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往昔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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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对当日的事情,参与的人大多不在人世,知道的人也缄口不提。旧日事,元瑾珉他这么个不关心时局的人也只知道一些。
当时,成宗皇帝驾崩,世宗皇帝即位。遥想当年,当时帝位接替过程却也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朝堂内几位亲王或陨落或被废,引起了朝野极大的动荡,就连一向不问政务的老靖元王爷也在那时候突然驾薨。当时的老靖元王爷也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而且身体一向极好。最过可惜的是,老靖元王妃当时也悲伤过度紧接着也过世,享年才三十有九。
李太傅临终之际拿出老靖元王爷亲笔婚书,里面明确提到了靖元王世子元瑾玄和李氏联姻,其中少不得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血泪。
这婚书存在与否,怕是都取决于当时各方博弈的结果。最终结果是,元瑾玄率军凯旋回朝,所以,这封所谓的婚书才会公布于世,若是,当时元瑾玄也随之陨落,世上怕是没有人知道这老靖元王爷和李太傅有联姻的“承诺”。
面对这么一个妻子,元瑾珉有时候又忍不住替他二哥气愤。可,王妃李氏,这么多年也委实没出过差错。
哎——
他也只期盼,他二哥可以找个可心的人,能在上面弥补一二。至于,对方是什么人,贵女也好,丫鬟也罢,便是山野农妇,只要他二哥真心喜欢,这又有什么关系。人生短短几十载,还是及时行乐才好。
“在外面时常想着二哥煮的茶,说到茶,”元瑾珉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看着元瑾玄,诞笑道,“听说,去年,二哥府上新进了位小嫂子,做弟弟地正该向她讨杯茶吃。”
元进玄垂眸,静默了半响,在元瑾珉暗道不好地时候,才听元瑾玄淡淡说道,“她身子不好,让她去庄子修养一阵。”
元瑾珉端起茶杯,明白,此事不宜再问了。而,那位慕王妃,恐怕也不是个好的。说来,还是他这么个无权一身轻的闲散宗室自在。
茶过半盏,元瑾玄拿出一个巴掌宽的长方形锦盒,递给元瑾珉。
元瑾珉接过,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什,其宽约6寸左右,长约10寸,大致2寸厚,一面黑底却是打磨得光亮如镜,其面触摸起来光滑如丝,如玉,另外一面呈现淡淡的火焰蓝色,摸起来好似金属质地。
前所未见的!
元瑾珉将其拿起来左右翻看数遍,觉得这东西质地似乎挺坚硬,似板砖一般,倒有些似边远地区清寒学子用的简易镇纸,还是镜子?
期间,元瑾玄就坐在一边静静地吃茶,只是眸底一片幽深。这东西,他曾经连接几日夜摸索,却无法破解。据那日所见之人回忆,破解了这东西,这巴掌大东西可以发光,伴随着奇怪的音乐,如镜的那面还会出现彩色的画面。他觉得要破解这东西,可能需要一些暗号之类东西,目前知道这暗号的,可能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根本不通语言,另外一个,却是不能再轻易打草惊蛇。若非如此。。。
元瑾珉摸索半日,终不得要领,“这是什么?”
元瑾玄被打断了思绪,幽幽吐出,手机二字。
“手击?”元瑾珉将手机拿在手中敲了敲,却没有发生变化,他抬起头满目的疑惑,“做什么用?”
元瑾珉以为这是异域传来的稀奇玩意儿,往常,但凡有些异域传来的稀奇玩意儿,元瑾玄也会转送给他一些,因为,他二哥元瑾玄一直就知道他向来喜好把玩一些奇淫技巧的稀奇玩意儿。他向来对朝政大事没有兴趣,也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去管理好一方,所幸安然自乐。前不久,南蛮列国好些使者来华清王朝朝贺,还有几个异族使臣至今还未归去。这“手击”难道是那异族带来的?
元瑾玄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打电话。”对其进行催眠之人只套出了这些信息,也不知是其意志坚韧,或是其过往的记忆被强行抹掉。
“打电话?”元瑾珉更加疑惑。
不仅元瑾珉疑惑,元瑾玄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他道,“信息沟通,传信!”如果,真的是用作传信之用?那么她当时到底传了些什么内容?又和谁传信?怎么传的信?
