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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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县令当场宣布,杀人凶手卜士仁杀害黄氏判斩立决,而帮凶王二,殴打黄氏,偷盗财物,帮忙转移尸体,诬蔑嫁祸刘平,到公堂作伪证,欺骗父母官,数罪并犯,言行恶劣,判秋后侯斩。
看热闹的百姓见案件终于水落石出,罪犯也终于被绳之于法,纷纷奔走相告。
一时,闹腾腾的衙门安静了下来。
“封大人,您几时到的阮城?”案件破了,伊县令也终于放下了心中一重担,自然也有闲情找这次案件的大功臣-封时璧套热乎。
“已经到阮城几日了。”封时璧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因刚刚精彩地破获了一件疑难凶杀案而升起半点沾沾自喜。
对于封时璧而言,这次案件确实不算什么多难缠的案件。但是,对别人而言,封时璧简直就是就是太神了。
许捕快等人各个都双眼灼亮看着封时璧。
秋桐没有随着人群散去,她走近封时璧,笑意盈盈的,“你好,封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伊县令讶异看向秋桐,封时璧朝着秋桐淡淡点点头。
秋桐也不介意封时璧的冷淡,他发现这个叫封时璧的大理寺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对谁都是这样子,性子使然而已。
“封大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秋桐双眸晶亮,好似扑闪的星星在不断地跳跃着。
封时璧避过眼前女子太过闪亮的双眼,淡淡道,“分内之事而已。”
不骄不躁的!真的是好涵养!
秋桐从手提包中拿出黛笔,一下子记起他们这些人好像都习惯用毛笔字写的,于是连忙跑到师爷办事桌上,拿过毛笔,又沾沾墨汁,回到封时璧跟前,“封大人,能不能帮我签个字?”
封时璧再次讶异于眼前女子的行为。
“封大人,你不知道,在案件发生后,我就在阮城内花费了好多时间想找一位能够调查这个案件的专业人士。但是,找了好些天,都找不到。”秋桐说的委屈,封时璧和伊县令忍不住有些想笑出来。
看出封时璧不解看着她手中的毛笔,秋桐解释道,“封大人,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平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打扰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家住哪里,或者哪里能找到你。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够找到您帮忙解决一下,我就不用无头苍蝇乱撞。”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凶杀案类似的事情。
伊县令觉得有些尴尬,封时璧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当然,我也不希望还会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秋桐忙解释,“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封时璧想了想道,“我任职大理寺。鄙名封时璧,问一下大家都知道。”
“可是,大理寺,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进不去。”秋桐有些为难,大理寺的名头她听过啊,但是,如果去大理寺找他封时璧查案子会不会不太好?属于越级上诉不?
封时璧想了想,确实觉得有些不妥,不说他和她非亲非故,让其他同僚看到或者知道总是有些不好。
“观姑娘面相,姑娘一生顺遂,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应当不会需要封某帮忙的时候。”封时璧说的倒是有些真心话,今日即使没有他在,她照样能达到她的目的—将刘平的嫌疑洗脱。以她的聪慧和能力,他日就是遇到什么困难,想必都能自己化解根本就不必求助于他人。
秋桐却听出了封时璧委婉的拒绝,可是,能遇到这么一个人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如果错过了这个村,遇到这个店可就有些难了。“封大人。谢你吉言,我也期盼自己一生顺顺利利的。这次案件也幸亏有大人您,案件才能见白于天下。但是,不是每个案件都能这么恰巧碰到大人。所以,我想,大人给我留个联系的方式,方便于有需要的时候,我能顺利找到大人您。天下也能少些冤屈,多些清明。”
秋桐说的肯却,不在执着于自身,而是上升到了国家天下的大义,封时璧无论从自身职责还是心中理想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再想想这个案件,如果没有上司授意,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在没有任何调令的情况下离开大理寺,在没有事先请假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离开京城那么多天。
伊县令还想做个和事佬,让秋桐放弃这个不合理的要求,毕竟一个女子私自去要男子的名讳甚至家庭住址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极为不妥的。却见封时璧接过秋桐手中的毛笔,然后走到桌旁,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张写了其姓名,家庭住址等信息的纸张递给了秋桐。
伊县令心中微讶异,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当事人都不介意,他这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这是我家的住址,还有家慈的名讳。”封时璧看着秋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那纸张,心中有些偎贴,“如果你真的有事找我,可是找我母亲;或是写信给我母亲都可以,到时,我自然会收到。”
秋桐认真点点头,再次承诺,“封大人,您放心,没有特别的事情,我真的不会打扰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关心的人或事,不想被不相关的人干扰是十分正常的。毕竟异性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这个她懂!
