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踏上真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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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里应该先加入八号位元素吗？”
在劳德面前，半人高的黑色粘液不断蠕动着，不时还会有各种各样的事物从里面浮现又消失
这看似是黑色史莱姆的事物，毫无疑问还活着，即便他在数分钟前还是人类的样子转变为了现在的状态，但检测仪上现实，对象现在与之前身体各项数值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用视觉去观察的话，那只会得出毫无变化的结论
“唔，数学层面毫无变化，为什么，单纯加入全物质不足以重写生物公式吗？还是说，全物质内还有我没解析出来的部分？”
就在劳德完全沉浸于远演算公式时，他没有注意到，原本只在原地蠕动的黑色粘液，正一点点地走进，沿途中所有接触到的事物都与其融为一体
“劳德，实验品不好好安置可不是好习惯”
就在粘液即将要将劳德整个包裹的时候，陡然停滞
“多管闲事”话音落下，实验品褪去了黑色粘液，重新变回指甲大小的全物质“圣灵，找我什么事？”
“你的实验似乎遇到了瓶颈，那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说”
“你使用的实验品是克隆体吧，单纯的克隆体中不具备意识思维，在向真理转化的过程中缺少了关键的统合机构，所以，在物质层面上哪怕融合的再完美，本质上也只是独立个体的堆彻”
听着圣灵的话，劳德挑了下眉，手上的笔悬停在半空，整个房间就这样沉默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物质间的变化与统合，关键在于虚无缥缈的意识？这是你作为造物主的看法？”劳德有些烦躁地敲着笔尖“意识，意识，虽然我很想说你是在放屁，但既然是你提出的意见，那我就试试吧”
“哦？”圣灵少见的有些惊讶“我们的天才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听了别人的意见，看来那人身上的魔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个无性生物懂个屁，这叫爱”
看着劳德不经意间嘴角露出的微笑，圣灵不由得感叹，他真的是变了，曾经那个拒绝着一切的心，如今居然还会跟他开玩笑
“说起来，科奈莉尔那边怎么办？”
虽说已经成功捕获了天灾，但在那次的行动中，她受到了极为严重的精神污染，那个天灾自带的精神干涉能力超乎想象，如果不是莉娜及时赶到，或许教皇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狂傲自大的疯子
“放心吧，我已经重置了那片区域，只要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劳德点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几次之后又没有开口
“如果你想用的话，就用吧”
圣灵所说的东西，劳德知道，但使用那个的话，无异于对作者发出宣战讯号
“没关系”圣灵的声音与平时毫无区别“我们被她拯救了太多次，本来早就该被毁灭的世界，都是因为她才有机会存续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些天灾都是作者制造出来的，那么，同为被对方制造出来的主角来解决天灾，就像是在自导自演一样对吧”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事实
“看来，我家科奈莉尔给我的恋爱手册果然很有用”
“哈？这是什么鬼东西？”
圣灵得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陷入热恋中的人，他们的思考方式会异于常人，想要理解这类人群，必须要将视角从整体移向个体”
“狗屁理论”
被圣灵这么调笑，刚刚凝重的空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一空
“那个炼金术你就放心大胆的去用吧，毕竟除了你之外也就没人用的出来，而且，说到底，这个世界正在慢性死亡的事你也清楚”
“反正迟早都要死，那不如把这条命给自己的恩人，至少死的时候心理负担少点”
圣灵这样说，劳德不由得在心中诘问自己，他真的很在乎这个世界吗，真的在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吗？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犹豫不决吗？
答案很明显，并非如此
可莉娜不同，她爱着自己的同时，也爱着整个世界
所以，如果伤害了这个世界，也无异于伤害了她
这是劳德怎样也无法接受的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在手册上看到过，幸福的婚姻可不是单方面退让能够维持的，有时候适当的任性也很重要”
任性吗？
“..........，我说，圣灵，我们伟大的造物主，你有时间还是少看些这种垃圾书吧”
劳德仿若失去了全身力气，斜靠在沙发上“我跟莉娜，虽然互相爱着对方，但终究并非是一类人”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便有了这个计划，以摧毁一切为代价换得莉娜的自由
但他也知道，一旦这么做了，那么莉娜对他的这份爱，就会化作永远也无法消散的仇恨
所以，事情便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的拖延下来
用着作者不可力敌这种理由欺骗着自己
眼睁睁看着每次天灾之后，莉娜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到家里，默默地治疗着伤口，等待着下一次天灾到来
“其实，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嗯，所以呢”圣灵的话语中传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自私自利这个人设，我要当到底才行”劳德站起来，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谢啦”
“你早就有所准备，我只是稍稍推了你一把而已”
“随你”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就把我的炼金釜还给我吧，我知道，那玩意最后落到了你的手里”
“好”圣灵说完，劳德便伴随着话音消失在房间中
转眼间，便来到了圣灵的实验室，天穹
而在实验室上方，十枚炼金釜滴溜溜地旋转着，直到劳德出现，它们好似阔别已久的孩童见到了生父般，猛地挣脱了束缚立场，钻到了他的身边
“久违了”
仿若是为了呼应这话语，所有炼金釜宛若化作贪婪巨口，开始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物质，将其转化为源质，短短的数分钟，整座实验室已经被吞噬了十分之一
然而，圣灵并没有阻止，而是默默观看
劳德，曾经掀起的天灾，是将世间万物全部转化为源质，以此叩开真理之门的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