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廖家兴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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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兴从赌场小院出来以后,他的心情却非常复杂。今天早晨,当证实了人们传说的小神医就是陈守田,他为此还烦恼了一上午。但是,中午小酒馆里常遇顺的一番奉承,让廖家兴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到赌场里为宝方亭去当赌托。
宝方亭与他见面后承诺,只要你廖先生与赌场好好合作,每月有银子保底,当赌托挣了钱还有提成。宝方亭不仅把上次的赏银送给了他,而且还对他说,为了廖先生今后生活方便,先生可以住在赌场的大院里。听了宝方亭的一番话,廖家兴对他的要求满口答应,说自己愿为赌场效犬马之劳。
回李家村的路上,他心里暗道,宝方亭虽然说得好听,但这个赌场一定是有猫儿腻,他为了赌场多赚钱,还要自己住在赌场的大院里。自己现在走投无路,只好在这个赌场里暂时栖身。但住到宝方亭的赌场后,与城里的小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惹上麻烦。为了消除这个隐患,自己一定要有个长远打算。在进城前,自己有几件事情,一定要与叔叔搞清楚。想到此,他嘿嘿一笑,不由得计上心来。
廖家兴看时间已经不早,临出城时还顺便买了一些酒菜。回到了李家村后,他先把叔叔廖江福客请到了自己房间里,然后客气地说道:“侄儿今日进城有些劳累,正好与叔叔喝酒解乏。”而廖江福以为侄儿只是请他喝酒,不知道他要耍什么鬼点子,心里还挺高兴。
叔侄二人开始饮酒后,廖江福见侄儿只喝酒不作声,便问道:“侄儿在李家村已住了一段时间,侄儿如果有什么难处,定要说出来。只要叔叔能办到的,一定会全力帮助侄儿。”
廖家兴见叔叔今晚的心情不错,觉得求叔叔办事有门,便一边奉承着廖江福,一边唤出了萍儿与他们陪酒。几盅酒落肚后,廖家兴从怀里拿出了十两银子,说道:“侄儿与萍儿丫头,在叔叔家打搅多日,小辈二人不甚感激。这点银子,算是侄儿的一点心意,叔叔定要收下。但侄儿要告知叔叔,我和萍儿最近却要走了。”
廖江福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这时见了银子,立即笑容满面。然而他却假意推辞道:“我看侄儿在叔叔家住的一向安好,难道你婶子说了什么闲话?再说,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侄儿何出此言?”
廖家兴见时机已到,便哭丧着脸说道:“侄儿在叔叔这儿本来住的很好,婶子对我们照顾的也很周到。我们决定要走,其实是让城里的小郎中给逼的。请叔叔原谅侄儿欺骗了你,其实我和小郎中陈守田早就认识。”
接下来,他借着酒劲对叔叔胡诌,自己在陕南的二龙山做游医时,给当地的富户罗德山治好了风湿病。罗老爷对他心存感激,便将他留下,做了他的私人郎中兼账房先生。他在那儿本来混得不错,当时正帮着罗老爷做一桩大买卖。
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小郎中路过二龙山时,给那一带的村民们到处义诊,结果砸了他的饭碗。因没有了活路,他才跑到山西来投奔叔叔。在太谷城里,他本想做个江湖郎中混碗饭吃。不料冤家路窄,在这儿又遇到死对头陈守田。小郎中现在在城里,不仅开了医馆,而且名声鹊起。由于两人是这种关系,所以他在这儿只能给人打个下手,或者带着萍儿丫头远走他乡。
廖江福听了道:“没想到侄儿和陈郎中,还有这么一段过节。可陈郎中如此有本事,加之你们的关系无法调和,叔叔真的没有办法帮你。”
廖家兴又道:“既然是这样,侄儿实话实说,今天在城里,侄儿已找了一份打杂的营生。一两日内,侄儿先去城里报到,过一段时间,侄儿再把萍儿丫头带走。至于侄儿在城里碰上了小郎中,顶多与他舍命一拼。”
“侄儿可不要犯傻,你万万不能这样去做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叔叔不帮你,而是叔叔确实是没有办法。”
廖家兴这时却笑道:“叔叔如果愿意帮助侄儿,办法还是有的,其实侄儿的想法,就是要把小郎中赶走。如果这个计划能够实现,不用侄儿亲自出马,只需借别人之手,就能冠冕堂皇地把他送走。”说着,廖家兴把银子又递了过来。
廖江福疑惑道:“这办法如何得来?”
