扔到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让阿尔萨斯全身都感到本能的不适。
“这是我教他这么干的,”布莱克摩尔骄傲的说。“这真奇怪。观众为他欢呼,但每次他们都是来等着看他被打败的。”
“他输过吗?”
“从来没有,殿下。以后也不会。不过人们一直希望着,于是钱滚滚的来。”
阿尔萨斯眯起眼,审慎地打量着他。“只要王国的国库能在你的收入里抽取它应得的一份,中将,你就可以继续。”他把目光转回兽人,看着他完成巡场。
阿尔萨斯的心里突然萌发出一阵担忧。“他......完全在你控制中,不是吗?”
“绝对,”布莱克摩尔立刻说。“他被人类养大,学会了敬畏我们。”
“我敢打赌,他绝对不敢和人类作对。”
萨尔仿佛听到了布莱克摩尔的这句评语,尽管这在人群雷鸣般的欢呼声中是不可能的,他转身面对阿尔萨斯、布莱克摩尔和朗斯顿坐着的地方,捶胸敬礼,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王子殿下,你看到了吗?它就是一个属于我的小东西。”布莱克摩尔哼哼道。
但是阿尔萨斯不这么想。萨尔越是表现得谦虚、诚恳、恭敬,他的内心就越是对此感到恐惧。因为兽人本来不是这样的。
兽人本来都应该像奥格瑞姆那样,是一群彻头彻尾的莽夫,即使它们都被关在囚车里,经过洛丹伦的观礼台,也绝对不会露出任何惧色。就算是死,它们也应该高喊着那些意义不明的“Lok’tar ogar”。
这个物种绝对不应该表现出任何的敬畏和谦逊。
阿尔萨斯确信,这个叫做“萨尔”的兽人在撒谎,而且它对此非常擅长——布莱克摩尔已经被表象蒙蔽了。
他正准备说什么,但布莱克摩尔已经站了起来,他举起一面旗,挥了一下,接着竞技场对面一个红发的强壮男子挥了挥另一面旗。萨尔转向闸门,紧抓一把巨大的战斧,这是他将在这场角斗中使用的武器。
卫兵开始打开闸门,而门还没有全开,就见一头和不败同样大小的熊向前猛冲。它颈毛直立,像出膛的炮弹一样直扑向萨尔,咆哮声简直盖过了全体观众的喊叫。
萨尔稳住阵脚,在最后一刹闪身,轻松的把战斧抡了一个圈,仿佛它没有重量一般。斧刃在熊的侧身撕开一个大口。野兽痛得狂吼,旋身时鲜血四溅。兽人还是光脚稍息在原地,然后以跟体型不相称的敏捷和速度正面迎战,他老练的用低沉的喉音挑衅,然后挥斧向下一斩。野熊的脑袋几乎从脖子上掉下来,但它继续狂奔了一会儿才打着转倒下,成为一堆抽搐的皮毛血肉。
萨尔昂首欢呼胜利。观众疯狂了。而阿尔萨斯瞪大了眼。
兽人身上连一点抓伤都没有,而且就正如阿尔萨斯所见,这该死的畜生连一点喘息都没有。
“这还只是前戏,”布莱克摩尔说,阿尔萨斯的反应使他微笑。“接下来是三个人类攻击他。而且他还有个限制是不能杀死他们,只能打败。这是场战略对抗而不是单靠蛮力打斗,不过坦白的说,看着他一击杀死一头熊时,总有些东西更让我骄傲。”
三个人类角斗士进入赛场,向对手和观众致敬,他们个个身型魁梧,肌肉发达。阿尔萨斯看着萨尔估量对手,心里琢磨,布莱克摩尔把自己的兽人宠物训练得这么精于战斗,究竟是否明智。
一旦萨尔逃跑了,他可以把这些技巧教给其他兽人。而且,这是完全有可能的,除非不断花更多的钱增加城堡的防卫。而且,既然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可以从王宫中心的地下城里逃走,萨尔也完全有可能逃出敦霍尔德。
所以,阿尔萨斯想到,或许我们应该立即采取一些更加果断的措施......
最果断的措施往往需要最坚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