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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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是啊，当真小看他了。”
“不过，他竟真的敢挑战欧尚，太早了，现在的他绝不是欧尚的对手！”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赫连，你怎么看？”萧红拧眉问道。
“不好说，但一定会很精彩！”赫连伯峻紧紧的盯着李胤，有些期待。
拓跋洪则注视着欧尚，让我看看你隐藏的手段，李胤，不要让我失望。他不觉得欧尚会败，但他相信面对李胤，欧尚不能再有所隐藏了。
这李胤，很强！
另一边，江涛有些紧张，“师姐，李师弟他……”
季兰挥手打断他的话，看着脸露紧张的江涛、谭禹他们，表情坚定。
“你们应该相信他！”
听到季兰的话，几人焦虑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
……
台上众长老见穆林应许李胤与欧尚一战，皆微微皱眉。然而主持此届核心考核的人是他穆林，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宗门规矩如此。
看到李胤脸上的笑容，欧尚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让他厌恶的笑容。
欧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压下一切负面情绪，周身之势缓缓躁动起来。
他漠然的注视着李胤，缓步向演武台踏去。每迈出一步，气势便浓厚一分，直至站在李胤面前。
一股庞大的势笼罩了小半个演武台。
衣抉飘扬，猎猎作响。李胤面色依旧平静，甚至连笑容也没有变过，仿佛只是微风拂过。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站到最后，更没想到你真的敢挑战我！”
欧尚语气阴沉，“不过，马上你便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知。”
“是吗？”
李胤剑指欧尚，笑容依旧，“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什么叫无知？”
听着李胤的话，看着那令他厌恶的笑容，欧尚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一种要暴走的冲动。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罢，脚掌顿地，猛然冲出。
“死！”
欧尚双拳聚势，狠狠的砸向李胤。
脚下青莲闪烁，在欧尚双拳即将袭身之时，身形微错，向一侧滑去。
欧尚似乎知道他能躲开这两拳，毫不停息再次挥拳向他攻去。
于是场下众人便看到，台上一人状若疯虎，拳拳聚势，不知疲惫般攻伐。
另一人翩若惊鸿，脚踩青莲，每每能在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即将临身时，游离而出。
“你就只会躲吗？”
欧尚面色狰狞，“我早已修出四气，势也圆满，这样的攻势毫无负担，就算你能一直躲闪，但你气力总有耗尽之时，到时你还是必败！”
“只会躲？不，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攻击还不值得我出剑！”
李胤看着欧尚，眼神锐利，“你心知肚明，这样毫无意义，我等你！”
欧尚神色一滞，方才的狰狞消失无踪，目光平静的盯着李胤。
“我承认，我还是小看你了，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对手。好，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黄、金、蓝、绿四色浮现，与势相融，一股更加庞大的势出现了。
“你没机会了！”
欧尚漠然，双拳击出。
“土行重拳！”
磅礴的拳势化作两道拳影，闪烁着四色之气向李胤汹涌而去。
看着那向他攻来的两道拳影，李胤微微皱眉，土金水木么。
不在躲闪，手中剑朝着拳影中散发着木之气的方位点去。
“嗤！”
一声轻响。
刹那间，欧尚的拳势瞬间溃散。
“什么？怎么可能！”
见李胤轻易地将他的势击散，欧尚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大喝道。
观战众人愣住了，这李胤怎么做到的？
冉盛神情凝固，看向身旁几人，“这李胤……”
“他看出了欧尚的破绽！”萧红眯着眼，语气略含凝重。
“怎么可能？李胤没有聚势，甚至连气也没有展露，即便发现了破绽，又如何能轻易破之？”木晴不信，提出质疑。
“没有聚势？你再仔细看看他的剑。”拓跋洪双眼微眯，沉声道。
木晴闻言，向着李胤手中的剑看去。
下一刻，面色微变。
“他什么时候聚势于剑的？为何之前一点势都没有泄露出来？”
“意之雏形！”
萧红深吸口气，“我倒是更加在意他是如何找出欧尚的破绽的？”
