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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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路上，齐元叫停轿撵，转驾永和宫。
刚进书房，便将宫人们都撤去。
“一风，出来。”
从窗口跃进一黑衣人，自从血手去世，一风就成了暗卫首领，也亲自负责齐元的安全。
此时的齐元正怒气冲冲。
转头将杯子扔向他，他也不躲闪，杯子撞入怀中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之声。
“血手不是第一日筹备郑家灭门之事，在他挑选暗卫营二十大高手时，为何不向朕报告？”
暗卫跪地磕头，“当时皇上正征战藩王，战事吃紧，长老们让我不能打扰，所以……”
“所以……所以，在朕登基以前，已有如此多擅作主张、不听朕的命令的下属吗？”
暗卫汗水打湿了后背，他听出来，皇上已有杀心，他不怕被杀，只怕皇上牵连家人，连累家人丧命。
“皇上饶命，此次血大人挑选的高手皆为从未接过任务的，我们这些老下属根本无从知晓，只知道他们被选出来就被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执行何种任务，皆非我等所知。”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下落。”
“这……”
“我知道按照暗卫规矩，一旦入营，他的户籍、家人消息全部毁掉，无论我们还是暗卫本人再也无找到家人的可能，但是，据我所知，血手是受长老们的指使做了我不开心的事，那些暗卫杀手也被他遣返回家，只问，暗卫规矩为何因他受破坏？现你一风接令。”
“属下听命。”
“一将当时遣返的暗卫全部找出，朕要亲自审问。二暗中调查，当时涉及其中的长老有哪些，十日后将名单给朕。下去吧！”
“……是……”
齐元望着天空，眉头紧蹙。
小云，我如此做，你是否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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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宫就流传着昨日之奇闻。
皇上迎娶皇后，没在皇后寝宫就寝，先到了贵人宫殿看望，又去了御书房看奏折，一宿没睡。
既没专宠贵人，也没宠皇后，勤于政务，应该算是好事吧。
这些话自然传到了小云耳朵里。
听芫花说着实事真相是一回事，他自己说着实事又是一回事，昨夜元公子离开后，女子一夜没睡，回想着一路以来的相扶相持，回想着当时的甜蜜，以前有多温馨，此时就有多可笑和残忍。
郑家以长房为尊，长房却只有自己一个女孩，虽打小任性调皮，却被父亲宠着长大，曾几何时也想着继承家业能帮父亲一把，无奈女子式微，无法振新家业。后遇到齐元，他的欺骗让父亲很是信任，将郑家产业一个个交到他手上，谁知？
真正引狼入室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郑家有今天就是自己作孽，对父亲叔伯不孝的人由始至终都是自己。
想到这里苦笑起来。
此时，留于人间的只有尴尬的自己，最可怜的还是孩子，如他降临世间，还要认贼作父，有一日没了母亲的庇佑，在这嫔妃众多、皇子公主众多的后宫，应该是很可怜的吧，齐元不就是如此的生活境遇才如此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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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隔几天就会来云贵人这儿，云贵人不理他，他就静静在一旁喝茶。
此时的皇宫都知道了云贵人虽只是贵人，却是很不同的，不过妃嫔们并不担心，因为女子在皇宫最易老，每年都有新人进宫，彼时哪会闻得旧人哭呢。
有一日，皇上正坐喝茶看书，突一宫人进来传话。
“皇上，玉将军回来了，在御书房候着了，说有郑……禀报。”
郑字刚出口，就被皇上凌厉的眼神吓道，半句话硬生生吞了一半回去。
“小云好好歇息，过几日朕再过来。”皇上放下茶杯，“回御书房。”
齐元走了，女子却很担心，郑是哪个郑，是正、郑、政还是……是郑国的可能性比较大。
郑国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国家，虽然国家民众都很富足，却不同其他国家完全打开商贸之路，只是向外售卖郑国所产之物，也不乐于与齐金二国进行人员往来，这二国之人想入郑国是很不容易的事，除非有血亲在郑国才可，即便有血亲，也要经过层层审查批准才能入郑国。
因此，郑国的消息更不可能泄露给齐金二国。
如郑国有消息外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出了细作。
……
