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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布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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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州的官绅情况,陈平上次还没有彻底的了解,所以才没有敢于过多的与他们接触。

不过现在陈平算是摸清了这两方人的底牌,因此这次他来金陵后就显得游刃有余。

江州官府忌惮他,江州士绅则需要他,看似这两者截然不同,其实都是因为陈平麾下的军队。

自从楚王发动政变夺取京师控制权之后的这月余时间里,各地传来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不好的,鲜有好事发生。

最致命的北辽威胁就不用多说了。

中州建州的贼人虽然有陈平不断派兵过去打击没有继续扩大,但其他地方可没有陈平坐镇,有江州厢军的精彩战绩在前,其他州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加上朝廷的瘫痪失灵,随着这一个个对心怀不轨之人来说是利好的消息传播开来,除了西军所在的夏州、北军所在的密、青二州以及陈平老家乾州之外,余下的九个州尽数出现了叛乱的贼人。

这对于江南的士大夫们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毕竟他们这地方是天底下最富庶的,按理说有钱就有兵,也无需害怕。

然而实际上却是江南的厢军堪称一滩烂泥,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只不过以往没有遇到什么正儿八经的战斗,他们还能撑撑场面。

但上次碰上白莲贼后,江南厢军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拽了下来,以至于江南上到拥田千顷家财万贯的大地主大富商,下到城市小民乡村百姓,无不是人人自危。

既然指望不上官军,总得有人站出来给他们提供保护吧?

这不巧了,六元及第的西南招讨副使陈平不正灭了白莲贼在寿县休整吗?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在第一次浅浅的接触过后,这次陈平再来金陵,就算是真正的开始了合作。

内容也很简单,无外乎是江南这些士绅富商为陈平提供所需要的部分军费辎重,而陈平则会在必要的时刻给他们提供保护。

看起来是很简陋也没什么强制的约束性,毕竟现在朝廷虽然失灵了但还没倒台呢,大家已经有了乱世将至的心理准备不假,可面子上多多少少还是得顾及一下的。

而来到金陵之后陈平也不是单单和这些江南的士绅商贾们商谈了合作事宜,他还顺道去看了看这些人的商业模式。

没错,就是商业。

在大誉这个时期,苏湖熟天下足已经渐渐不再适用了,因为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地处大江入海口,水路海路交通便捷的江南,稻米种植的面积正在快速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外贸易和种植譬如种桑养蚕、茶叶、棉花等经济作物和制造丝绸、瓷器、扇子等商品。

可以说现在的江南已经和大誉其他地区形成了不小的差距,甚至可以说在这一片地方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

这对于仍旧处于封建社会的大誉来说,无疑是一种进步。

而陈平对这套东西实在不要太熟悉,毕竟四万万同胞为外国列强所殖民掠夺的那个时代深深烙印在每个华夏人的心中,他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当他真的实地走访过后才发现,情况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帮家伙也太保守了!”

回到金陵时,陈平不由得发出由衷的感慨。

江南的社会是开始了转变,但掌握土地和资源的大地主、大商人们还是没能摆脱固有的观念,依旧是传统、保守。

即使是从事贸易获得大量财富的商人,也会在成功之后不约而同的选择用手上的钱来购买土地,挤破头也要完成身份上的转变。

至于转变的方向,当然是受人尊敬,可以让子弟稳定进入朝堂的书香门第。

金陵城内的客栈中,思来想去陈平觉得不能单纯的

“刘庚,我记得咱们在金陵有不少人手吧?”

“把我的话传给他们,从乾州再拉些人过来,跟这帮士绅合伙做做买卖。”

听到这话的刘庚先是下意识地点头称是,然后就歪着脑袋发出了灵魂一问。

“啊?”

“啊什么啊,让你去做便去做。”

看着刘庚哎了一声后转头出了客栈,陈平腹中盘算了起来。

从目前看来只拿江南士绅的钱其他的不参与是很简单粗暴不错,然而这其实并不妥当,甚至可以说还有不小的隐患存在。

短期来说这是一个入局江南的好时机,长期来说,将来不管是他借助江南士大夫集团的力量与其他人一同匡扶大誉,还是大誉不敌北辽胡虏,朝廷被迫南狩江南偏安一隅,都需要面对坐大的江南绅商集团。

这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中兴大誉的话江南集团会因其居功甚伟而迅速膨胀,取代甚至超越原先的楚党,再加上战乱的波及导致北方衰落,其势必会形成一个极为庞大的利益集团,届时想要撼动恐怕难度不小。

要是大誉占据江南半壁的话情况反而会更糟糕,孙吴、东晋以及后面的宋齐梁陈这些先例在前,搞不好又会再上演一出“王与马,共天下”的戏码。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环,陈平才急不可耐地准备插手江南。

这既是为眼下增加自己在江南的话语权考量,也是为日后做准备。

...