听到此话，几人都陷入震惊，意之雏形！
萧红见他们在乎的只是意之雏形，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台上，这便是剑客独有的敏锐与冷静吗？
台上众长老也有些惊讶，这少年的感知竟如此敏锐，当真是天生的剑客啊。
“你五行并不圆满，也未将气完全相融，只是简单的汇聚，不难找出你的破绽。”李胤淡淡道。
欧尚心中一惊，他方才只是将四气汇聚，以为足够将李胤击败。他目前能将三气融合，只是这是他的底牌，并不想现在暴露。
李胤见欧尚有些犹豫，皱眉道：“我知你还不想尽全力，那么我便先让你看看我的剑。”
剑势勃发，青光挥洒，漫天剑气化为一朵朵莲花，极速向欧尚掠去。
“狂妄！”
声音冰寒，不难感受到此时欧尚的愤怒。
没有退避，舞动双拳，直击那剑气幻化的莲花。
随着一朵朵剑气莲花的破碎，欧尚的拳势渐渐衰弱下来，四色之气也变得有些暗淡。
终于，一切恢复平静，旁观者一阵默然。
看着狼狈的欧尚与风轻云淡的李胤，众人嘴角抽搐，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哈哈！”
欧尚突然放声狂笑，下一刻，笑声止住，他的表情恢复平静。
“我从没想过是你，会是你，竟然是你！”
李胤也收敛了笑容，他感觉的到欧尚终于认真了，或者说他要全力以赴了，没有任何顾忌的全力以赴。
来吧！李胤持剑看着欧尚，眼中也尽是凝重。他不会自大到轻视全力爆发的宗门六大弟子之一的人物。他的心不允许他如此，他的剑也不会轻视任何人。
欧尚周身四色隐现，其中黄、金、蓝三色互相缠绕，逐渐融为一体，而那绿色的木之气则游离在外，无法融入进去。三气彻底融合之时，欧尚身边出现一道暗黄之气，随后与势相融。
“三气相融，以土为主！”有长老惊呼。
“嗯，这欧尚不愧是我峰大长老的亲传弟子。”
“李胤，你又要怎么应对呢？”穆林长老注视着台上的少年，颇为期待。
“武师兄，你这弟子不错，恐怕再有两年便可入武师境了。”季琴看着武仁杰微笑道。
“师妹过奖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一切都要看他自己。”
武仁杰摇了摇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瞟了一眼柳无相，见他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自信。神情一愣，难道柳师兄觉得他的弟子还有获胜的可能？呵～这次他怕是要失望了。
“李胤，这本是我留着对付拓跋洪的，现在便让你先见识见识！”欧尚平静道。
李胤没有说话，只是持剑相对，眼中战意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欧尚也不在废话，一步步踏向李胤，他的势随着他的脚步与那暗黄之气融合的越发紧密。
李胤在这股势的笼罩下，身体挺得笔直，眼神明亮，剑势呼之欲出。
某一刻，两人眼神齐齐一动，同时出手。
势率先碰撞，欧尚终于发现了，李胤的势隐约透着一道暗金之色，竟与他三气相融之势不分伯仲。但此时也不容他再去多想，拳影剑气即将相触，他不能分心！
“不好！这李胤也融合了三气，若是碰撞，两人都有危险！”一名长老急呼，连忙起身想要分开二人。
“来不急了。”
那长老看向离二人最近的穆林，大喝道：“穆林！速速分开二人。”
穆林也心中一紧，刚想出手，便见台上李胤连退数十步，脸色苍白，柱剑而立。
又看向那纹丝不动的欧尚，穆林忍不住心下感叹，还是输了吗？
正准备去查看二人伤势，忽有所觉，不对！
众长老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刚才情况紧急，只是关注二人安危，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再看二人，那李胤虽面色苍白气息散乱，但在众人看来也只不过是轻伤，仍有再战之力。
可欧尚就不同了，气势消散一空，体内之气也十不存一，虽无大碍，但此刻怕是连一个武者都可将其击败。
“为什么？”
欧尚面色惨白，看着李胤艰难的开口，“为什么？”
李胤面色虽有些苍白，但仍露出了他惯有的笑容。
“我说过了，你五行未曾圆满，哪怕是彻底融合了三气，但在我眼中，仍然还有破绽。”
欧尚失神落魄，喃喃道：“破绽，破绽啊！我耗费了大量精力去将气相融，难道就只换来了破绽？”
李胤眉头微皱，看到欧尚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到底只是意气之争，没必要毁了他。
“你知道我是剑客，忠于剑，极于剑。我的剑与心相融，只要实力不超过我太多，任何破绽都瞒不过我的剑。”
欧尚愣了愣，怪异的看着李胤，“为何如此？”
“你应该走的更远。”
李胤的笑容清澈阳光。
此刻他又想起了那些画面，那些将士，那些高高在上仿若天神的存在，以及那个伟岸的男人……
“你也许真的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剑客。”
欧尚也笑了，笑的同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