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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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走和许捕快走在后头,看此情景纷纷停了下来。
桥真的是残桥,大约五米长左右的桥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或者其他什么缘故,桥面已经从中央坍塌断落。桥下很久以前可能是河流或者溪流,但是现如今是一滩泥泞的浅滩沼泽。桥因为还没修葺的缘故,桥面是不能通行的,不管是徒步还是骑马只能在断桥两侧而过。若是骑马的还好,若是徒步的就必须淌水混着泥巴而过,这难免会打湿弄脏了鞋袜。
可能是路过的某个行人为了给后面的路过的人着提供些便利,在沼泽中放了几块露出水面的石块。如此,过路人通过这段浅滩沼泽还能踏着这些石块过,只是,这些石块间距还是有些大,如果行人不小心还是有可能失去平衡踩到泥泞沼泽里面去。这不,桥底下的两个人不就是陷入这种窘境,更加倒霉的是,他们遇到了骑马路过的他们。
啊,不能这么说,倒霉的是他们被马蹄带起的泥巴溅了一身,只是那些马刚好是他们骑着的。
但是,错总归是他们,抵赖不了。
秋桐将马奔驰的速度控制下来,让马慢慢地走近断桥那边。发现,那被溅了一身泥巴的是对主仆,那主人低着头拿着巾帕默默擦拭着身上的脏迹,其侧脸倒是有些眼熟,倒是那穿个着短衫的仆人喋喋不休抱怨着他们这群人的无理。
确实是他们不对,秋桐还在想着如何跟对方道歉,那自顾自擦拭身上脏迹的男子恰那时就抬起头。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的年纪,有些方正的国字脸没有过多脸部表情,就连其说出来的声音也是板板正正的,“勿疏,行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这么巧,这个人她认识。哦,确确说,这对个主仆这两日她见过好几次呢。
秋桐骑在马上笑意盈盈看向国字脸男子,“这位公子,好巧,我们又遇见了。”
荒郊野外,时值盛夏,虫鸣啾啾,触目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草木,也就偶有几朵零星的野花点缀一下这一大片单调到乏味的绿而已。在这绿海深林间,突然出现一抹天空的湛蓝,明丽得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被唤作勿疏的仆人仰头,直直看着笔直坐于马上的秋桐,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般打扮的,又利落又娇俏,明明不是绝顶的美貌,却亮丽得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可能是一时记不起萍水相逢的人,过了几息后,封时璧才点了点头,态度不会让人觉得尴冷但也绝对没有遇见熟人的热乎,“姑娘,又见面了,幸会。”
许捕快闻言看向秋桐,“慕姑娘,你们认识?”
“也不算认识,我和他见过几次面而已。”秋桐下马,走近封时璧一些,真诚道歉道,“公子,十分抱歉。我们急着赶回去,不知道你们恰好在这里。”
封时璧轻轻摇摇头,不喜不怒的,看起来似乎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们的过失,“不碍事!”
对方不介意,大家都松了口气。看其穿着,举止气度,都不像一个普通人,真的较真起来,又是一桩烦心事。
看了看周围,周围无车也无马,除了他们这一行人也就只有他们这对主仆了,秋桐转回过头又朝封时璧问道,“这位公子,可需要我们帮忙?”
“多谢姑娘好意。”封时璧十分有礼貌地拒绝,让人可以明白其疏离之意,又恰到好处的不让人觉得尴尬。
秋桐也不是喜欢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人,总归源于自己这方不对在先,她出于情理过来道歉罢了。但是,既然对方真的不计较,她也不会没事找事自找没趣。于是重新骑上马,慢慢驱使马匹过了这段泥泞地,想了想,秋桐还是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好似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回头朝封时璧道,“这位公子,我姓慕,现在住在阮城城北的瑞来客栈。若是,您稍后觉得有哪些不适,可以过去找我。”
这个不适,没有磕着碰着,当然不会是身体方面的,而是心里不舒服,不服气之类的。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赔礼道歉都是应该的。而且,秋桐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会是喜欢碰瓷的。
封时璧没想到秋桐会如此说,愣了一下,平平板板的脸终于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谢姑娘美意。”
但,仍然是疏离的态度。
走了一段距离,许捕快道,“这人不好亲近。”。
在许捕快他印象中,慕姑娘终日脸上都带着无忧烂漫的笑容,她的笑容还很容易感染到别人,从大到小,从老到少,不论男人还是女人看到慕姑娘都不觉要露出三分笑。而,刚才那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是板着一张脸,可真是个冷淡的人。
秋桐眉眼弯弯的,赞同许捕快的说法。这个男子若论相貌绝对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但是,但凡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而忽略了其外在的容貌,他就如风中潇潇青竹一般,文质彬彬的,却又有些疏离之感;但是,说到,气质,秋桐还是觉得靖元王爷的气质才是最极品的,如月下芝兰,温润清雅,又似碧空冷月,疏漠高冷,又似深渊静流的大川,虚虚实实的,让人难以捉摸,特别是,他勾着唇看着人笑的时候,淡淡的邪气,总让人有些心跳加快。
秋桐暗暗摇头,自己这种喜欢将见过的男子不自觉和那位靖元王爷作比较的习惯真的十分不好。
秋桐骑着马,眼睛看着前方的路,路的两边都是树木灌丛杂草,路面最宽处也就约一米左右,大概也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两个人并排着走就有些挤得慌了。和早晨他们走的那条平坦大道比,这条路简直可以称作羊肠小道了,怪不得这里没什么行人。
可能是见秋桐许久沉默不语,许捕快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刚刚是他牵头提议走这条古道的,“早知道就不走这道了,平白让慕姑娘你受了一顿气。”。
秋桐没这般想的,她却转而问道,“许大叔,你说王二走的是这条路?还是我们早上走的那条?!还有,刘平呢??”
