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决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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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冲入了那片灰色的混沌质原风暴中，他的目标很明确，直闯中心的暴风眼，那才是它的本源。
因为混沌质原强烈的压迫力，天麟的永恒之焰几乎无法绽放出体外，在这猛烈的风暴中，他艰难地前行，如同风雪中即将被扑灭的火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乌烟……
天麟在一点点地前行，在混沌质原里行动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消耗，如果没有永恒之焰的保护，他会在一瞬间被碾压成粉末！
其实用风暴形容这里的场景并不特别准确，因为普通的暴风眼内部反而是最平静的，但这里不同。这是由混沌质原的核心绽放而出的灰色混乱区域，越往里面受到的肆虐也越强烈，天麟望着头顶不远处的核心，他虚弱地喘息，几乎睁不开双眼，感觉随时会倒下。
再撑一下……就过去了……
他伸出手，控制全身的血脉力量往手臂汇聚。他的手臂逐渐生长出红晶体鳞片，如同通红的木炭闪烁流光。指甲转化为尖锐的爪子，角质层覆盖在手背，肌肉快速增长，手指也变得孔武有力，整条手臂都变化成结实的兽爪！
“我不能……轻易……倒下啊……”
但随着这兽爪向混沌质原核心靠近，赤金色的能量也迅速褪却，如同冰雪消融。天麟手臂的血脉力量被混沌质原一层层剥离，直到在即将握住质原核心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彻底蜕化。
天麟无力地倒下，他用仅余的力量瞥向质原核心，眼中充满了不甘。他已经尽力了，作为最后一个能阻挡混沌质原的人，天麟已经失败了。残存的火焰在保护着他的身体，但他虚弱到无法站立，根本不可能逃出这片混沌风暴。
要……死了吗……
天麟自嘲地笑了笑，他能感受到，自己血脉力量即将枯竭。在永恒之焰燃尽的那一刻，他就会被同化为质原，那是任何物质最初始的状态，代表一切事物的原本。
自己刚闯过一次鬼门关，但这次，他将连灵魂都不会留下，就这么被直接陨灭！
“天麟哥哥……”
耳中突然传来雪灵儿轻柔的声音，这是他现在最牵挂的人儿，他最心爱的女孩。天麟咬着牙，忍不住眼眶湿润，他多么希望这不是幻觉，他多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感受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温度。
然而他已经做不到了，他已经亲手将雪灵儿毁灭，如今他自己也踏入了绝境，连在地狱中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天麟哥哥……”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天麟瞪大眼，他很确定，这并不是幻觉！他缓缓转过头，雪灵儿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微笑着伸出双手，把天麟的手掌捧在手心。
“灵儿……你……”
天麟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这简直不可思议，先不说她是如何在“火麟诀”的威力下存活下来，单是直接毫发无损地站在混沌质原风暴内，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
不过雪灵儿现在赤身裸体，并没有穿着任何衣物，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永恒之焰，又或许是混沌质原，至少她的衣服没办法像她本人一样存留，被彻底销毁。
“天麟哥哥，让灵儿来吧。”
雪灵儿轻声说道，她站起身，向混沌质原核心伸出手，同时一丝丝蓝色的能量在手上环绕着，化为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晶手套，就这么向它握去，把它收入手中。
随后质原风暴迅速染上一层冰霜，凝固在空中，雪灵儿控制着所有凝结了混沌质原的冰晶，向中心汇聚缩合，短短半分钟，所有的混沌质原就都收入雪灵儿手中，最终凝聚成了一颗蓝色晶体。
一切的变化都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迅速，天麟感觉都还没反应过来。先前给他带来巨大困扰，压制地他无法动弹的混沌质原就这么直接被雪灵儿收纳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
“灵……灵儿……”
天麟踉跄起身，虽然浑身酸痛无比，但还是从储物项链里取出一套衣服，向她递过去。
“谢谢天麟哥哥。”雪灵儿笑着接过衣物，并迅速穿上。
“灵儿，你是怎么……”
天麟刚想问她，但突然感受到强烈的危机！他猛然回头，看到远处的夜隼扛着一支火箭筒，她扣动扳机，随着一声巨响，火箭筒炸开巨大的火花。
咻——
燃烧炽芒的火箭弹带着突破空气的呼啸声，向他们这爆射而来！
“小心！”