有了郑家被灭门的前车之鉴，此时对齐国已不放心、对齐元更不信任，她很想知晓到底他们打探到郑国的何种机密。
无奈齐国皇宫并无相信之人可以帮忙。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来了一人。
芫贵人。
她带着一众仆人就来了。
“妹妹，身子如何了。”
“嗯。但我不是你妹妹。”
芫贵人脸色微变，将周围的宫人都叫出屋。
“下去吧，我有几句贴心话和妹妹说。”
就剩下恩赐宫的大宫女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
她还记得皇上的嘱咐，不能让云贵人单独待着，怕有危险，此时出去岂不是违抗皇命吗？
“放心吧，你们主子是郑国人士，离家许久，甚是想念，我这里得了一个郑国的小玩意，是送小皇子的，而且的进宫前，我同你们主子是友人。”
“下去吧！”小云直接命令。
大宫女这才下去了。
她刚关门，芫花就感叹道：“皇上对你的关心真的无微不至啊，如何？我说的是真是假，问了吗？”
小云叹口气，当是默认。
芫花装作很诚恳的说道：“你不用不放心，在后宫怀孕很有禁忌，所以，我没带任何吃食或香包来，怕你认为我在害你。”
“我不怕你害我。”小云话语中充满了悲伤。
芫花心中欢喜，面上却波澜不惊，因为她听懂了。
就是，不怕你害我落胎。
“那你要如何呢？”
“皇宫肯定呆不住的，在齐国，没有其他人帮我，可能只剩下你了。”
“不怕我出卖你？”
“我还有什么可以被出卖的吗？”
小云苦笑，她已不在意这些了。
“我俩不是友人，其实也非敌人，只是有共同的目标而已。皇上心中只有你，而你此时却只想逃离他，我不过和你目标一致而已，对吗？”
皇上心中只有你？
多么贴心的话啊，如果是以前定觉得很暖心。
此时，只觉得是笑话。
小云点头，“刚听说玉将军好像是去郑国了？不知在打探何事。我只要知道了，就离开皇宫。”
芫花笑笑：“玉将军是皇上的一员猛将，跟着他许多年了，常年征战沙场，有杀神的封号。前段日子一直没出现，好像是入了郑国……我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打探，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吧！”
“离开皇宫前吃下落胎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人发现是我告知于你。”
“可。”
“好吧，三日后等我的消息，三日后我会差人送来点心，皇上必会差人认真检查点心，我将布条藏于竹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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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花不是善良之辈，做事却是可靠的。
三日后，东西如期而至。
果然，宫女太监们拿着银针试了许久，又让人试吃一块，没问题了才拿进来。
“主子，芫贵人拿来的。您要吃吗？不要我就丢了。”
“拿来吧！”
大宫女偷偷的提醒，“主子，您可能不知道，后宫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为何？”
“因为后宫会吃人，特别是漂亮的、又得圣宠的女人。”
小云故意怒道：“以后莫再说，我脾性好，被其他人听见，乱棍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吓得大宫女跪地求饶。
“下去吧，你也是好心提醒。放心，芫贵人入宫前同我住在一起，知道我爱吃何物，而且，我是一个无意争宠之人，她明白，自然也不会对我如何。”
在宫人都下去后，小云小心翼翼抽出竹盘底下的竹丝，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布条夹在中间。
小心翼翼展开布条，里面写着：纳郑为藩、战为途。
吓得小云跌坐在地上，犹如身处冰窖。
心想：一直以为齐元只是想当齐国的王，谁知他的野心如此之大，竟想一统几国。郑国历来不喜外人入郑国，此次，齐元因为入了郑，通过郑家的生意，了解了郑国有许多矿场，此次竟然想对郑国意图不轨，如对郑家的灭门是我的不孝，不配入祖宗祠堂，而让齐元大军迈入郑国，那自己就是郑国罪人……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即便拼上这条命。
想明白了顿时释然，吩咐道：“欢喜！”
“主子。”
“我要沐浴、更衣，帮我打扮一下。”
“是！”
“还有，一会儿让小春子去找福元公公，让他帮我带句话给皇上。”
大宫女欢喜吓得跪地发抖，“元贵人，这……这不合规矩，后宫除了皇后，其余嫔妃都是要待皇上翻牌才会……擅自给皇上带话的，我要被乱棍打……死的。”
“放心去吧，不会的。这是皇上亲自说的，我想见他时告诉他……”
“呃……”
“去吧，顺便知会御膳房准备皇上喜欢吃的菜。”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