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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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胤竟真战到了最后！”
“是啊，他也修出了两气，势也接近大成，小看他了。”
“说不定，他真会夺得第一，你们没发现，他到现在都没动用兵器吗？”
“这……说不定他本就不善用兵器呢？”这人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台下观战的弟子们都没有想到，那个不被他们看好的李胤能走到最后。
谭禹几人皆轻蔑的笑了笑，打脸了吧！别急，后面还有你们震惊的时候。
穆林长老看着两人，“我便不多说了，胜者第一！”
演武台上，李胤与顾雪菲相对而立。
“顾师姐，请指教。”
顾雪菲深深的看着李胤。
“虽然你未曾用过兵器，但我看的出来，你与我一样皆是用剑之人。李师弟，还不准备拿出你的剑吗？”
“抱歉，顾师姐，我的剑一直放在住处。”
顾雪菲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李胤微微一楞，他本是想战欧尚时，再回去取剑。倒不是他瞧不起这些弟子，只是剑在手中时，他很难做到留手，很早之前他便发现了这点，他的心忠于剑！
然而顾雪菲眼中的坚持，让李胤内心触动。他感受到了眼前少女的执着，那是与他相同的执着，他必须给与回应！
“师姐请稍等。”
回头看向穆林长老，“穆长老，我现在能回去取剑吗？不会耽误多久。”
穆林点了点头，“可以。”
“多谢。”李胤微微躬身，“顾师姐，稍等片刻。”
说罢，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不打了吗？”远处有人不明所以，只看到两人对了一番话，李胤便匆匆离去。
“不是不打，这李胤回去取剑了。”前方有人解释道。
“什么？这李胤是用剑的？那岂不是说他之前没尽全力吗？”
“先看着吧，我有预感，这李胤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
片刻后，李胤从远处急速奔来，众人的目光齐齐盯着他身后背负的长剑。
果然是剑！
跃上演武台，先对众位长老施了一礼，随即转身看向顾雪菲。
“让师姐久等了，开始吧。”
“来吧！”
顾雪菲终于露出满意之色，轻叱一声，抽出缠绕腰间的软剑，剑身一抖，指向李胤。
剑鸣声起！
剑，长约三尺，剑身朱红。
剑在手，李胤的气势变了，锋芒毕露！
台上众长老看到那柄朱红长剑眼神微变，这似乎是乾坤峰的乾元剑。
感受到李胤气势的变化，顾雪菲眼中略过一抹炙热，同样的人啊！
手握剑柄脊背挺直，周身之势汇聚于剑上，凝为剑势。
她一开始便全力以赴。
金、蓝两气与剑势交融，还未出招，一股势先向李胤压去。
李胤黑发飞扬，手臂轻抬，剑竖起。
那压来的势忽的一顿，像是遇到了冲不破的阻碍，缓缓向两边流去。
“剑势么？还不够！”
眼中有锋芒闪过，看着向他迎面刺来的软剑，一剑点出。
剑尖相击，两人皆向后连退数步。
顾雪菲眼中越发炙热，这才是她想要的战斗！剑客之间战斗！
周身之势越发浓烈，金、蓝二气光芒大绽，身形凭凭闪动，连挥数剑，攻向李胤全身各处要害，剑客便是如此。
李胤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也是他想要的，剑便是要锋芒毕露，不出则以，一鸣惊人！
脚下闪过朵朵青莲，连续移动，一一避过了袭向周身要害的软剑。间隙中他也接连刺出数剑，同样攻向顾雪菲身上几处要害。
顾雪菲整个人都在轻颤，不是怕，是激动。
与她相比，李胤才更像是一名剑客，在躲避之时依旧能出剑，并精准的刺向她的要害，她自问无法做到。
他有剑客的绝对敏锐与冷静！恍惚中，顾雪菲甚至觉得他毫无破绽。
连续数招过后，顾雪菲收剑。
“李师弟，我知道你在克制自己，不想伤我，一直在被动防守。但不必如此，我想看看你的剑，你真正的剑！”
李胤看着顾雪菲，他虽然在一直防守，但也是为了感悟她的剑，并不算是留手。
“好，顾师姐请看！”
他们是一样的人，李胤也会如她所愿，让她感悟自己的剑。
顾雪菲死死的盯着李胤手中的剑，喃喃道：“来吧！”
深吸口气，周身气势疯狂凝聚，与金之气相融，凝聚于剑尖之上，蓄势待发。下一刻，一剑直直刺出，由剑势凝聚成的剑气，急速射向顾雪菲。
仿佛痴了，顾雪菲忘记了躲闪，呆呆地注视着那道剑气。
台上众长老纷纷起身。
意之雏形！
