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终于酿出茅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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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还没放榜，以往在考完试的第三天就会出榜，可这次已经过了十来天依旧不见皇榜发布，考生们对此议论纷纷颇有微词。
这些考生大多出身贫寒，官府一日不放榜，也就意味这他们要在城中多逗留一日，所需的花销也就更大。和这些考生相比，各大客栈对这样的事乐意之至，他们巴不得放榜日期无限期延迟才好。
林毅这些天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整天就鼓捣他那些玻璃瓶搞蒸馏酒。
原本跟秦定远说的最多三五天就能喝到酒，可他的酿酒大业就像这次乡试一样，迟迟没有结果。
这也不怪他，由于他从来没有过蒸馏酒的经验，所知道的蒸馏方法也不过是读书的时候看过几遍而已，可谓是真正的纸上谈兵，所以操作的时候错漏百出。不是火大了酒被蒸干了，就是火小了迟迟没办法提纯，甚至还搞出过几次小型爆炸。
几天下来，别说搞出高度白酒了，就是自家院子都快被他给炸没了。
此时已经是他开始酿酒的第十天，原来干净整洁的小院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处焦黑的坑洞，随处可见散落的玻璃残渣，还有烧火用的柴火，用来蒸馏提纯的状元春更是堆得满地都是，整个小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林毅本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爆炸的波及，他虽然闪得快，但仍旧是受了一些伤。此时双手缠满绷带，头上还包着一块白布，浑身烟熏火燎就好像是从煤堆里爬出来一样。
关月儿倒是没有受伤，但样子却十分怪异，全身披挂，手里还时刻举着一块大木板做盾牌守在林毅身边，随时准备应对突然的危险。
状元春一壶一壶消耗很快，但林毅就是没办法接出最后的酒。如此接连不断的失败，不仅让他的成本大大增加，也让他高涨的酿酒热情消失殆尽。他不得不停止了继续蒸馏酒的进程，开始思考起失败的原因来。
自己的步骤没有问题，每一次自己最后检查的时候，锅里的酒都少了一大半，这说明酒的的确确在不断地提纯。设备也密封地很好，能保证蒸馏出来的酒没有一丝的遗漏，可奇怪的是，蒸馏出来的水蒸气顺着竹筒连接到玻璃瓶里，就是不能凝结成液体，最后全都消散在空中。
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再一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设备和步骤，确认没有问题后，林毅也没了主意。坐在门槛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敲击着门槛。
林毅不再烧酒，关月儿自然也闲了下来，见他一脸苦思好奇地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问题到底出在哪？”
林毅都想不明白的事，关月儿就更不明白了。
嘟了嘟嘴，说道：“公子莫要气馁，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月儿相信公子一定能够成功的。”
林毅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借你吉言啊”
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
“公子不要着急，慢慢想，总会想出办法的。月儿先去做饭了。”关月儿安慰了林毅几句，便去了厨房。自从搬到这个小院后，因为有厨房的关系，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
“公子要洗澡吗？月儿先给您烧热水。”关月儿走了一半又走回来。
“嗯，洗洗吧，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快九月了还这么热。”林毅一边嘟囔一边起身准备收拾一下就去洗澡。
忽然，他感觉脑子里灵光一闪，似有什么重要信息闪过，整个人好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自己蒸馏酒的设备没问题，步骤也没问题，可是最后蒸气还是消散在空中...
水蒸气要怎么才能凝结成水？
遇冷。
那如果不冷呢？
林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急得满头大汗，他感觉自己快要找到问题所在了。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快九月了还这么热......
九月了还这么热...
天气热...