天麟大喊着，迅速转身将受惊的雪灵儿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部去迎接火箭弹的轰炸。因为之前混沌质原的消耗，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血脉力量也没有恢复，除了结实的身体强度，他现在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轰！！！
火箭弹并没有直接命中他们，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火箭弹轰击在他们脚下的崖壁。但是爆炸范围还是完全覆盖了两人，巨大的冲击波掀起无数的碎石与土块，把紧紧拥抱的俩人震飞数十米，向底下的悬崖跌落下去……
夜隼在树丛中翻身，她其实也不好受，她的体力也几乎耗尽了，火箭筒巨大的后坐力将她撞向身后的树丛，翻了好几个滚。
她缓缓坐起，拍掉头发上的树叶，用火箭筒支撑着身体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悬崖边。尽管夜隼现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好歹还是活了下来，她注视着对面山头，火箭弹的轰炸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弹坑，黑色的硝烟弥漫升腾。
她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向后方的树林。
“喂，就这么离开，好么？”
凌天从树后走出，杵着自己那根可伸缩的金属棍，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夜隼。
夜隼看到他后先是一惊，随后就迅速掏出自己的格洛克手枪。但还没向他瞄准，手枪就被躲在树上的凌月用飞刀弹开，枪支脱手而出，夜隼愣在原地，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真不愧是偷天换月，我都没发现你们潜伏了过来。”她看上去是放弃抵抗了，叹了口气，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不用那么警惕，我现在没力气了，巴不得你们赶紧把我带走离开这鬼地方呢。”
“清烟，我可真没想到你会欺骗我们所有人，”凌天缓缓走来，看上去有些愤怒，“我们所有人都那么照顾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呵……怎么，你还认为我是那个傻傻的，经常给你惹事，喜欢着你凌天的那个清烟吗？”夜隼的目光充满嘲讽与不屑，“不好意思哈，看来我好像伤害了个感情经历为零的白痴呢。”
她坐那一动不动，任由凌月反绑住自己的手腕。
“我从未想过清烟有没有喜欢我，”凌天淡淡地说着，“无论你是清烟还是夜隼，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都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大麻烦。”
“对我评价蛮高的嘛，大凌子。”夜隼微笑着。
“哥，别和她废话了，我们赶紧把她带到龙哲他们那，把夜隼交给他们处置吧。”
“好。”凌天点点头。
“对了，天麟那边怎么办，”凌月望着远处山头，天麟和雪灵儿看样子坠落悬崖无疑了，“他那边情况也不好，那么高的悬崖，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这样，凌月，我一个人把夜隼押回揽月山庄，你先去天麟那边看一下，他没那么容易死的，到时候我会尽快赶过来帮你。”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凌月有些担忧，毕竟这是夜隼而不是清烟，很有可能会再耍什么诡计。
“放心吧！”夜隼缓缓开口，扭过身，示意自己身后被绑住的手腕，“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位手无寸铁，浑身是伤，还被绑住手腕的21岁的弱女子，他一个大男人还用得着那么提防着吗？”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凌天正色道，朝凌月点点头。
“唉……好吧。”凌月看他坚定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她拍拍凌天肩膀，随后向天麟和雪灵儿所在的方向奔去。
“你妹妹疑心病真重，看来她还是挺在乎你这个哥哥的哦……”夜隼笑着说道。
“少废话了，”凌天拉她起来，一脸冷漠的样子，“走吧，是时候回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呼……我好累，你背我一下吧，就像之前那样……”她注视着凌天的双眼，目光充满了疲惫与柔和。
“我曾经发过誓，再背你把自己的头剁了，你给我老实点吧。”凌天冷冷地转过身，拉了下绑住夜隼手腕的绳子，示意她开始赶路。
但夜隼好像失去了全部力量一般，被绳子一拉失去重心，直接倒在凌天背上。
“喂！你！”凌天有些惊愕，但不知为何没忍心把她甩下来。
“这回是真的……最后一次……”夜隼靠在他背上轻轻地说着，语气充满轻柔与自然。
凌天始终阴沉着目光，双手有些颤抖。他的脸庞紧绷着，看上去在犹豫。昏黄的日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朦胧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
良久，凌天叹了口气，轻轻将夜隼背起，面朝着金色夕阳缓缓前行。
