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将军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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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习惯了稷川唤她“小将军!”如今突然改了称号,不仅不习惯,还有种坠入荆棘丛里,浑身是伤,可却看不到伤口!
怎么不叫小将军了,是我今日离去,他生气了吗?
招娣想直接问他缘由,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我听小厮说你也刚回来不久,所以想着你可能没睡,我带了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
简短的二字说完,便要关门,不再理会招娣。
招娣实在不习惯眼角没有甜意的稷川,不习惯如此冰凉的他,伸手就要拦稷川关门的动作,稷川本就忍得辛苦,完全没有主要到纤长的手指抵住门框。
“吱呀”响起的同时也伴随着招娣吃痛的声音。
白皙的皮肤上,那抹红痕,格外突出!
招娣不解望着稷川,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哄稷川,她思索话本里的桥段,心意之人生气了应该怎么哄,好像是直接堵住他的嘴,缠绵一番,便好了。
可她不敢,也不好意思!
明明走时他还对自己笑,让她安心办事,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明明那份面孔她还如此熟悉,梦里也常常相见,可那份神色她从未见过,玄冰的冷意,冻得人直发哆嗦。
招娣抽开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稷川喊了一声“小”,可待对上他的眼神时,却是闭口不语的他,是玄冰般的他!
招娣突然觉得很委屈,眼底湿润润,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可稷川接下来的话,让她生生地将那份委屈咽了下去,让她知道她在任何人面前展现的软肋,终会变成对方伤害自己的利器!
“董将军夜深了,孤男寡女在一处,惹人非议,将军是女娘还是要注意礼仪才是!”
谁也不知道今夜的稷川忍得有多辛苦,只有眼尾的红晕,嵌入手背的指甲再不断地提醒着。
他心疼,他心疼眼前的女子!
关门后,他没入一片漆黑,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无声地低吟着!
眼前不断浮现着。
招娣叫他吃糕点的样子!
受伤后等着他安慰的样子!
还有听到那恶毒的话,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即使想去陪招娣用糕点又如何!
想抱着她吹一吹晕红的伤口又如何!
想告诉她,那不是他的真心话又如何!
那份他想要放下的仇恨,再提醒着他,你不能活得如此轻松,你不能开心,你应该活在罪恶里,要不然你阿娘,就白死了,她死得那么惨,你凭什么活得幸福。
那滚烫的血液在灼烧着他,在嘲笑着他,你肮脏的血不配小将军,你不配……
况且他能放下仇恨,可招娣可以吗?
他不知道,不确定。
所以他只能故意伤害招娣,用她最不喜欢的方式!
他明知道招娣喜欢,听到他唤“小将军”,可还是故意刺痛她!
他明知道招娣为女将的不易,最讨厌他人用女娘的身份来压制她,可还是故意伤害她!
良久,稷川望着门沿,将手指放在门缝,门一开一合,不断地夹着自己的手指,他应该和招娣一样痛,不,要比招娣还要痛。
门一开一合,“吱呀”声不停地响着…………
翌日,刺目的阳光下,三军在校场上汇合,董方羽在高台清点着人数!
士兵黝黑的脸颊上,附着滚滚汗珠,不敢言语,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们来时,私下也讨论过,今日汇合究竟所谓何事,可想了许久都猜不出招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董方羽附耳到招娣身旁,“姑娘,人全到了!”
招娣今日一袭淡蓝色的盔甲,腰间挽着双剑,墨黑色的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里透着森林之王的森然,
招娣高喊:“将士们,西周一战过去许久,一直为对诸位的战功进行封赏,今日便趁这个机会对其论功行赏!”
董方羽念着早已准备好的名册,有人升了一品,有人升了两品,有的也拿了银两,各个脸上都是春光一片,很是欢喜!
众人以为,领完赏便要散去时,女将将陈王二人的尸首,扔到众人面前!
陈王二人身体,已经僵硬,若隐若现的尸斑,胸口未被拔出的羽箭,都在告知众人,今日之事,不单单只有论功欣赏!
“用功当赏,有过当罚。”
随着招娣话音刚落,六只长大了许多的狼崽,跑到招娣面前,六只狼崽环圈围着了招娣。
众人见此不禁后退了几步,狼崽面露凶光,警惕地看着众人!
招娣顺了顺狼崽的毛,不疾不徐地说道:“此二人在西周作恶多年,故意散播疟疾,贪污行贿,强抢名女,无恶不作,如今还敢通敌叛国,偷盗布防图!”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一时间嘀咕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都是很快,众人被眼前一幕,吓得长大了嘴巴,连呼吸声都是极低!