在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他们竟然看到了意之雏形！联想到那柄剑，这少年必定是无相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无疑了！也难怪从未收徒的无相大长老会破例收下这名少年，便是现在他们所看到的东西，谁敢说不想收下这名弟子。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顾雪菲可是武仁杰大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难辞其咎。众长老随时准备出手。
此刻，真武阁上除柳无相之外的三大长老，也死死地盯着那道剑气。
“雏形？”
季琴面色微变，与二人一同看向柳无相。
“柳师兄，你这弟子……”
柳无相微微一笑，“我这弟子对修行一途有自己的见解，平日里与我也甚少交流，我也不知他具体到了哪一步。”
不知为何，看着柳无脸上的笑容，三人都有一种想上去狠狠甩他一巴掌的冲动，只是考虑到实力间的差距，生生忍住了这决不能有的想法。
阳宏皮笑肉不笑，“还是柳师兄懂得因材施教，我等不如！”
“哪里，哪里，过奖了。”
柳无相脸上笑容灿烂，三人看到更加有些忍不住了。
……
“剑……剑……剑势……”
顾雪菲喃喃自语，魂不守舍，全然不顾眼前的危机。
正当穆林准备出手之时，顾雪菲动了，轻抬手中的剑，向着那道剑气点出。
两者相触，没有任何声响，皆消散于无形。
顾雪菲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剑。
片刻后，她笑了，对李胤躬身一礼。
“多谢李师弟！”
接着看向穆林长老，“我输了！”
她要去细细体会刚才那种感觉，那种将势更深层次凝聚在一起的感觉……
李胤收剑，刚回头便看到众位长老惊鄂的眼神。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过了吗？
穆林微微一笑。
“恭喜你！”
看着穆林长老真诚的目光，李胤也笑了，笑的很阳光。
“谢谢！”
穆林有些恍惚，这样清澈的笑容，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好了，本届考核大比第一，李胤！下面便等四峰大长老，发放奖励。”
穆林朝真武阁的方向微微躬身。
“恭请四峰大长老！”
“等一下！”
李胤对众长老拱手一礼。
“弟子还有一战，请诸位长老稍等。”说着，便看向台下的欧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到你了！”
欧尚脸色阴沉，见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从未想过这李胤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约战，他倒不是觉得李胤能战胜他，只是在如此情况下被他点名，心中有一种耻辱感。
“欧师兄，这李胤想寻死，你便成全他吧！”
欧尚身旁的尚林看着李胤，恨恨道。凭什么？他能夺得第一，凭什么他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挑战欧师兄？他，凭什么？
“你确定吗？欧尚可是宗门六大弟子之一，现已修出四气，第五气也即将成型，且势也接近圆满。你好好想想！”穆林长老皱眉看着李胤道。
他看的出李胤应是有意之雏形，但终究不是意，不想让他于现在受到打击。他不在乎李胤是不是无相大长老的弟子，只是不想一个充满锐气的好苗子，因为一场不公平的比斗而毁了自己。
又或者是因为那抹阳光般干净的笑容，影响了他的心……
“穆长老放心，我心中有数。”李胤执着道，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不会输！”
听到李胤的话，看着他执着的表情，穆林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抹笑容，心中升起了一种连他自己也觉得荒诞的想法，这个少年不会输，也不能输！
“好！我替诸位长老应下了。”
穆林笑了笑，以微弱的声音对李胤道，“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自信源自于哪里？”
李胤对穆林长老回以一笑，同样轻声道：“放心，您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