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秦燕归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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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荒山破庙之中，林毅几人围在火堆旁。
这几的连日赶路，林毅等人可谓是一刻不停，除了购买干粮，更换马匹，其他时间基本上都用来赶路。晚上休息更是走到哪黑就在哪儿睡，像今天这样能有一个破庙容身，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今天是他们动身北上的第五天，本来按照秦定远的预计，五天时间应该是能赶到渭城的，但是林毅不会骑马却是大大拖了后腿。
好在林毅也不是娇惯的人，知道时间紧急拼命练习马术，不过两三天时间就能勉强赶上秦定远等人。如今长途快马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难事，这两天纵马驰骋，颇让秦定远等人赶到吃惊。
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关月儿。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关月儿竟然是一个马术高手，长途骑马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关月儿一家本就是武行，只是因为兵灾才流落到丰平城。
说起来，林毅运气倒是不错，随便一买就买到以为侠女。
夜幕降临，几人寻到一处破庙，便在此歇脚。
此地地处安阳境内，已经算是北方。
白天赶路，不时能遇见逃难的百姓，他们大多拖家带口三五成群，为了一口吃食，时常争得你死我活。
关月儿今天一天眼睛就没干过，眼见灾民越来越多，自己干粮已经分完的他，又打起了另外几人的主意。结果就是，林毅等四人的粮食都被她分完了，只能是忍饥挨饿。还好程金在山里打了一只野兔，不然他们五人真的只能饿肚子了。
破庙之中，几人围坐在火堆旁没有说话，都眼馋地看着火堆上的兔子流口水。
林毅发现秦定远似乎有心事。
“老秦，怎么了？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的。”
秦定远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
林毅以为他是因为白天难民的事，所以才受到影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难民无数，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也没见过如此多的难民，往日只能在书里面看到的场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
“别多想，等我们到了渭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仇没怨就替天行道，把这些该死的蛮族人杀个落花流水，稀里哗啦....”本来他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公子，你还是小心点，我有些不大放心你。”关月儿说道。
秦定远也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小心被蛮族捉去当了兔相公。”
林毅一阵无语。
关月儿却道：“秦大哥，什么是兔相公？”
秦定远不好意思说出口，程金大声道：
“就是男宠。”
“男宠又是什么？”
程金：“......以后你和小毅成亲了就明白了。”
“哦”
关月儿“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只不过看她眼神，倒是依旧好奇。
“烤好了。”
程金这句话，登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围着火堆又近了几寸，一脸渴望地看着他手中的兔子。
不过程金却是一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闻了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居然从腰间摸出一个小袋子，竟然还是一小袋盐巴。
“嘿嘿....前些年在山里流浪，习惯了。”
撒上盐巴，又重新把兔子放在火上翻转几圈，登时一股咸香弥漫。
“咕......”
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却是关月儿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程金笑了笑，又看了看烤着的兔子。
“终于好了。”
说罢，伸手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关月儿。
这个举动登时就引来众人一阵‘咕噜声’。
看着众人那饿狼般的眼神，关月儿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把兔腿递给林毅。
“公子，你吃吧。”
“还是你吃吧，今天你也累一天了。”林毅没有接。今天关月儿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为了难民跑上跑下的，他着实有些心疼。
程金笑道：“都别让了，还有呢。”
说罢，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兔子肢解。没一会儿，便被几人分食得干干净净。
吃过兔子，几人也没再继续聊天，围着火堆倒头便睡。
关月儿睡在林毅身旁，翻来覆去睡不着。
“公子，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关月儿小声道。
“扶危济困，可错之有？”
“可我不该拿你们的干粮去救人。”
“别多想，我也想着这么做，今天只不过被你抢先了。”
“真的吗？”关月儿靠在林毅怀里，抬起头问道。
“真的，快睡吧。”
“公子你人真好！”
.......................
渭城外，山巍军大营。
蛮族依旧冲击着大营，只是比之刚才稍弱几分，分出去了一部分兵力作游斗。
这部分兵力配合着骑兵围着山巍军大营不停游弋制造混乱，伺机寻找突破口，丝毫不给顾少虞喘息之机。
黑夜笼罩，敌军声势浩大，顾少虞在不知敌方是否有后援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出击，只得死守大营。
只是他此刻心忧秦燕归，早已没了刚才那份从容镇定，甚至临战指挥时也出现错误，差点就让蛮族骑兵撕开口子。
好在几位将领临危不乱，死守自己的阵地，这才没有被蛮族得逞。
“顾帅，西门缺口已经堵住，敌军遁去，陈将军请示是否追击。”一名士兵秉报道。
“坚守阵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营追击。”
“是！”士兵领命离开。
士兵离开后，顾少虞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如果不是陈将军拼死顶住敌军的进攻，只怕现在敌军已经攻入大营。
摇了摇头，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自己真是退步许多，这些年待在秦帅麾下，平日里向来都是秦帅指挥战斗，又哪里轮得到他临战指挥。此时秦帅不在，临时接过指挥权的他，却因为担忧秦帅，差点导致大营被破。
如果大营真的被攻破，那他真的万死莫赎了。
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顾少虞重新端坐到帅椅上。
何先贵已经派出去了，两千骑兵足够应对一切突发情况，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在秦帅回来之前，力保大营无恙。
另一边，当何先贵带着两千骑兵冲出大营，立即就引来数股蛮族骑兵的围攻，好在大营立即有弓弩手解围，他才得意顺利突出包围圈。
突出包围后，何先贵一刻不敢停歇，朝着渭城奔去。
耳边风声呼啸，何先贵心中也愈加不安。
走了这么远仍旧没遇到秦帅，难道秦帅真的遭遇不测！
心中着急，手中马鞭又狠狠抽了几下，整个人顿时又快了几分，就连大部队都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终于，远处一片坡地出现在他眼前，同样出现的还有满地的尸体，和场中那个依旧挺立去早已了无生机的身影。
秦燕归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