封时璧心中微微松了下,主要是这个女子行为太过热情了些,而且,有些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太过灼亮了些,让他不得不往那个方面想。可是,如今看这女子言行,又好似真的只是他想多了而已。这个认知让他又有些微微的失落。
封时璧暗唾弃自己心思不正,却又听秋桐笑着对他及伊县令道,“封大人,县令大人,这些天都辛苦了,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荣幸请你们吃饭?”
吃饭?
许捕快几个暗暗咽口水,却不想几个人同时这个动作,一声咕咚声响的有些清晰。一时,大家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
秋桐笑了笑,朝伊县令再次要求,“县令大人可以将家中的长辈,晚辈以及您的夫人都一起带上。封大人也一样,如果有家眷,仆从一起带上,人多热闹些。”
“是啊!是啊!”许捕快加入这个邀请的行列,“两位大人,慕姑娘做的饭菜比酒楼都要好吃几十倍,外面可都吃不到慕姑娘这样好的手艺。”
秋桐顿时愣了下,其实,她是想他们吃饭,但是绝对没有想过亲自下厨啊。但是,如果,封时璧这个断案高手能赴宴,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结交朋友,是要付出真心的!
约定了两日后赴宴,目的达成后,秋桐高高兴兴地和白莲花,刘芳儿以及刘平回了所在住处的客栈。
刘平被拘押了十几日,又曾经受过杖刑,加之十几日担惊受怕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秋桐另外跟客栈的掌柜又定了三间房间,反正她还是习惯一个人睡。
白莲花还是心疼租房子的钱,但是,昨夜她也见到秋桐一身疲惫回来,又要小心翼翼地不打扰到早睡的刘芳儿,又要忙着梳洗,还要整理为刘平证明清白的什么资料。看着,她都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十几日若说辛苦还是慕姑娘最辛苦,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可是,一想到刘芳儿曾经的态度,白莲花又不知道如何去和刘芳儿说道。刘芳儿就曾经和她抱怨,这个慕姑根本就不关心他们,根本就没有将她哥哥刘平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实,这段时间,慕姑娘虽然看着是天天外出,或是玩乐买东西,或是上酒楼吃大餐,或是去听书,但是所有的都是冲着刘平的事情去的。刘芳儿看到就是表面的,慕姑娘的辛苦,却从来就没看到,她就算是解释了,刘芳儿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希望,过了今日,刘芳儿能看到慕姑娘的好。
刘芳儿是个很好的姑娘的,刘家村的村民过来帮忙一起去驿站找骠骑将军上诉,刘芳儿总是念叨着;商队的费掌柜给的帮助,刘芳儿也十分感激,她还记得费掌柜临走的时候给刘芳儿十两银子,芳儿还哭着流出了眼泪;就算是她,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是陪着芳儿到监狱探望刘平,芳儿也时常说着感谢她的话,对她是还莲花姐莲花姐亲热叫着。
芳儿只是一时看不清而已。
最终,白莲觉得,房间还是留三间,退一间,她可以和刘芳儿住一间屋子。
刘芳儿将自己的衣物东西搬到新的房间,关上房间的门,见着白莲花也在整理衣物,心中的话总是忍不住了,“莲花姐,你干嘛把房间退了。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
白莲花可不喜欢刘芳儿的说法,“这些天吃的住的用的都是用慕姑娘的银子,我们能省着点就省着点。”
刘芳儿理所当然道,“她那么很有钱,不差这点银子!”
什么叫她那么很有钱,不差这点银子!
白莲花差点儿要跳起来,有些不悦看向刘芳儿,“芳儿,慕姑娘跟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也不是亲戚。她根本就没有必要供着我们免费吃,穿,用,住。大家都不过是恰好一起上路而已,看看人家费管事不过是给个几两银子而已,可是那已经算很好了。”
久久的,白莲花以为自己说动了刘芳儿的时候,又听刘芳儿蹦出一句,“我也没让她这么做!”
