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如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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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道炼金釜转换的效率极快，转眼间整个天穹便被吞噬殆尽，已经隐隐能够看到现实世界的边界
劳德估计，大概再有十分钟左右，他便可以突破天穹，啃食现实
“她来了”
圣灵的话在耳边响起，不过，即便是他不提醒，劳德也已经隐约看到了正提着长刀，一步步走向这里的身影
那身影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他面前
“为什么”莉娜手握长刀，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被炼金釜簇拥着的罗德
好像
默然，面前的情景与初次启动天灾时，莉娜站在他面前的景象重叠，让他不由得产生了瞬间的恍惚，似乎时光又回到了那天，又似乎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刻
“哪来的矮子，快滚，不要打扰我研究真理”他张了张嘴，说出了与当时一摸一样的话
紧接着，对方便陷入了沉默，慢慢走了过来，然后，一刀便砍掉了自己的脑袋
没有任何动作，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浸于过去那初次对峙的时光，只是，下一刻，原本应该砍下他脑袋的刀从少女手上脱落，取而代之的，是脸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比起那个时候，我已经长高很多啦”
过去的幻影陡然消散
劳德不由得笑出来“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叫你平时不好好吃饭”
“等我穿个高跟鞋你就比我矮啦！”
“谁家战斗还穿高跟鞋”
“是呀”莉娜的表情瞬间又变得极为冷漠“为什么”
将对方推开，劳德暗自深吸了口气，不自主地避开了对方地双眼“我要推开门，在真理的后方或许就会找到对付那家伙的办法”
“即便，为此要牺牲所有生命？”
“没错”
如此确切的回答，莉娜能够听出来，他的口中没有丝毫的迷茫“放弃吧”
“不可能”
“求求你，哪怕是为了我，放弃，好吗？”
“不可能”
张开右手握住刀柄，夹杂着必死的气势，刀刃迎面袭来，只不过，这次劳德也不像是之前那样毫无准备，而是先一步一脚踢上对方的手腕
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攻击，除非瞬间将她的手砍掉，不然根本就无法阻拦
只不过，劳德的目的也不是将刀踢飞，而是借此错开身位，让刀刃险险擦身而过，但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少女便仿若未卜先知般，左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头
“刚力指环”
被抓住的头颅好似从高空坠落的西瓜般，脑浆鲜血夹杂着颅骨四射飞溅
然而，明明脑袋已经被粉碎，他的身体却好似没有受到影响般，一手撑地，另一只手虚空向前一抓，抓出了六道白色圆环
“拒绝环”
庞大的斥力在六道圆环内溢出，将少女直接弹飞出去，与此同时，在原本要落地之处，两道玫红色圆环浮现
“失力环”
与刚才相同，这也是来自于劳德的炼金术，不，应该说，是他独有的破坏炼金术
以源质为基础，他可以抛却炼金釜，随时随地任凭心意练成道具
不仅仅是道具，在与莉娜拉开距离后，他的脑袋也完全再生
现在的劳德，本质上已经是源质的集合体，仅仅只破坏外在躯壳，根本就无法让其受到丝毫影响
另一边，就在莉娜即将要落进失力环时，她立刻扭转身体，对着圆环一刀划过，将其斩成了两半，与此同时，在劳德的脑海中，关于失力环的配方消失不见
“果然是那把武器”
被那把刀所砍中的事物，不论是否存在生命，都会被强制赋予死亡，其造成的结果就是，不仅仅是对应的知识会消失，就连相同的物品也会完全失效，变成“尸体”
换言之，就是专门用于对付炼金术士的武器
而粉碎了道具之后，莉娜轻松落到地上，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扭头看向四周，来自于炼金釜的侵蚀已经跨越了天穹的边界线侵入了现实
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人类的城市就会遭到吞噬
“劳德，求求你了，住手吧，现在还不迟”
“唔，看来闹到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引起作者的关注吗？”劳德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重新看向莉娜“你知道吗，其实，当年我引起天灾的时候，除了被赋予了这是个炼金釜之外，还得到了一份知识”
“只不过，因为过于荒谬，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突然间说出了与现状毫不相关的话题
“我一直认为，想要达到真理，就必须借助数理工具，推导出严谨的证明，从而一步步了解世界的全貌”他说着，源质纷涌缠绕周身“但实际上，还有另一条走向真理的道路”
“建造支柱，凝结源质，走尽二十二条路径，便可跨越真理之门，抵达穷极”
这个是
莉娜瞬间便明白了，这个风格
“是作者给你的知识？”她随即看向另一侧，无论是大纲正文，还是设定，都没有丝毫修改的痕迹，也就是说，现在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出于劳德自己的意识
没有丝毫辩解的空间
“没错，而就是在最近，我终于得到了压缩这个过程，直接抵达结果的东西”
“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种没用的.......”说到一半，莉娜突然愣住了
“你，进了我的实验室？”
“然后，从里面拿走了我做出来的全物质？”
全物质，那是最初劳德提议制作的东西，因为成品过于危险，所以她并没有拿出过实验室，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劳德一个人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以此推测
“没错，就是像你猜测的那样，我就是为此而接近你.......”
话语陡然凝滞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甚至让他无法将自己的话讲完
是悲伤，是愤怒，是痛苦绝望，是笑还是哭
武器早已落到地上，莉娜双手搓揉着自己的脸“劳德，劳德，你告诉我啊，现在我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啊，一直以来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对吧，对吧，你再教教我呀，现在，我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啊”
“........”
“........”
“.........”
“笑吧”
“用你的笑声，来作为我踏上旅途的祝福”
“然后，为这个三流的故事，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