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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银子还没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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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不停地下。

永州县城郊外一农家小院,一人穿着蓑衣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他脚步轻盈,虽是普通百姓打扮,但周身气质不似常人。

这院子有一些破败,屋外到处长满了杂草,一眼望去像是荒废了很久。

屋内传出几声咳嗽。

“令主,永州城里有人在暗中搜查您。”刚进屋的那人拱手汇报。

司鸿靠在床头,脸色十分的苍白,听着属下说话又咳嗽了几声。这次利用小白的毒液,瞬间提高内力,但也使得他自己的身体遭到了前所未有几乎奔溃的反噬。

好在他及时护住了心脉,昏迷了几日后才堪堪醒来。

这靠毒液强行提升内力的毒功一辈子只能用三次,呵呵,实在是坑。那个老毒物,这次回去就把他尸骨挖出来,鞭尸一千遍!

一激动,整个气血又翻滚了起来,他感到喉咙里一阵腥甜。

硬生生地咽下一口老血,司鸿闭上了眼睛。他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这次之所以被打得措手不及,最大的原因,还是太轻敌了。

没想到赵景砚非但不是传言中的沉迷于女色的纨绔,武功也不在他之下。一对一得打,司鸿是有把握的,但是赵景砚身边那几个都是实力不错的高手。自己这边并没有带上总坛的几位高手,相较之下,高低立现。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恐怕现在早已是赵景砚的剑下亡魂。

“成海,传令下去,所有还没暴露的暗桩全部蛰伏起来,没有大事不可轻易暴露。赵景砚这招是想要引蛇出洞,他现在应该是已经看破了你事先准备的那几条假路线。”

成海就是之前扮成捏面人摊子老板这人。

“令主,那接下来我们做何打算?”

司鸿按着心口,低笑:“本是打算安静地接表妹回去,照这架势,是安静不了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到:“当年据说是张家最小的庶子带着刚出生的她逃了出来,当时那庶子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竟是懂得一些隐藏之法,硬是避过了所有追杀,在江南隐姓埋名十三余载。若非是老家伙给我的这些势力,一般人还真找不出他身份的破绽。可惜了!若是张氏没有败落,这个张十一郎未必不会成为张家另一个风云人物。”

“那令主把原本那些有破绽的痕迹又抹去了一些,是为了保护他们?”

咳咳……咳……

司鸿还没回答,就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成海连忙上前去递上一杯茶水,还没等把茶杯递到司鸿面前,就看到他吐出一大口污血。

“令主!”

司鸿呸了一口,吐掉嘴巴里的血沫子,接过成海手里的茶水,漱了漱口。

“无妨,是余毒。”

这次的伤虽然重了一些,但是对于从小就在老家伙的万蛇谷里长大的司鸿来说,还没有到要他命的程度。小白的毒对他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毒一次身体损一分,但武功也更精进一步。

只是,可惜了江南这些布置了多年的暗桩。

“赵景砚……呵……”

……

秋雨,在下了大半个月以后,终于停了。

吃完晚膳后,张清和夏翠兰并排躺在床上。

“阿清,要是这一切都是梦该多好。要是做梦那就会醒,梦醒了我就能回到原来的日子了。与你,胖虎,狗蛋一起上树掏蛋,下河抓鱼的日子。”

张清的余光瞥到了翠兰眼角落下一滴泪珠。

“翠兰……”

“哎呀,好了好了,我就随便说说。”翠兰赶忙用袖口擦了擦脸,笑着说到。

“……”

两人又沉默了。

“我跟二爷打听了,你娘,也就是昭和郡主,是大长公主与第一任驸马所生。你外祖母大长公主则是当今皇上的,唔,也不是亲姐姐,是堂姐。第一任驸马也就是你亲外祖父死后,大长公主被皇上赐婚,又与现在的驸马生了一子二女……”

断断续续说了半个时辰。

张清怕夏翠兰去了京城两眼一抹黑,从赵景砚身上问来了大长公主府的一些事,也包括皇家一些基本的人际关系。

只是,唔……花了她三百两银子,可恶的赵景砚。

那赚来的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被讹走了……

要不是为了姐妹,何至于此!

“阿清,有件事,我表叔没说过,你也没说过。”

哎,终于还是问了,张清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夏翠兰也不偏过头,就这样看着床顶的鹅黄色的幔帐,平静说到:“阿清你说吧,我能接受。”

“就在你和表叔只说我母亲是昭和郡主,而关于我父亲姓谁名谁只字未提之时,我就有怀疑了。只是那时,情绪太乱,抓不住头绪。后来想起这事想问表叔,却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张清侧翻过身来,眼神尤为认真地看着夏翠兰的侧脸,“听着!翠兰!无论你爹是什么人,你还是你。就算你是皇家公主也好,乡野村妇也罢,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最好的!”

“哎呦,听到啦!这么大声,耳朵要聋掉了。”翠兰笑着说,眼圈却红了。

她默默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

“阿清你说吧。是奸臣也好,反贼也罢,大奸大恶之人也行,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这个……也许连名字也没有呢?”

“……”

“翠兰,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于是张清把那段皇家秘辛按赵景砚与她所说的,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给她说了一遍。

“……故事的最后,就是这位郡主独自一人一路从京城到了江南,生下一女,自己则香消玉殒。”

夏翠兰的脸色比刚刚又白了几分,脸上都是眼泪,只是没有哭出声。

张清靠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阿清,你说我娘亲,本贵为郡主,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我,我这样的身份,该怎么面对别人……”

奸生子……下人的孩子,甚至没有姓。

张清只能抱着夏翠兰,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

一刻后,哭声渐止。

翠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张清的桃粉色的衣襟已经被她哭湿一片。

“好了,你回吧。不然,等一会儿表叔就来逮你了。”

“二爷这人啊,呵呵。”张清也觉得好笑,也不懂他为何不让她在夏翠兰院子里过夜。一到点,就来喊她回去睡觉,明明两间屋子,谁也管不着谁。

夏翠兰也隐隐觉得表叔对张清有些不同:“阿清,你有没有觉得,表叔对你很特别。”

“特别啊!特别小气!特别抠!特别……”

咳……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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