就在陈平苟在江州猥琐发育时,远在北方的情况却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甚至于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

密州,北军防线。

从天启帝驾崩以来,大誉朝的整个北方边境就进入了战备状态,毕竟去年北辽入侵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保证北辽会不会再次觊觎皇帝驾崩的大誉。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倒不是说北辽方面多么急切的表现出了南下的意图,而是朝廷这边出了乱子。

先是楚王入京辅政与新近登基继位的永兴帝之间摩擦频繁,而后还没等一众边将反应过来,京师就被楚王夺取,永兴帝生死未卜,朝廷彻底沦为楚王掌控。

好嘛,还没等人家北辽动手,自己这边就先内讧了。

这下就算北辽不想入侵也得入侵了,若是遇到强烈抵抗直接撤退就是,万一大誉因此变得脆弱到不堪一击呢?

碰碰运气总是没毛病的。

这一点几乎是所有的北军将士都能想到,更别提早已窥见大誉虚实的北辽可汗了。

十二月初的这一天,北风凛冽,来自塞外的寒风呼啸着扑向南方。

城墙上的士兵来回巡逻着,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点黑影,等到那黑影离近了之后才能看到,这是个一身狼狈的大誉骑兵,其一身轻装明显就是负责外出侦查敌情的。

“快告诉将军,北辽可汗带着大军打来了!”

侦察兵的这一嗓子让守卫们心头一紧,不过他们到底是北军将士,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该喊人的喊人,该就位的就位,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而在城墙后方十几里开外,正屯驻着直面北辽骑兵的大誉北军一部。

随着北辽大举入寇的消息传播开来,整个北方防线都响应了起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吗?”

青州,真定府。

南宫家的将军放下手中笔墨崭新的战报,喃喃自语道。

京师。

南宫将军府。

“殿下相邀,老将军就算不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得为国家社稷考虑吧?”

“我家老爷抱病在身,不能出府,公公还是请回吧,若是殿下真想安定天下,就该立刻召开朝会,使诸公得以面见陛下!”

正堂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奉命而来的两个太监看到南宫家的人如此强硬,不免心中恼怒。

但是碍于南宫家的赫赫威名以及军中的地位,也不好发作,最后撂下一句狠话,便卷袖而去。

眼看着楚王的人走远,两侧隐在屏风后面的护卫这才散去。

而方才顶撞宫里来人的其实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宇间似与南宫明有些相似,他目送着对方离开不禁松了口气,转头吩咐了一下府上管家多加小心之后,就转头直奔后院。

“阿爷,那两个太监已叫我打发走了。”

“嗯。”

“呃,阿爷,孙儿只怕楚逆见我们不从,会心生歹意。”

南宫问拖着病体瞥了年轻人一眼,呵呵笑道:“你小子能想到的,老头子我会想不到?”

年轻人见状挠了挠头,问道:“那咱们还不走吗?北城门的守将是咱们北军出来的,定然不会阻拦,只要到了北大营就安全了。”

“走,但也不走。”

“啊?”

南宫贺懵了,他是南宫家第三代最小的,大哥南宫明二哥南宫敬都在军中任职,自己年纪虽然小,但也想着重振家族荣光,所以一听到老爷子这话,想也没想就激动起来。

“阿爷,可是要先下手为强?”

南宫问闻言慈祥的看着他,摇着头道:“走,是让家眷出城避难,不走,是你我这些成年男丁要留在城内随时呼应。”

“形势于我不利,先下什么手?届时一旦乱起来府上极有可能遭遇兵灾,留在府里的人性命难保。”

南宫贺听着老爷子的教诲,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可是怕了?你要记住,咱们南宫家的汉子从来不畏死,留在京城才能发挥作用,出城反而会打草惊蛇,更辱没家族尊严!”

说这话时,南宫问老爷子的声音一下严厉起来,是在提醒南宫贺,也是在提醒他自己。

“外人皆以为我南宫家自十来年前就衰败了,实则不然,南宫家能走到今天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官位什么权势。”

“只要还有一个南宫家的汉子悍不畏死,南宫家的精神存在一天,南宫家就还有崛起的时候,你,明白吗?”

南宫贺懵懂的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但还有些地方不尽通透。

看到这里,南宫问老爷子喘了口粗气,挥挥手让他下去没再说话。

相比起他的两位兄长,这个小子还是太嫩了,没经历过战场上的刀光血雨,永远不可能明白。

南宫问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只是方才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感觉疲惫不堪,几十年的沙场生涯告诉他,自己大限将至了。

“先帝努力了一辈子,平衡来平衡去,小心翼翼维持着局面,临了却犯了浑,丢下这么个烂摊子...”