没让人家慕姑娘那么做!那你就别收人家慕姑娘送的东西,吃的自己买,住的自己去租房子去。
白莲花差点想指着刘芳儿的鼻子这么说,但是,想着刘芳儿也挺可怜的,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也就只有刘平这么一个哥哥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确实十分不容易。看着自己哥哥在牢狱里面受苦,更可能随时面临被判杀人偿命的死刑,刘芳儿日日想着刘平,可能心里极度不安,说话难免就过了点。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刘平也已经平安无事了。白莲花觉得,事实还是要让刘芳儿知道。“芳儿,慕姑娘为了你哥哥的事情是出钱又出力的。”
刘芳儿暗道,就算不用她慕姑娘,今日她哥哥有大理寺的封大人出面,她哥哥一样可以平安无事。
白莲花虽然粗枝大叶惯了,但是还是有其细心的一面,她发现刘芳儿似乎不服气,又道,“你想想,若不是慕姑娘,最初我们连去监狱探望你哥哥都进不去。”
刘芳儿不说话了。但是,心底也不过觉得,那不过是几个银子的事情,以后她有钱还了就是了。
衙门后面,伊县令邀请封时璧到自己住处坐一坐,毕竟是同朝为官,封时璧没有拒绝。
县衙的前面是作为办公的地方,而县衙后面的院子厢房则是县令等一些官员极其家眷日常起居的地方。当然,有条件的官员可以另外寻找宅子居住,但是,县令一般统领着一个县的大小事务,百姓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能都在深更半夜的击鼓鸣冤,县令在三更半夜升堂有时候都有可能;而且,县令一般都不是本地人,三年六年一调任是极为寻常的事情,因此,很多县令都住在县衙里面。
伊县令就住在县衙后院的正院里面。此刻,伊县令作为东道主,正忙着招呼封时璧以及温瑞华。
温瑞华其实今日从升堂起就一直在县衙里面的,骠骑将军有事已经先行离开了,温瑞华作为骠骑将军的军师兼下属留了下来,继续看案件的进展。
不过,这次黄氏被凶杀案件圆满解决,伊县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着温瑞华也不似前几次那般气短了。“两位想必是认识的,我在这里就不多此一举再介绍了。”
温瑞华看着封时璧,礼节性打招呼,“封大人,久仰大名!”
封时璧同样投之与桃,报之与李,“有幸在此巧遇温大人,封某荣幸至极!”
封时璧是大理寺的官员,隶属刑部,大理寺断案界的翘楚;而温瑞华是骠骑将军坐下的军师,任参事,隶属兵部,在战场上诡计多端。他们的家都在京城,也互相听过对方的名讳事迹,但是,却还未曾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过。纯属神交!
一盏香茗下去,话题也就打开了,温瑞华赞道,“封大人神判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得见封大人一番精彩推理,着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封时璧还在思虑着温瑞华怎么会这么恰巧在阮城,而且还如此关注这黄氏凶杀案件,听温瑞华如此说,淡淡笑一下,谦虚一番,道,“业术有专攻,封某会的也就这一项而已。”
其他未尽之言,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
温瑞华也淡淡笑了,然后朝伊县令道,“伊大人,后日去赴宴,也算上我一份。”
伊县令心中似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这个温大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封时璧倒是不觉得多诧异,温瑞华在战场上就是以出其不意闻名。只是,如此一来,伊县令就要赴宴,那么他也不好缺席。虽然,他私底下觉得如此去赴一个年轻女子邀约宴会有些不合理,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意动的,不然按照自己的性格,在当初她出言邀请的时候,他就直接拒绝了。
封时璧回想着过往几次遇见,她何时何地都是笑意盈盈,双眸灿烂,性子娴静又不失活泼,确实让人不忍心拒绝。
她说她姓慕!
只是,这么出彩的女子,以前他怎么都没有听说过。按照常理,如此聪慧,才学也不一般的女子,不会如此默默无闻才对。一个女子能够出名,不外乎显赫的家世,绝世的美丽容貌,或是出众的才华。
按照他观察,她不仅仅才学过人,就单单她那一手栩栩如生的画作就足够令世人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