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杀一人以救天下,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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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叶言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杜蔷薇这是用生命在验证，不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她珍视的战友生命。
以叶言锵对杜蔷薇的了解，她从不是爱赌弄险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以危及战友的代价去做验证。
如此说来，未来的画面中有更多“紧要”的事情，必须要立刻验证预知是否有效——对了，是凯莎陨落！
“凯莎是怎么陨落的？”叶言锵急切的问道。
“是太阳之光，她，引爆了翡翠星，一如你之预言。”
“嗯？这怎么可能，别说拥有神圣之躯的凯莎，就是天使左翼彦也能硬顶恒星爆炸啊，即便蕾娜能转化暗能量，但功率所限，也绝不可能炸死神圣凯莎。”
这是事实，可以说已知宇宙就不存在杀死神圣凯莎的方法，否则卡尔早就安排了。
他最后的尝试也是借用半篇春秋卷中蕴含的纯净虚空能量强行连通虚空位面，想要颠覆神圣之躯，就这都被凯莎无情斩断。
那次已经是后神河时代最大规模的虚空力量投射了，至于费雷泽虚空气泡，看似影响更庞大，可是能量分散，根本没有多大威胁。
天使左翼在这里被束住手脚也不是虚空气泡封禁暗位面体系多么牢靠，而是害怕自己一伸腰，气泡就被戳破了。
她固然生还几率不小，可其他人就死定了。
面对叶言锵的疑惑，杜蔷薇无言以对。
她能看到的未来片段就这么点，也没有更确切的信息，无法解释这个早被否定的方法，但这就是预知的画面，所以才要冒险验证。
不过想了想，杜蔷薇还是多加了一句：“旁边还有卡尔和艾妮熙德，应该是他俩起了主要作用。”
这……
先不说他们两人是否真的能威胁无敌凯莎，单说卡尔复活就不合理。
同样是在主宇宙中被清除了暗信息，艾妮熙德能复活依靠的是虚空力量结出无因之果。
而卡尔是被反虚空做掉，连使用虚空手段的资格都没有。
当初凯莎费尽心机引诱卡尔彻底现身，接着使用超强的反虚空手段，在主宇宙中彻底格式化了卡尔的虚空幻体。
虽然虚空位面中卡尔还有备份，但再想侵入主宇宙，就必须通过凯莎这一关。
要么杀死凯莎这个“卡尔虚空幻体否”规则的制定者、维护者，物理破解限制。
要么虚空投射彻底碾压整个主宇宙的规则，可以不理会凯莎强行改写规则。
总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凯莎，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卡尔都杀不死的神圣凯莎，谁能杀得了。
且如今虚空投射到主宇宙的力量根本无法威胁凯莎分毫，又何谈改写。
如此便陷入了死循环之中，无解。
叶言锵清楚知道这是个死循环，但他同样相信杜蔷薇所言，即便他此刻依旧没有百分百确定眼前的杜蔷薇三人是为“真实”。
听上去很矛盾，可这就是叶言锵的真实想法，没有逻辑清晰的理由，更多的还是……直觉。
不过如今没有更多时间和办法去弄清真相，而是要立即做出决定：对艾妮熙德是救是杀？
如果杀，那出手的恶魔将与天使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参与这一切的杜蔷薇也逃不脱天使的报复。
不过看杜蔷薇的情况，应该是将自己与恶魔绑定，之后应该还会脱离与赤乌文明的关系以免牵连地球。
如此，叶言锵三人此行的任务也算彻底失败，但也可以避免最坏的结局——凯莎陨落。
如果救，便要承担预知实现的风险，那更是宇宙不能承受之重。
此外还得立即说服杀心已定的杜蔷薇，然而她可是心神坚定的超级战士，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改变意志之人。
“杀一人以救天下，可乎？”
叶言锵轻声呢喃一句，随后转头看向天使彦：
“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预言详情，其中有一幕也是凯莎降临地球。
“不同于‘现实’，‘预言’中的凯莎命令你进行天刃审判，是真心为了消灭贴近巨峡市的恶魔女王。
“如果杀了她，便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凯莎不会陨落，地球也能免受战争之苦，少死很多很多人，但代价就是当时巨峡市中一百万人陪葬。
“不过凯莎将选择权交给了地球人，最终地球人选择不进行天刃审判，于是更大的悲剧上演了，不仅是地球的，还有天使的。
“所以天使左翼，我想问你，假设你就是‘预言’中执掌天刃审判的彦，面对地球人明确拒绝，知晓未来的你，会如何做？”
闻言天使彦深吸一口气，认真思考片刻，方才郑重回答道：“我会收起天刃。”
“哈哈，这也太假大空了吧，凯莎陨落后，你们天使陪同牺牲的不知凡几，你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百万地球人背负这么大的风险，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改变未来？我的前提条件是……”
“我知道，你是想说如果不在那一刻斩杀恶魔女王，就会必然导致后来的所谓悲剧，但我依然会告诉你，即使如此，我也会收手。”
说着天使彦的表情愈加淡然：
“也许在你看来，天使所谓的正义只是维护霸权的工具，一如你们地球上的大漂亮。
“我不在乎你的看法，也没兴趣改变你的想法，但我还是要说，天使的正义，切实存在。
“凯莎女王说过，生命是宝贵、可贵、高贵的，我们天使永远不该想着如何将生命变成可以交易的物质。
“这是我们烙刻在灵魂深处的坚持，对正义的坚持。
“所以你刚才提到的抉择问题，在我看来从来不是问题。
“不谈天使从相信宿命，为抗争所谓的虚空必临付出无数代价。
“就假设我真的为了打破所谓的宿命，用一百万无辜生命换取更多人的生存，那是在杀死天使的灵魂。
“我天使从不怕死，但想我们亲手抹杀自己的灵魂，恶魔女王还不配！”
听到这番掷地有声的回答，叶言锵默然无声，杜蔷薇却不由冷笑：
“说的冠冕堂皇，那冥河之主卡尔，不也是被凯莎为救天下而杀之吗？
“且消灭卡尔时，为保护地球而死伤的恶魔又哪里少了。
“再加上从前死在你们天使手上的诸多恶魔，又对宇宙造成多大威胁，逼得你们恨不能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