“唉!”

十二月,正值寒冬。

往年这个时候无论南北都是静静度过这段最难熬的时候,等待寒冬过去,直到春暖花开。

只是,大誉朝尚且如此,更北边的北辽日子显然是更不好过。

也不知是怎的,这些年日子一年比一年冷,去年北辽的南下除了趁虚而入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北辽国内遭遇了灾祸,需要对外掠夺以缓解压力。

结果嘛,虽说掠夺到了不少的钱粮甚至是人口,但以北军西军为首的大誉军队也还是顽强抵抗,让北辽上下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大誉相比起百年前并无太大的退步,加之北辽这些年也渐渐地武备废弛,双方基本上是半斤对八两,除了拥有更多骑兵和地利之外,再无其他优势。

所以,本来在去年掠夺完大誉之后,北辽可汗就打消了对大誉的念头。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天启帝的病逝、楚王与永兴帝的决裂、再到楚王夺权京师动荡,这一系列事件无一不是在刺挠着北辽君臣的胳肢窝。

于是北辽又开始了对大誉的试探,希望能找到些许破绽进而再南下一回。

可严密防守的北军让北辽可汗的这个想法落了个空,本想等着大誉更乱些再伺机而动,谁知天公不作美,今冬较之往年冬天更加寒冷,不仅如此还出现了暴风雪。

草原自西往东,白灾不断,因而冻毙的牛羊马匹无算,整个北辽数十万计的百姓生活没有着落,这要是放在大誉或许不算太大的灾难,然而对北辽来说就已经是难以承受了。

要知道北辽虽说占据了燕云之地,但主体仍旧是游牧经济,从古至今的游牧民族遭此大难,选择都只有一个。

南下!

更何况去年北辽还从大誉那里捞到了不少好处,尽管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可总归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今年情况比去年更加危急,而大誉也比去年更加不如,此时不南下,更待何时?

正因如此,才会有北辽可汗征发各部勇士,一齐南下大誉。

密州以北的草原上,旌旗随风摇摆,放眼望去几乎都看不到边界。

这是整个北辽能拿出来的几乎所有兵力了,洋洋十万骑兵齐聚草原,数十个部落首领聚在一团,居中之人正是北辽可汗!

“可汗,大誉北军主力正在集结赶来,东面青州已经空虚!”

耶律天聪听到这话嗯了一声,他扫视着草原上目不暇接的帐篷和骑兵,心中澎湃激昂。

“按照计划进行,此番我大辽举国而出,不灭大誉唯有死尔。”

随着耶律天聪大手一挥,亲随当即拱手退下,没过一会儿就有一队精骑扬长而去,方向则是正东。

那里,是北军驻防的另一处地方,青州!

天启十八年,十二月十九日。

青州,涿县。

白沟河畔,一丛丛林木毗邻着河道而立,河道南岸更是有着一道土墙横贯东西。

河的北岸是北辽控制之下的燕云之地,而南岸则是大誉控制之下的青州地界。

自后晋石敬瑭献出燕云之地给北辽后,白沟河就成为了中原王朝与北辽的重要边境。

起初在大誉立国之时还曾发兵跨过白沟河试图收复燕云,但是在遭受了几次打败之后,尽管表面上大誉君臣还不愿承认他们失去了收复燕云的信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选择了在白沟河南岸构筑防线,以河流、树木、城墙组成防御北辽骑兵的阵地。

虽说这种小打小闹根本没法跟燕云之地的天险相比,但到底是聊胜于无,总归是有点作用的,特别是在大誉维持了相当一部分的军队在青密二州的边境时。

随着时间推移,内地的厢军逐渐腐化堕落,前线全靠北军来撑场面,万幸的是这些年北辽与大誉小摩擦不断,大的战争却是没再发生了,才让和平一直持续到今天。

长久的和平不仅使得厢军堕落,即使是以军纪严明受到大誉朝廷重视以为臂膀的北军,也变得不复往日骁勇,当然要是和厢军比那还算是强军的。

只是面对北辽军队时,出城迎战甚至是追击敌人到草原决战的场面已然成为历史,天启八年以来,无论西军还是北军,就都开始变得龟缩避战。

十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了。

这一天的涿县,守城的北军士兵警惕归警惕,多少还是有些松懈的,这不矛盾,因为西边的密州已经传来战报,说是北辽可汗亲自带兵,整个北辽的大军都在,以至于青州的队伍都被调去了许多支援。

所以此刻的青州应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至多至多会有些小股的北辽骑兵骚扰。

整个青州防线上留守的北军士兵基本都是如此想的,然而事与愿违。

当第一支北辽骑兵出现在白沟河对岸时,有北军士兵发现,但是没人在意,甚至没有上报。

而当第二支北辽骑兵出现时,消息虽然被上报了,但是负责的军官并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北辽骑兵开始渡河,后方涌出更多的敌骑时,也许应该派人上前阻击,但敌强我弱,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这伙北辽骑兵彻底渡过白沟河,整军列队之后,涿县的北军士兵才恍然大悟。

或许当初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至少在送给常德元的战报上是这样写的。

“白沟河就这样让北辽过来了?”