绳子被夜隼用藏在袖口的利刃割开，掉落在地上，她的双手恢复了自由。但她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把双手环抱住凌天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淡淡地微笑着，看上去很安心。
“为什么把绳子割断，不怕我怀疑吗。”他平静地问。
“怀疑就怀疑吧，反绑着不舒服，仅此而已……”
她说的是真话，纯粹是感觉这样抱着更安心些，没有任何花招。夜隼静静地靠着凌天的肩膀，祥和地闭上眼，凌天甚至能闻到他头发上的清香。
“我这人向来很任性，家里人很烦的那种，”夜隼轻轻地述说着，眼神飘忽，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梦，“我知道我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所以从小我大人就不喜欢管我，直接把我丢给保姆去照顾，要说对我最好的，应该是李奥那个臭老头。”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好，他也只是懒得管我而已，加上他什么都不缺，所以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但其实特别无感，他也只是在利用我的价值。”
“反倒是大凌子你不一样，你头一次给了我那种最需要的感觉。”夜隼微笑着，甚至语气都带着些许哽咽，竟轻微啜泣起来。
“跟你相处让我感觉很舒服，我重来不用伪装自己，虽然你经常嘴硬，但我提的每个要求，你最后都答应了，你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倒是却意外地愿意对我付出所有，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被那么关心……”
“可能因为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吧，”凌天开口，“有时候感觉你和凌月好像，都是不好应付的主，所以对你们也就逆来顺受一些。”
“你和你妹妹都挺好的，虽然龙哲他们几个人也不错，但是你跟他们的圈子不一样，他们要顾及的东西比我们多的多，真正有情况时，绝对是他们比你们更先存活，因为你们是多数，他们是少数。”
“你这些话……让人听着不是很舒服。”凌天淡淡地说道。
“怎么，是不爽，还是嫉妒？”夜隼嘴角微扬。
“都不是，我只是希望能被公平对待，无论对什么人，我只是希望弱势的一方能更好一些。”
“所以你是真的傻啊大凌子，又傻又单纯，你真的老天真了，你个二百五，”夜隼毫不掩饰地大笑，“跟你说，领导就喜欢你这样的，心思简单，还有点小能力，只要稍加修饰，让你干啥你都一股脑地去了。”
“大多时候，人呐，其实都是先为自己着想的，我并不否认有一些滥好人，动不动为别人着想，就像你们这一群人，也正因如此你们会聚在一块，劫富济贫，猎杀魔族，要我说，你们真的是太不可思议，竟然无私到这种程度，还有圣天麟，说实话，我都被他感动到了，仿佛全世界的责任都被他背在肩上。”
“这样不好是很好么，我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凌天说道。
“我没说不好，只是你要清楚，这种人是最不能领事的，他太干净，所以对待身边人也不容瑕疵，他这种人简直世所罕见，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毫无私心的人呐，清官手底下做事，是最难受的。所以你懂了吧，领导层的人往往最不简单，他们最喜欢清正的员工，能直接把他所有的价值压榨出来，再给个美其名曰的小目标，让他深陷其中，可真是悲哀。”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天忍不住皱眉。
“你呀，别想着给什么猎魔团卖命了，不值得，”夜隼轻声说道，“当回你们曾经的自由人吧，在百姓心中做一个侠盗，名垂青史，比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侦查手好太多了，等生活稳定下来，找个好地方开个店铺，这种日子估计我那个时代都还有很多人羡慕呢。”
“也许吧，这种事我跟凌月也曾计划过，毕竟谁都想着有个安稳日子。”凌天笑了笑，看着头顶被树林遮挡的天空。
“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不过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说到底我就是想让老百姓过地好点，眼下只有魔族被消灭了，才是最重要的大事，侠盗什么的，虚名而已，我从来没在乎过。”
“那算了，你们一个个的思想觉悟都高地离谱，我还是不做小人了，”夜隼闭上眼，在凌天的后背睡去，“可惜了，你们这个时代那么多英雄，历史上却毫无记录，真可悲……”
……
纵白镇，揽月山庄。
龙哲依然昏迷在床上，看样子睡得很沉，短时间内并没有醒转的迹象。
冷月正坐在床沿，细心地给他喂着参汤，这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店里买来的补品，虽然苦，但对于常人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另一边的客厅内，夜隼被反绑在凳子上，连小腿都和凳脚捆在一起，动弹不得。
“现在，你只能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清楚，你所做的一切了。”
罗刚隔着桌子坐在她的对面，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样子。