林毅忽然感觉自己脑中阻拦思绪的那道铁门轰然洞开，下一刻，一道刺目的光线从漆黑中射出，照亮了整个黑夜。
天气热！就是天气热！
林毅终于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儿了，之所以一直没办法凝结出酒，那是因为这个鬼天气，再加上小院一直烧酒温度高，所以水蒸气根本没办法凝结。之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来现在是农历八月末，天气已经转凉，二来就是现在是古代跟没有全球变暖这一说。所以这个问题他只是稍微一想便抛诸脑后。
可谁曾想，这个曾经自己忽略不计的问题，居然成了自己一直蒸馏不出白酒的关键原因。
找到问题所在，林毅心情大爽，也顾不得什么洗澡，急忙跑到蒸锅旁查看。
从蒸锅到竹筒，再到最后接酒的玻璃瓶，虽然每一步都正确，但就是少了冷却这一步。
是了是了，就是少了冷却这一步！
林毅心中激动万分，也不顾双手还缠着绷带，就开始拆蒸馏设备，准备加装上制冷这一步。
可是拆到一半的时候他又犯难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从蒸锅里出来的蒸气冷却呢？换句话说，他要怎样才能制冷？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制冷设备，那还有什么方法能制冷？
风冷？
不行，现在这个天气，又在这个小院，有风也是热风。
水冷？
这倒是可以，但这个天气恐怕水也不会太凉。
好不容易找到问题的林毅，心情才激动起来，又被现实给泼了一头冷水。
刚才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现在是找到了问题，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决问题。
难不成真要等到寒冬腊月？
“老天啊，要不要这么玩我....”林毅忍不住仰天长叹。
同样是穿越，怎么自己的穿越之旅就他妈这么的不顺？
关月儿听见林毅的长叹，有些担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靠着他也坐在门槛上。
“公子，没事的，月儿相信您一定可以成功的。”
林毅苦笑道：“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
关月儿依旧道：“公子这么有才，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林毅自嘲道：“我就是再有才，这个年代这个时节也没办法弄出冷却设备。”
“冷却设备？”关月儿奇道。
“你可以理解成冰冷刺骨的水，这是蒸馏酒的关键。”
“冰冷刺骨的水？”关月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毅。
林毅：“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现在没这个东西就酿不出酒来。”他现在已经有点想放弃蒸馏酒的想法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现代知识降维打击，可他却忽略了现代所有的科技其实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不断地积累一步一步才有最终的成果。
牛顿不是说过吗？我们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现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巨人的肩膀，他成为肩膀还差不多。
“算了算了，蒸馏酒就算了吧，看来穿越果然要理科生才能玩得转。”林毅泄气道。在受了科举的打击之后，再一次受到了巨人肩膀的打击，他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
谁知关月儿却道：“公子莫要说什么丧气的话，如果问题只是冰冷刺骨的水，月儿应该能帮到公子。”
“嗯？”林毅一愣，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关月儿。
这难道就是巨人的肩膀？难道月儿其实是居里夫人的前世？
“喏...”关月儿一指院里的一口水井说道。
“那里不就有冰冷刺骨的水。”
“嗯？”林毅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就是那口井里的水，每次我打水的时候摸起来都冰冷刺骨。也不知道那井水能不能解决公子的问题....”见林毅定定地看着自己，关月儿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不敢确信。
林毅愣了半晌。
“靠！哈哈哈哈哈...”心中激动的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随后一把把关月儿抱在怀里。
“月儿，你简直就是我的福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水却在自家水井里！
关月儿没想到林毅会突然抱住她，害羞的本能使她想推开林毅，但此刻的林毅正自激动，哪里使他一个小丫头能推得开的。
就这么被林毅紧紧地抱着，关月儿心里又害羞又有些欢喜，只觉得公子的身体好有力也好温暖，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但很可惜，这样的温暖没有持续多久，林毅就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妥，急忙松开关月儿。
“额....刚才有些激动了....抱歉...抱歉...”林毅看着关月儿羞红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不打紧，月儿说过，不管公子做什么...月儿都是愿意的...”关月儿害羞地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眼见情况不对，林毅赶紧岔开话题。
“月儿，你给我找个大木盆来，然后你再去街上买点熟食，今晚我们喝茅五剑。”
关月儿依言找来一个大木盆，还特意打满了水，说道：
“公子，这样可以吗？”
“哟，还会抢答了。可以可以，你去吧。”
“可是，这里公子一个人能行吗？”
“没问题，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一个人就行。你赶紧去，不然等会儿买熟食的都收摊了。”
“哦。”
关月儿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就准备出门。结果还没到门口，门却开了。
“我说小毅，你这就不够兄弟了，有好酒怎么能不叫上大哥我呢？”
秦定远一脸玩味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人，正是程金和两个衙役班头连峰、陈虎。
“林亚元，冒昧前来多有叨扰，还望林亚元不要见怪。”
亚元？什么东西？
等等，亚元好像是像是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