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少爷我也是个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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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斯皮尔伯格带着一大两小去吃了顿牛排，在用餐的闲谈中可以看得出他对罗修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如果罗修能保持住这个状态，那么原计划的40天内完成拍摄任务不会有太大问题。”
苏菲亚叹了口气：“史蒂文，我还是希望能把拍摄压缩到30天以内，这是迪士尼投资的第二部大量采用cG视觉特效技术的电影，董事局也对此非常关注。如果要在明年暑假档上映的话，只给后期制作留16个月的时间就太仓促了。况且我检查过工业光魔现在的情况，我对他们信心不是很足，很多东西几乎都是从头再来，这会浪费一些时间。如果你拍《侏罗纪公园》的时候就使用工业光魔，那现在他们的情况会好很多。”
斯皮尔伯格对此也表示无可奈何：“我已经召回了拍《侏罗纪公园》时合作密切的tippet工作室，前期该做的准备都做了，虽然他们的确是稍微还差了点，但也是凑合着能用。至于剩下只能交给你去想办法了，倒是卡尔怎么说，工业光魔可是他创立的。”
苏菲亚耸耸肩，用叉子叉起餐盘里的芦笋放进嘴里：“乔治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把工业光魔划给前妻的时候就得做好这样的觉悟。不过他找了史蒂夫·威廉姆斯和马克·迪普回来，这两人都是他当年的得力干将，希望能有些帮助。”
说到这里，苏菲亚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见他们正在说着自己的悄悄话，放下手中的刀叉，郑重地斯皮尔伯格道：“另外，你还得做最坏的打算。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狮子王》下个月就会宣布定档明年暑假，迪士尼的主业毕竟还是动画相关产业，董事局已经要求所有的团队全力以支持这个项目。”
“那就把《人工智能》定档到明年年末，卡尔和我说过《狮子王》的项目，我也很看好这部动画。”斯皮尔伯格对此倒没什么压力，如果审核部能够同意再给自己的项目半年的时间做后期特效，那么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至于预算问题就扔给可怜的制片人解决。
苏菲亚想了想，点头同意：“可以，我去说服他们，公司也不会同意自家的两部大片在同一个档期对撞。”
罗修虽然在和艾玛聊白天的事情，但他还是注意着大人那边的动静，当听到可能会和《狮子王》撞档期的时候心中一紧，这部里程碑式的动画可是1994年的全球票房冠军，甚至说是票房奇迹都不为过，《人工智能》如果和它在一个档期厮杀，死的大概率就是《人工智能》。对于自己拍的第一部电影——也可能是最后一部电影，他还是希望能够获得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
更何况还有前世《人工智能》的成绩摆在那里，既然自己顶了海利·乔·奥斯蒙特的男主角，从心底里罗修并不愿意看到自己做得要比他差。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变数，晚了十年才出现的狮子王，能否重现当年的辉煌呢？
斯皮尔伯格和苏菲亚已经谈完，大导演端酒杯思考了片刻，又转头吩咐自家的男主角：“明天你休息一下，现场拍摄在后台正式开始，第一天的镜头不会太难，你可以慢慢适应过程。”
罗修表示明白，经过今天白天的试炼，他对艾金森教授的神眷版演戏技巧充满了信心。斯皮尔伯格见状也没再多坐一会，付了账单之后就赶回摄影棚做准备工作去了。苏菲亚告诉罗修，导演是整个片场第二忙的人，能陪罗修他们吃顿饭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所以第一忙的是谁？”罗修好奇地问。
“是制片人，”艾玛代替苏菲亚回答，“我在《好莱坞100年》里看到过，20多年前上映的《天堂之门》的导演迈克尔·西米诺是一名完美主义者，他不允许制片人干涉他的拍摄，结果因为他的独断专行导致影片超期，成本严重超过预算，而且最终的票房只连投资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导致出品商联艺电影公司破产，所以后来有了制片人负责制，他们对电影享有绝对控制权。”
请问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么？万事通小姐。
罗修觉得自己丢尽了穿越者的脸面，居然还要被一个5岁的小女孩上课。而且更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艾玛到底什么时候看的这些书，明明两人都没分开的时候，天天形影相随，这个可怕的学霸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这么庞大的知识量。
“昨晚你在玩索尼游戏机的时候，我在床头柜上面看到有这本书，就稍微看了一下，”艾玛现在已经能做到光是看罗修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里面提到过，这就要求拍摄过程中，制片人会在拍摄过程中掌握拍摄质量与进度，所以很多制片人要比导演更懂拍摄，他们不但要白天在现场总指挥和总调度，晚上还要跟导演和主创审看样片，是整个片场里最忙的人。”
这叫稍微看了一下？而且……
“那可不只是游戏机，它叫playStation，划时代的杰作！它将改变整个时代！”罗修挥舞着小拳头，充满气势地纠正。
艾玛轻蔑地看了一眼罗修，鼻子里哼了一声：“让更多人沉迷于打游戏么？总之这次拍完电影，你不许把这个游戏机带回修道院。”
“但修道院真的很无聊……”罗修弱弱地回答。
“我会把你这句话告诉潘尼沃斯先生！”
“我错了，我觉得修道院实在太好玩了！”
苏菲亚边开车边听着后排两个小孩子的对话，突然觉得今天晚上吃得好像有点撑，明明自己没吃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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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吃完早餐，罗修和艾玛被告知今天要换酒店。一个穿着和长相都很普通的年轻女性被苏菲亚带进他俩的房间，光看外表的话顶多是个社会新鲜人。