这话题突然偏的有些大。许捕快不知道秋桐为什么这么问,就见秋桐突然勒住马,再次回头看向那对还在桥边沼泽地的那对主仆。
似有感应般,封时璧也再次抬头看向向他们回眸的秋桐,只见马上女子本是盈盈浅笑突然间变得更加灿烂了,其双眸似乎绽放出万千光华,似乎都发光了一般,那样澄净清透,那样轻逸空灵。
封时璧预避开这不合时宜的对视时,却见马上女子已经先他一步回过头去,女子清澈的声音在寂寥的野外显得尤为清晰,“许大叔,我们赶快回去问问刘平,那夜走的是不是也是这条路。”
封时璧看向越来越远去的一抹蓝,黑浓的眉毛微微皱起。
刘平?会是巧合吗?
这日,秋桐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盖了下来。
白莲花不安地坐在客栈一楼大堂的一张桌子边,时不时走到客栈门口张望一下,看到归来的秋桐,立即挺着肥胖的身子奔过来,“慕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本是饥肠辘辘的秋桐,肺腑间陡然升起一股暖意,“不是让你不用等我吗。”
“慕姑娘,你都出去一整天了。又这么晚了,我有些担心。”白莲花极为坦然,虽然大家认识也不过十几天,但是,她确实极喜欢同样喜欢她的慕姑娘。慕姑娘不仅不会嫌弃她笨,还会常常给她买好吃的,给她买好看的衣服首饰,在过往十几年的人生中除了她的亲生爹娘谁都没有对她这样好过。
“谢谢你,白莲花。”秋桐摘下头顶的丝绸帽,伴着白莲花慢慢走上楼梯,虽然全身上下都酸软,但是心中却是无一丝疲意。
“刘芳儿呢?”
白莲花有一丝别扭,客栈楼道上昏黄的灯光掩盖了她的不自在,她看了眼掩蔽的房门,低声道,“芳儿说她有些累,就先休息了。”
秋桐点点头,没有再过问刘芳儿的事情,轻轻地推开房间的木门,然后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白莲花先秋桐一步,点起了蜡烛,房间映出橘黄的烛光。
秋桐朝白莲花和刘芳儿的床看了一眼,那边,刘芳儿侧着身子面朝内躺着,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已经进入七月,天气很热,秋桐有些怀疑刘芳儿还将被子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的会不会不舒服。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就是天生怕热,有的人就是天生怕冷。睡觉的时候,搭着被子总不会错,毕竟下半夜,暑气一降,还是有些凉的。
秋桐放下帽子,又将背包解下,坐在椅子上,这一松懈下来有些不想动了,“白莲花,能帮我去让店小二送些热水吗?”
“慕姑娘,你稍等!”白莲花一兴奋,一时有些忘记控制自己声量,她忙朝刘芳儿看过去,发现幸亏没有将刘芳儿给吵醒了。
“慕姑娘,你等一下,我这就去。”
秋桐似乎能听到白莲花压低声音中的兴奋,她看向白莲花,发现白莲花单眼皮的双眼发出微微的亮光,白莲花走出去的背影似乎都带着满满的干劲。
白莲花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秋桐一边想着,一边脱下外裳,外裳的下摆沾满了泥土,还皱巴巴的,将衣裳放到一边,又弯腰脱下鞋袜,鞋袜今日又是浸水又陪着她来回奔波也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身衣服鞋袜算是报废了。
秋桐不心疼衣裳鞋袜,倒是心疼自己的一双脚,她动了动自己两只脚丫,一双脚被泡得有些肿胀。不过,想着今日的收获,秋桐又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明天顺利的话,她有把握将刘平的嫌疑给洗刷了。
慢腾腾地洗了头,又美美的泡了澡,秋桐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