廖家兴饮了口酒道:“叔叔听侄儿慢慢道来。侄儿知道叔叔认识太谷城里的闫老爷,两人除了做买卖,平日里也有来往。只要叔叔愿意引线搭桥,凭侄儿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闫老爷为侄儿出力。”
“叔叔与闫老爷是有交情,但叔叔怎样才能帮你?”廖江福不解道。
“叔叔昨日说过,闫老爷为了儿子的婚配,看上了家住城北的春梅姑娘。在媒婆的游说下,她的爹娘见闫老爷给的彩礼丰厚,而闫老爷又是城里有名的大商户,尽管他家的儿子有些发痴,但为了闫家的彩礼,老两口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谁知春梅姑娘死活不同意这桩亲事,姑娘以死相逼而让此事作罢。这桩亲事,不仅让闫老爷在太谷城里颜面扫地,而且成就了小郎中的名气一飞冲天。叔叔你想想,闫老爷的心里能好受吗?”廖家兴奸笑道。
“我得好侄儿,你有事叔叔可以帮你,但你说这话不对。叔叔与闫老爷打交道多年,生意上的事暂且不提,但他的人品,叔叔绝不敢恭维。在这件事情上,明明是闫老爷算计太精,怎么能怨人家春梅姑娘?再说,我们不能说人家陈郎中的坏话,不然的话天理难容。要说此事,只能怪闫老爷机关算尽,最后落了个自作自受。”廖江福不满道。
“叔叔,此话怎讲?”
“侄儿有所不知,叔叔与闫老爷打交道多年,不仅知道他是一个精明过头的人,而且还知道他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前些年,太谷城来了几个落魄的赶考才子,看他们穷困潦倒,太谷城里的好多人,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而这几个寒儒,最后却得到了闫老爷的暗中资助。”
“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业务上的老友知道,而闫老爷还不让乱说。为此,我们几个还议论过,闫老爷是个大善人,做好事不留名。可有的老友却说:闫老爷为什么不去救助街头乞丐和快饿死的人?闫老爷这样做,正是他的精明之处。一旦这些才子今后做了官,哪个能对他没有回报?”
“那春梅姑娘这件事情上,闫老爷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气力,非要娶人家春梅姑娘?”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他儿子有点发痴,而人家春梅姑娘聪明贤惠,他家想改换门风嘛。”
哈哈哈!廖家兴听了大笑起来:“叔叔,听你讲了闫老爷的这段经历,侄儿觉得这事情能成。”
廖江福听了一惊,不解道:“侄儿,此话怎讲?”
廖家兴嘿然道:“世上的事情,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听了叔叔的一番话语,侄儿已知道了闫鑫举的秉性。这么说来,侄儿这点事情,闫老爷一定会出手相助。”
“侄儿如何有这么大的把握?”
“既然叔叔想知道侄儿的计划,那侄儿给叔叔慢慢道来。”
廖家兴这时已喝的微醺:“叔叔,侄儿有一个长久的计划,但时机一到,此事定能成功。侄儿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叔叔将侄儿引见给闫老爷,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叔叔刚才说,城里的闫老爷,当年曾私下帮过现任的杨知县,而闫老爷与县丞、主簿二人的关系也不错。假如侄儿见到了闫老爷,一定会想办法去鼓动闫老爷,让他到知县大人那儿去推荐小郎中。闫老爷与知县大人有私交,如果他在知县大人面前,吹捧陈郎中如何了得,那杨知县必然心领神会。”
“现在山海关前线非常吃紧,军营里很缺年轻的郎中。如果杨知县向上峰推荐人才,这也是大功一件。再说,无论是闫老爷还是杨知县,他们都知道趋利避害的关系。来年春天如能办成此事,杨知县定会受到上峰的嘉奖。眼下,再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们借着过年请客送礼,多花点银子,人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办了。”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廖江福见状道:“侄儿,酒要少喝一点。你听我说,陈郎中医术高明,他去哪也会出人头地。侄儿这样做,不是便宜了他吗?”
廖家兴这时已喝的上头,舌头也变的僵硬。但是他仍神气十足地说道:“小郎中能??????能在兵营里呆住,那是他的造化。这样,我在这儿做事就??????就再也不用担心。小郎中医术高明,但未必就能出人头地。他的脾气疾恶如仇,当了医官,办错了事??????他的脑袋就得搬家。在这件事情上,杨县令得到了奖励提升,闫老爷出了怨气,我把小郎中冠冕堂皇地逐出了太谷城,皆大欢喜!叔叔?????拿着银子。”
萍儿丫头正在给叔侄俩斟酒,听到廖家兴的计划如此恶毒,她不由得心头一震,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
而此时的廖江福,颤巍巍地接过了廖家兴手中的银子,心里惊道:“多少年不见,我这才知道,我这个侄儿太阴险了。他这是用软刀子杀人,一箭数雕!他的银子不好拿!”
廖江福的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的嘴里,却喊着萍儿丫头:“侄儿醉了,萍儿快扶他回里间去休息吧。”
廖江福走后,廖家兴喊着要喝水,他借着酒劲告诉萍儿:“我和城里的宝二爷就要合作了。我到了城里后,萍儿还需暂时住在李家村。等过上一段时间,在宝二爷那儿发了财,我带着你到城里去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