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山光敛暮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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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和邵靖带着人一起从那个挖开的洞口往甬道里去了。
其他人能站起来的也都陆陆续续地起来,跟着一起到甬道里找出口去了。
留下一些还没恢复体力的,或者因为闯机关暗道受伤的。
显然赵景堂和他身旁的女子,就是那还没恢复过来的人。
“大哥。”赵景砚的眉头轻蹙,“是不是动了内力,旧伤复发了?”
赵景堂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又转头问身边的女子:“暮烟?好些了没有。”
野色笼寒雾,山光敛暮烟。
好名字!张清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诗意的女子名字。
“肋骨该是断了一根,有点痛。其他应该都还好。”南暮烟轻轻地说,脸色因为疼痛有一些苍白。
赵景堂听完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稍稍抬头,在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只见红绳的一端坠着一颗金丝珐琅小球。
他站了起来,走到南暮烟身前蹲下,快速打开这个金球,拿出里面的药丸。
“吃掉。”赵景堂的脸色依然是黑的,但说话的语气带着丝丝温柔。
南暮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到:“大帅,这是大转丹?”
“别管什么丹,吃了。”赵景堂把手里的大转丹像是什么不要钱的糖豆一样,拿出来,丢在她手心。
这下把南暮烟整得有点懵。
“大转丹呀这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一样的东西,你用来给我止痛?”南暮烟给了赵景堂一个大大的白眼后,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红绳,打开金丝珐琅小球,又把裹着蜡衣的大转丹塞了进去,盖紧递还给他。
这下可把赵景堂惹的有些生气了。
“不就一颗破药丸,给你了你就吃了,弄回去做什么。我不要。”真是生气了。
哎……
南暮烟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人……
这个时候的赵景砚,摸摸鼻子有点点心虚,心想:您老这颗还在呢,我那颗老早就当糖豆似得给了一个小没良心的。
再撇眼看看那小没良心的,还在嫌事儿不多似的,看着大哥和他的女人打情骂俏。
应该是大哥的女人吧,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这不,保命的大转丹就这样给了。
看来不久的将来他是要有大嫂了。
哎,自家的这个傻丫头哦,看别人做甚。真想现在就告诉她,那糖豆,不,大转丹,他的那颗老早就给了她了,不用这样羡慕别人。
这边张清完全不是赵景砚所想的羡慕,而是遇到书上曾提过的神丹,好奇之心爆棚了而已。
大转丹诶,书中的有说过,那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东西,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在,那都能将人给救回来的神丹!张清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还真有这样的东西呀,本来以为是写书的人胡诌的。
只是现在的她不知道,这样的神丹,自己老早就吃掉了一颗。
眼下她只是看着觉得好神奇,她居然看到了只有存在于书里的神丹妙药。
今日一见,果然是……肉眼凡胎看不出来啊……
今日一见,果然如今日一见。
没等张清看够,赵景砚就伸手把她拉了过来,边走边说:“走,我们也去甬道看看,你眼睛好使,一起找找出去的路。”
“哎,轻点拉,手疼。”
“这样,嗯?”
“再轻点,或者,放掉手?”
“闭嘴。”
“干嘛又捏得那么重,痛死了。”
“咳,这样呢。”
“……”
赵景堂和南暮烟两人被他们一打岔,互相看了一眼,都轻轻笑了出来。
看着眼前那只手上举着的那颗小金球又晃了晃,赵景堂无奈摇摇头。
他拿起一头的红绳,把这颗大转丹戴在了南暮烟的脖子上,随手又打了个死结。
“给我了?”南暮烟有一丝惊讶。
赵景堂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伸手一把把她轻轻揽在怀里,虚抱着,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到:“烟儿忘记了?是谁说没有生同寝,死了同穴也无憾?”
南暮烟被他这一撩,实在受不住,脸烧红,就连耳朵尖都红了。
于是伸手去推他,奈何力量太过悬殊,对于赵景堂像是挠痒痒似的。
“呵呵,”赵景堂轻笑着,知道她是羞了,但是他不打算就这样放开她,“烟儿,生同寝死同穴,我就当你应了我了。”
“再不起开,我要拿银针扎你了。”南暮烟的脸烧起来一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以为就要在这墓室里与他一起长眠了,现在这个情形哪里还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烟儿不说,我就不起开。”赵景堂大有无赖的意思。
南暮烟咬唇轻轻答了一声:“好。”
就这轻轻一声可把赵景堂的心都喊地颤了颤,抱着南暮烟的手不禁更紧了些。
“痛,肋骨,痛死了,你走开。”
虽然知道南暮烟有一半是因为想推开他而做戏,但是赵景堂还真就吃她这一套。
只是放开之前,他故意将嘴唇擦过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
“赵景堂!”南暮烟知道自己又被吃了豆腐,身上还痛着,火一下子就大了。
于是右手一伸,夹着三根银针的手飞快出针。
但几乎是一瞬间,那些针就全到了赵景堂的手心里。
“乖,别闹了。这里这么多人。”
前一息刚答应他的南暮烟,觉得自己可能现在就想要反悔了!
这人真是跟四年前初次见面时一点没变!
谁说顺亲王府世子,大通朝的战神是一位冷面阎王?
分明就是传言不可信!
那时候的南暮烟只是梁国公府被弃在京郊外庄子上的庶女。
有着嫡母刁难,亲娘早死的狗血命运。
又因好心救助了一位老者,后得到老者真传毕生医术,才不至于普普通通然后泯然于众生。
但就算得了一身医术,南暮烟这一生本也不会有太多的波澜。也许到了年龄,被父亲嫡母偶然想起,然后被送出去当梁国公府的联姻工具。
但一切都在那个雷雨之夜,从一个负伤的男人闯入庄子上开始,全都改变了。
南暮烟的思绪慢慢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