招娣一声清澈的哨声响起,六只狼崽坐起,迅速跑到陈王二人的尸首前,大快朵颐撕咬着二人,狼崽两两结对,瞬间陈王二人被分裂成八块!
士兵们强忍不适,压着恐惧、恶心,正襟站立!
很快陈王二人就剩累累白骨,狼崽也回到了招娣身旁,继续保持的警惕的姿势!
招娣从始至终都是都是一副冰山的样子,微微蹙眉,眼帘透着不可亵渎的神采,高喊:“二人死不足惜,现已正法,望诸位以此为戒,不要做残害百姓,有害大燕之事!”
众人高呼:“我等誓死效忠大燕,绝不当叛臣!”
招娣听后打量着,首排的董知陌、段鹏汉、段凝钰,到董修德时,招娣嘴角透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董修德像是好像感受到那阴冷的笑,手中羽扇下意识的僵住!
下一秒就听见招娣说:“是吗?好个不当叛臣!”
众人听从连忙跪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等誓死效忠大燕,绝不当叛臣!”
招娣从怀上拿出羊皮制好的布防图,高举展现给众人,“不当叛臣,那家贼从何来了,布防图怎会到了他人手中。”
言必,将高举的布防图扔到,董修德身上。
招娣额角的碎发随风摆动,眼底坚韧有力,不容置哙!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艰难着说:“军师大人不如给我解释!”
董知陌不知何时从另一头赶来,护在董修德身前,“招...”话未出口,就被招娣眼神震慑,董知陌自知失礼,不该在众人面前如此称呼招娣,便连忙换口,“将军,是不是搞错了,师父自小就跟着董大元帅,怎么会是叛军!”
转头又拉起都修德衣袖,恳求道:“师父,你快给将军解释呀!”
董修德不语,眼角默默染上红晕。
董知陌见此更加着急,若是叛军是杀头的死罪呀,师父带他恩重如山,如父如兄,他不想师父晚年落得个砍头的大罪!
董知陌捏着他的衣袖,拽了拽,呼吸不停加重,一滴热汗透过深邃的剑眉滑了下来,转眼就看见不语的董修德对招娣行了个大礼,高举布防图,“臣董修德认罪,任凭少将处置!”
董知陌紧握的衣袖,沿着他的手边滑落,簌簌作响,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坠落,他最敬爱的师父,教他君子之道,教他孔教三纲,授之诗书,教之以礼的人怎么会是叛军!
他跪在董修德身旁,带着质问,带着失望,吼道:“师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你是叛军,我不相信是你泄露的段家行军路线,我不信是你将布防图给了敌国!”
董修德最后一根稻草像是被压垮了,手指颤抖地拂过董知陌的脸,“知陌,是为师对不起你,你以后好好辅佐少将,要以为师为鉴呀!”
董知陌不停地摇头,哽咽道:“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将军……”
说话间就趴在招娣脚边,“将军西周布防图,我们都看过,经手人太多,不可以此为证,不能冤枉了师父呀!”
招娣脚踝被董知陌握得很紧,感觉下一秒便会捏碎,招娣抽开后,语气凶狠,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好在盔甲很大能让她很好地隐藏其中!
“我早已怀疑军队出了叛军,你是知道的,我早已布局,就为今日揪出家贼。”
招娣若不是证据确凿,何必如此大张旗鼓,何必打这么大的戏台子!
董知陌是知道招娣性子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怀疑招娣是不是错了,只要招娣错了,他的师父就不是叛军,他最敬重的人,就能活着,所以他宁愿不信招娣一次,换他师父一命!
可招娣扶起他后,向众人解释自己的布局,让众人无法辩解,让他不得不信他的师父就是暴露行军路线之人!
招娣冷声说道:“家贼出卖军机,怎能不防,左渤想除我们而后快,定想要西周新换的布防图,我便靠布防图引出家贼,你看看董修德手中的布防图便可知晓。”
董知陌端详过后,震惊不已,握着布防图的手不停微颤,“这不是你给我看过的布防图!”
“不错,此次我设置了三份布防图,给你、董修德和段鹏汉看的都不一样,谁将布防图泄露出去,我一看便知,此事我事先从未告诉过他人,只有我知,定然不会出错!”
董修德眯着双眼大笑,朝地面磕了几个响头,暗语:“董老,你放心闭眼吧,你给我们留了个好少将呀!”
随后缓缓浮起身子,跪得笔直,“知陌,你不必再问,是为师叛了大燕,是为师对不起少将!”
董修德存了必死之心,声音有点发虚,“望少将赐我死罪,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