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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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辉唇角轻扬,没再说什么。海月觉得莫名其妙。
“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出门一圈还是挺累的,以前地铁大老远跑,现在换成马车,实在是吃力。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的亲事你想想清楚。”
“怎么又是亲事?我才多大啊,结婚这种事情遥远着呢。”
海月脱口而出,非常看不惯这里的人,满口都是成亲的词,好像人生中除了成亲就没别的大事了。
“好,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徐清辉有些失落,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说不想嫁给别人?期待她说她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徐清辉对自己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想法很是不屑。他的志气绝非儿女情长,哪怕完成了外祖父的遗愿,他也不会留在临安城,一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琴行师傅。
可他又要做什么?他也很是迷茫。
曾经他也想过上战场杀敌,无奈母亲不允,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儿时梦想搁浅了。再到外祖父离世,他受了托付,更是无法轻装上阵。再到她出现,他就更加淡化了……
如今,她若嫁人,他兴许会执剑天涯,也可能继续山林隐居。
“那我回去了。”
海月头也不回,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去丁兰。路上需要准备哪些物品,大概需要多少银子等等这些都是非常急需处理的要事。
次日,查锦元来徐府拜访,管家一听来人便客气地接待,请进府内。
按照惯例,他先是见了徐夫人和徐老爷,中间便寻了由头要去拜访徐大爷,在仆役带领下刻意朝花园闲转,这转着转着就碰见了春娘。
两人打了招呼,本想跟着春娘去见海月。可是转念一想,去丁兰的事还没办妥,贸然见面,只怕惹海月不快。
于是又闲话几句,跟着仆役离开了。
直到见了徐清明,谈起海外贸易一事,还颇有见地,令徐清明有些意外惊喜。
再来又谈到了婚事,徐清明也很是不确定查锦元对海月的真实心意,只怕所托非人。
“查公子不知是怎么想到提亲一事的。”
“不瞒徐大爷,儿时我们就见过,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与谌娘子可谓是因琴结缘,再……”
查锦元低头笑了笑,继续把自己在婚礼上听到谌海月的琴音时,那震撼的感受。再到见过几次面对她的印象等等,以表明自己的真心实意。
徐清明知道清辉待海月的心意,自然看谁都不入眼。但他既然要倚赖查家牵线海外贸易,这亲事就不得不仔细思量。
“查公子待我们家海月真可谓是痴心一片。只是我这妹子有自己的想法,又非我徐家女儿,议亲一事还需从长计议。望查公子见谅。”
“哪里,亲事是人生大事,自然马虎不得。谌娘子要考虑多久,查某都愿意静候佳音。”
查锦元这一趟可谓收获不小。从徐府三个主要人这里,他大致得到一个信号,三人都不反对亲事。虽没有马上同意定亲,那是因为海月的身份特殊,徐家人还是希望她自己做主更好。
接下来查锦元想到还有一人为拜访,只要他也不反对,那么他娶海月的婚期就不远了。
去了清辉苑,并不见有人在,可他分明听到了竹林处又刀光剑影掠过。
“谁?”
查锦元出声,突然,一个人影飞出,手里还拿着一把清水剑。
“吓!”
查锦元曾经横行街头,可都是些小儿科的把戏,转骗穷苦人。这一把剑突然寒光闪现,他没抱头鼠窜就不错了。
“怎么是你。”
徐清辉有些不悦被人打扰,再定睛一看来人,自然更不待见。若不是因查锦元身份特殊,徐清辉这会儿可能根本不理会他。
“徐二爷,多有打搅。”
“坐吧。”
徐清辉并没有被人看破的慌乱,依旧不慌不忙,先前的不悦也已经隐匿。
一旁正好有石桌石凳,就在竹林边上,这里确实是个练舞的好地方。
“陈汐,上茶。”
“徐二爷不仅懂音律还能舞剑,实在是了不得。”
拍马屁总是信手拈来,徐清辉也不托辞,他静默不语,缓缓品茶。
他曾做过武,只是母亲不允,后见他实在喜爱,才破格让他练武强身。他自从答应外祖父会完成其遗愿,武的一面便隐去,拾起文集乐谱钻研。
没想到,如今也成了热爱。
武,反而真的只成了强身健体之用。有时候舞剑成了新的表现形式,也确实,他舞的惟妙惟肖,连秦亦明资深舞剑票友都对他赞赏膜拜。
“我今日前来拜访,并无他意。素闻二爷喜爱文选读本,又对音律钻研甚深,这些是我从南来北往的伙伴们那得来的,望二爷不嫌弃。”
这是送礼喽?
看样子这个查锦元为了讨好徐府的人,可是下血本了。
徐清辉并不推辞,示意陈汐收下。他眸光流动,颇为迷人。
“今日来还有一事讨教。”
于是查锦元才把今日来徐府的重中之重说出来。他昨晚就打听到徐清辉住的地方正是皋亭山一带,他外祖父就曾闲居丁兰。这事问他正合适。
虽然他也不知道海月为什么不直接问徐清辉,但是转念一想,没准是海月有意为之,就是想考验他呢?
查锦元自然越想越美,这天迫不及待就来徐府拜访了。
徐清辉自然不知道海月竟存了这个心,更是不清楚她用意何在?
因为查锦元并没有说全,他只说自己对那边的风土人情有些好奇,虽离得不远,可从未去过。因此才想来听听他的分享。
徐清辉让陈汐拿了一张自己绘制的地图给查锦元,算是非常慷慨了,也权当是回礼吧。
查锦元欣喜万分,连连表示感谢。
等他走后,陈汐有些不满了:“二爷真是大方。自己费心花的地图就这么送人了。”
“地图我都已记脑海,需要再画便是。你今日怎地这般小气了?”
“二爷莫要装作不知。”
“来者是客。”
徐清辉悠悠然,还是不紧不慢为自己沏茶,又独自品着。
“那王娘子也是客,怎不见你送什么给人家。这查公子分明就是想来窥视谌娘子,找了这么个借口来府,也不怕人笑话。”
陈汐就是看不惯徐清辉慢悠悠的,分明就是不放心她的亲事才跑下山,如今又这副模样,他都替他着急。
“休得胡言。”
徐清辉的手紧了紧,还是学着放下。他啊,既然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安稳富足生活,又何苦为难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