“别和我们耍花样，清……夜隼，虽然不得不承认你这家伙很狡猾，但现在我们想弄死你，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哎呀……罗刚，你一定没怎么审讯过别人吧，太逊了。”夜隼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微笑，完全就是长辈看着小孩的表情。
“你就长得凶，可语气总畏畏缩缩的，哪震得住人呢，要知道你是审讯者，我是俘虏，地位不对等啊。我们冥海审讯室里每次都是两个人审讯一个犯人，其中一个人负责唱高调，你说一句我就扇你一巴掌，管你对与错，先把你打怕了再说，另一个人就唱反调，心平气和地与犯人交谈，这样犯人就会对那个人产生依赖，能倾诉出更多东西。”
“你还挺内行。”罗刚淡淡地说着。
“当然，干过不少，我就是负责扇巴掌的，”夜隼前倾身体，稍微侧着脸对着他，“来吧，先给我几巴掌？”
罗刚轻蔑地笑了下，不屑地摇摇头，他手指并拢，撑在桌面，直勾勾地盯着夜隼。
“劝你别试着挑衅我，我一巴掌下去能把你脑袋扇飞。”
“那我来。”
安宁宁站起身，来到夜隼面前，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提了起来。
啪！
安宁宁狠狠地甩下一巴掌，一脸冷漠，夜隼扭过头，微微喘息。她的左脸颊有些红肿，头发凌乱地散开，样子有些狰狞。
“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那么贱的要求。”
安宁宁坐回自己的位置，而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凌天看着她，不禁感到有些佩服。
“行啊……小姑娘是练家子，下手挺重……”夜隼冷冷地笑着，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安宁宁。
“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嚣张的，我们猎魔团都没几个敢惹她的。”罗刚罢罢手，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打过了，你也舒服了，开始进入正题，夜隼，你究竟是什么人！”
“嗯……星夜酒吧女皇算吗？”她嘴角上扬，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夜隼叹了口气，“那，女式限量款包包收藏大户？女子军体拳格斗大赛冠军？F1方程式职业赛车手？国家女子特工通缉犯？”
“唉呀，我那么多身份，可你们这些落后的家伙一个都不认识，还审讯个鸡毛啊。”夜隼无聊地耸肩，抬头望着天花板。
“那你来自什么地方。”罗刚继续问她。
“呃……m78星？塞伯坦星？好像……还是什么青青草原来着，哎呀我忘了。”
罗刚深吸一口气，皱着眉，虽然他没听过这些，但夜隼很显然还在胡扯。
“我听天麟说过，你是冥海组织的特工队队长。”
“切——都知道了还问我，真没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刺杀天麟。”
“有仇喽，不然我没事惹那杀神干嘛，过家家啊。”
“你的那些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项链，”罗刚拿着她的储物项链，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天麟的东西吧，为什么你会有一模一样的。”
“这项链是一臭老头给我的，至于那些武器嘛……来自我们冥海的武器库，反正告诉你们也没有用，你们又仿制不出这些东西。”
“听你的语气，好像总是对我们充满了不屑啊。”
“哈哈，哥们，自信点，把‘好像’俩个字去掉。”夜隼用手指弹出一块口香糖，精准地用嘴接住开始咀嚼。
罗刚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夜隼，他皱着眉，感觉这已经审讯不下去，夜隼完全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无所谓地吹着泡泡。
“呼——算了，宁宁还是你来吧。”罗刚起身，无奈地招呼凌天，带着他离开房间。
“罗刚这意思，是觉得你能从我嘴里挖出有用的情报？”夜隼看着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安宁宁，感到有些不解。
“当然，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安宁宁回答。
“哦？我倒是来了兴趣，凭你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女孩，能以什么方式撬开我的嘴，色诱吗？你都还没长开吧，人家雪灵儿的胸那么大我都没兴趣，别说你的b-小身板了！”
安宁宁被这番话气得脸有些红，愤怒地瞪着她。但她还是迅速镇定下来，摸摸地取出自己的玉箫。
“箫韶九成，第五成，幻想曲。”
如梦似幻的箫声，带着奇异的旋律，这箫声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当夜隼听到这箫声时，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开通了一个洞穴，整个人变得通透起来。
“抱歉，得让你好好睡一觉了。”安宁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