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有点良心,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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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日,大长公主府的人终于到了永州。
一行总共二十余人,为首的是大长公主的小儿子倪涛,其后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再有就是两位管事嬷嬷,其余都是丫鬟小厮护卫。
赵景砚也没想到倪涛会亲自过来。
按辈分,赵景砚与他是平辈,因为其是大长公主幺子,年纪只比赵景砚大了几岁。只是在京城的时候,两人除了逢年过节在宫宴上碰过几回外,私下并无来往。
林航让人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处,并且叫了阿外楼的厨子到了璧园准备晚膳。
晚膳时分,璧园花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连忙地脚不落地的陈文忠也被赵景砚请了过来。
本来这几人都是京城公子圈子里的熟人,怎么都有个脸熟,酒还没三巡,陌生感就已经烟消云散。
一直到夜深,璧园才渐渐没了喧闹声。
第二日,倪涛在花厅见到了夏翠兰。
比他起初想象中的粗鄙村妇要好上许多,虽然不似京中娇养的闺秀,却也有着养在深闺的女子没有的灵动。
夏翠兰因只认识赵景砚,进了花厅后,向他屈膝行了一个礼。
“表叔。”
“嗯,这是你舅舅。”赵景砚介绍到。
“舅舅。”夏翠兰看向与赵景砚同坐在主位的男子,向前一步并行了一礼。
只见这位男子年龄约摸二十多岁,身量中等,整个人带着书卷气,看着儒雅和善。
倪涛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管家:“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还有你外祖母托我带着的礼物,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管家把一个盒子递到夏翠兰的手里,紫檀木的盒子,入手沉沉的。
翠兰记得嬷嬷跟她说过的规矩,打开看了一眼,见都是一些珠宝首饰,便合上了盒子。
“谢谢舅舅,谢谢外祖母,翠兰十分喜欢。”
进退有度,不骄不躁,倪涛暗自点头。随即又让她坐下,问了一些她从小到大的事情。
两柱香后,夏翠兰起身告辞,退了下去。
赵景砚端起茶喝了一口,问到:“准备何时启程返京。”
“三日后。子卿,那户人家我母亲也准备了谢礼,你找个人送去。”倪涛是比赵景砚大了几岁的,就直呼他的表字了。
“阔之表兄,此事交由我。”阔之正是倪涛的表字。
赵景砚没有留倪涛用午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阿木。”
“公子。”阿木一个闪身出现。
“啧,你一个护卫,搞得跟暗一似的做什么?”
“没,没什么。”
赵景砚狐疑地看着阿木,某人嘴角疑似不明油渍出卖了他。
阿木被自家公子盯得头皮发麻,忙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快说。不然……”
“阿清姑娘在隔壁院子里烤鸡。”阿木出卖起张清是毫不犹豫。
这时,一阵香味从隔壁院子飘了过来,随着香味一起飘来的还有女子轻快的笑声。
咕咕……没用午膳的赵景砚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阿木赶紧低下了头看鞋面,装聋。又好一会儿,没听到赵景砚出声,阿木小心地抬起头,一看,哪还有人影。
院子里架起了烧架子,夏翠兰的两个丫鬟正在慢慢转着穿着鸡的树枝,下面的碳烧的通红,鸡油时不时滴落下来,冒起一些呛人的白烟。
“嗝,阿清,还是你的手艺好!这鸡太好吃了!本来我今日见到舅舅,回来还想大哭一场的,结果生生被你的烤鸡把眼泪和口水一起吞了回去。”夏翠兰已经吃的嘴角流油,手里还抓着一只鸡爪,打了个嗝。
“好吃吧!你舅舅来了,今天教养嬷嬷就不用来上课了,而你舅舅带来的嬷嬷都还在休息,明日才会来你院子,所以今日就是吃烤鸡的好日子,再吃个鸡腿。”
张清掰下一只鸡腿递给夏翠兰,又去掰了另一只,塞进自己的嘴里。
“阿木呢?刚刚还在这。”夏翠兰环视一圈,才发现,刚才蹲在一旁安静吃鸡的阿木不见了踪影。
“阿木么?不用管他。来翠兰,吃一串烤香菇,特别好吃!”张清又递了一串烤好的香菇过去。
“二叔。”
“阿?二爷又不在这,肯定跟你舅舅喝酒呢。”
夏翠兰朝张清使了个眼色,小声地说:“后面。”
不知何时,赵景砚已经站在了张清的身后。
“二爷,嘿嘿。”张清侧过脸,抬起头,嘴里还半含着一只鸡腿。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几息后,张清嚼了嚼,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您……吃了吗?”
“……”
这是,又生气了。
想也没想,张清用她那油手,直接抓过赵景砚的衣袖,拉着他坐下。然后另一只手放下吃了一半的鸡腿,伸手给赵景砚掰了一只鸡翅膀。
“二爷,你喜欢吃的鸡翅。”鸡翅都送到了嘴边。
“有点良心。”赵景砚接过鸡翅膀说到。
张清刚想接话,表达一下自己的良心,紧接着就听到赵景砚的声音。
“但不多。”
“……”
“阿木,拿酒,再拿点果酿。”
“是,公子。”刚才还不见人影的阿木,也突然地出现了。
不久,那两只鸡同另一些串成串的鸡杂菜蔬也都烤好端上了桌子,几乎同一时间,阿木也拿着酒回来了。
刚开始,气氛还有一点尴尬。
但是几杯酒下来,连同夏翠兰都开始大笑地说着张清小时候的糗事。
笑声不断地从院子里响起,伴随着烤鸡的阵阵香,传出很远。
没多时,院子里又多了闻香而来的沈梦泽那四人。因为前一晚喝多了原因,他们此时才起床都还没吃过东西,所以闻着香味就一起过来了。
林航索性叫还没回去的阿外楼的厨子再烧了一些菜来。
就这样,这本来两个人的烤鸡午膳,硬是吃成了一桌,吃吃喝喝到了太阳下山,顺便把晚膳也解决了。
所有人都挺尽兴。
而尽兴的结果是,所有人几乎全部都喝趴下了“二爷,嗝,再来!我还能喝。”
赵景砚有点头痛,他今日喝的也不少,甚至感到有些许眩晕。
他拿掉张清手里的酒杯,伸出手想把她拉起。
张清这时已经醉了,因为果酒好入口,她就着烤鸡就喝了很多,迷迷糊糊只看的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靠近。
“二爷。”她呢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