南宫明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战报,他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出现,要知道白沟河防线是没法跟燕云的天险相比,可那也是大誉构筑了上百年的。

整个防线也不漫长,不过四百里而已,依托河道水网以及密密麻麻的城池堡垒,就算是北辽的主力也别想短时间啃下来。

即使这里的北军被调走了不少,也不应该让一支北辽的小股部队如此轻易的渡过白沟河。

南宫明对此表示不理解,而常德元则是沉稳的多。

他望着地图思量了许久,半晌后冷静地说道:“调虎离山,但也不是这么简单,这支北辽轻骑不简单,能渡过白沟河也不简单。”

南宫明闻言登时站起,他拧着眉头试着问道:“将军是说这支北辽轻骑是精锐?”

“渡过白沟河不简单的话,那定然是有内奸了!”

话到此处,二人对视过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的京城,皇宫之中。

楚王罕见的召开了一次朝会,为什么说罕见呢?因为这次的朝会包含了政变后失势的所有官员,按理说这种朝会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会召开。

那就是关乎永兴帝生死的时候!

每个上朝的官员心里都忐忑不安,无论是保皇派还是楚王一派的,都担心楚王脑子一抽把永兴帝害死。

保皇派自不必多说,楚王一派的官员也害怕则是因为历朝历代,这种篡权夺位的案例,最稳妥的进程都是将皇帝架空作为傀儡一段时间,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名号收拾完了各地的反对势力后,再行禅让或是杀害。

当然最好是禅让,否则很可能会落得个不仁暴虐的名声。

鉴于楚王的行事风格,在这场朝会召开的消息传开时,大多数人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与他们猜想的也没什么区别。

一进入崇政殿,百官就争相朝龙椅上看去,期待能在那里看到永兴帝的身影,然而却是大失所望。

龙椅上空空如也,反倒是一旁的楚王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神色有些眉飞色舞,眼神也肆意许多。

看到这一幕的苏丞礼心里咯噔一声,陛下,该不会是遭遇不测了吧?

他不禁看向左右的明承道、齐洪明等人,在交换了一波眼神之后,几人强打精神走上前去。

没有让他们等很久,就见到楚王好像带着些许嘲弄的说出了永兴帝溺水而亡一事。

待楚王话音落下,整个崇政殿内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停滞一般。

瞥见这番景象,楚王不由得勾起嘴角,心道:一帮无胆鼠辈,之前叫嚣闹腾的劲呢?

现在皇帝没了,按照血脉亲疏就该当由我来继承大统,就算你们不同意也没有用。

大不了就是北军西军这帮家伙跟着你们一起反嘛,孤,不,应该是朕也有援军,一时忍辱负重而已,只要坐上了龙椅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楚王不禁觉得胸口一阵畅快,原先的憋屈此刻烟消云散,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石敬瑭会割让燕云给北辽。

没有卖过地的人是不会懂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用一些未来的不可预见的东西来换取眼下能够切切实实得到的利益,这种买卖为什么没人做呢?

至于那什么虚无缥缈的名声、唾骂?呵呵,身后事与我何干?

没错,他也做了和石敬瑭一样的选择,向北辽求援!

这事儿说来也不复杂,起初,或者说就在不久前他还没有想过这种事,毕竟那时的局面还算可以。

可随着时间推移楚王渐渐发现,情况不对啊!

北军西军就不说了,各地的知府知州也不谈了,怎么陈平一个小小的西南招讨副使,都能在江州开始坐地发展,而且速度之快简直让他都感到吃惊。

陈平这人他是知道的,妥妥的保皇派一枚,而且和自己有深仇大恨,更关键的是此子聪明绝顶又能力出众,若是放任下去,恐怕没等他依靠朝廷大义收拢各方势力,就要被陈平带着兵马杀到京师了。

要知道,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那厮就已经拥兵近万,似乎还和江南的士大夫们勾结在了一起,这还了得?

所以,楚王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很明智的选择,即使因此爆发激烈的反抗,他也不惧。

反正,还有北辽的铁骑呢,陈平就算再努力,难道能挡得住北辽泱泱十万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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