“这位是维娜·惠勒小姐，她会在你们拍摄期间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原本你们的生活助理应该比你们早到，但之前那个人有点事情，剧组临时又找了一个，”苏菲亚给两人介绍，也证实了罗修的猜测，“惠勒小姐是刚从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影视专业毕业的学生，她想积累点影视相关的经验，正好我们剧组在招生活助理，她就来应聘了。”
大概说明了维娜的情况，苏菲亚又把两个孩子介绍给她：“这是罗修，他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这是艾玛·沃特森，她是陪着罗修来的。你今后两个月的工作就是协助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起居，不过这两人会需要你照顾的地方应该不会太多。”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罗修顿时觉得自己也是个腕了，有经纪人——苏菲亚，有女伴——艾玛，现在又有了小跟班。那以后出门是不是可以有一堆保安前呼后拥，把路边完全不认识自己的人都推开了？
罗修还在那边浮想联翩，这边艾玛已经开始收拾两人的行李，惠勒也过来帮忙，苏菲亚看了一会先出去叫服务生过来帮忙搬行李。
下午三点的时候，罗修已经住进了离摄影棚更近一些的豪华酒店。
“卧室的床已经按照要求改成两张单人床，行李待会会有人送上来。韦尔斯利女士，您的房间就在对面。刚刚剧组那边已经和我联络，配备的司机会在今晚29点前到达酒店，他刚刚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出去吃晚餐？”在一个足足80平方的客厅里，惠勒麻利地向苏菲亚汇报情况，她讲得尽可能简练但却很全面，争取在这位迪士尼全球运营总监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而另一边，罗修和艾玛进房间后将随身行李往沙发上一扔，就开始在这个超乎想象大的酒店套间里探起险来.
“就在房间吃吧，待会让他们送餐上来，”苏菲亚看到两个孩子正在阳台上指指点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今天就不到处乱跑了。对了，阿卡迪亚市有家叫冠军先生（mr. champion）的肠粉店，我想罗修应该会喜欢，明天早餐前让司机去买来。”
维娜拿出笔记本把重点全部记下，这时阳台上传来嬉闹声，扭头看去，之前正在看风景的两人不知为何打成一团。只过了一分钟，男孩就被女孩压在身下挠痒痒，现在正两腿抽搐地趴在地上喊投降，而女孩正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背上说着什么。
“真是可爱的孩子，不是吗？”苏菲亚放轻了声音，仿佛怕打扰到两人。
“是的，女士。”维娜同样轻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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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罗修躺在铺着天鹅绒床垫的柔软床上有些失眠，明天就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拍电影，而且上来就是一部大片的男主角，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小学一年级春游前的那天晚上兴奋不安。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次自己好像也是很晚才睡着，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差点迟到。
“修，”旁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显然艾玛也有点睡不着，“你会紧张么？”
罗修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老实回答：“有那么点，嗯，可能比一点点要多些。”
“是因为怕演不好么？”
“也不是，就是觉得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所以才会有些紧张。”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么才会有期待，对么？”
“嗯，应该是吧。”罗修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是抱着混吃等死的心态在过每一天，对未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划。
“以前我在我姨妈家的时候，我一直期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会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把公主从老巫婆救走那样带我离开那里，”艾玛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然后，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不用再害怕第二天的到来。
现在的我，每一天都很开心。”
罗修转过头去，夜灯昏暗的照明对神眷骑士来说已经足够了，艾玛只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看着罗修，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嗯，现在的我，每一天也很开心。”男孩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