“传信?”元瑾珉奇异睁大眼睛,又将手中巴掌大的东西翻看半响,顿时兴味浓厚,“二哥,你知道如何操作?”
元瑾玄自小就比一般人聪明,无论是习武做文章,还是奇淫技巧的玩意儿,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边的事,他元瑾玄总能极快地摸索明白。
所以,他这二哥元瑾玄是他打心底佩服之人。元瑾珉却见好似天生就无所不能的元瑾玄缓缓笑了笑,继而微微摇头。
元瑾珉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元瑾玄,似乎想从元瑾玄表情中看出元瑾玄其实是在开玩笑,或者是骗他之类地表情。
“二哥,这手击,能不能,借我玩几天?”元瑾珉紧紧抓着手中的手机不放。如果,连他二哥都搞不定的东西,挑战性太大了,他喜欢!
“可以!”还没等元瑾珉起身称谢,元瑾玄补充道,“东西就不让你带回去了,有时间你就到外书房,东西会放在那里。”
元瑾珉有些疑惑,但是哪里有不应的,他二哥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茶过一盅后,元瑾玄和元瑾珉出了屋子散散步,幽兰谷中虽然都是种着常绿植物,但是,还有一些元瑾玄极为喜欢的兰花。
“咦,二哥,你这兰花?”元瑾珉紧走几步过去,细细看着婀娜多姿的素色花一会儿,突然惊呼出声,“竟然是素冠荷顶!”
元瑾玄同样看着那盆元瑾珉所说的素冠荷顶,脑门忽地跳了跳。这盆素冠荷顶,他当初初见的时候也异常喜欢,还当着诸人的面夸赞了几句,可是,后来,一问,才知道这盆素冠荷顶竟然会是他那位侧王妃的手笔!所谓的打脸,他可真的他妈的真真切切体验一把!
元瑾珉折身看向元瑾玄,叹道,“这素冠荷顶极难培养,这次,我出门偶然遇到一株,花了好些心思才让原主割爱。知道二哥你喜兰花,本来,还想着送给二哥来着,可,和你这盆素冠荷顶一比,我那盆看着就太相形见绌了!”
“难为你大老远还惦念着。”元瑾玄笑了笑,携着元瑾珉走出这兰花埔,却并不在说道兰花的事情。
元瑾珉有些奇怪,若在以往,元瑾玄少不得会在这兰花埔多待些时候才是。元瑾珉心中纳罕着,但,也只当作未知。
元瑾玄和元瑾珉相伴着往王府花园走了走,却见一个穿着红衣身量未足的女子埋头直冲冲地在花园中奔走,她后面还尾随着两个王府衣饰的王府侍女。
元瑾珉看了一眼,就发现那红衣女子是谁了,他疑惑问元瑾玄,“霜儿怎么了?”怎么气冲冲的,有点似小猫怒发炸毛在发威的样儿。
元瑾玄看着越来越走近的元婉霜,淡淡笑道,“小女孩子家长大了,脾气有些渐长。”
元婉霜也看到元瑾玄他们,她抬起头,快步跑过来,如小老虎一般扑到元瑾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天下间能有这个待遇的也唯有靖元王府的三郡主。
元瑾玄轻轻拍了拍元婉霜的稚嫩的肩膀,然后才掀离偎依在自己胸前的元婉霜,温声问道,“霜儿?怎么了?”
元婉霜红着眼睛,明亮的大眼睛中果然落下几滴清澈的眼泪,鼻声嗡嗡的,可见真的是伤心,“大哥,她欺负我!她欺负我!”
她?他?是谁?
元瑾珉看着元婉霜,又看着淡淡含笑若洞悉一切的元瑾玄,心下大讶。
“她总是欺负我!”元婉霜剁了跺脚,小嘴撅着,“我讨厌她!最讨厌她了!”
元瑾玄看着梗着脖子的元婉霜,有些好笑道,“好了,乖!别再哭了。你珉王兄还在这里,让他看笑话了。”
“霜儿,谁欺负你了?”元瑾珉板起脸,保证道,“我替你教训他!”
虽然,靖元王府小郡主受气的事情,轮不到他这个堂兄出手,但是,他元瑾珉好歹也算个王爷,能力是不及靖元王爷,可,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软脚虾。
“就是那个贱丫头!”元婉霜不觉脱口而出,而,又后知后觉看了下元瑾玄,嘟着嘴儿,愤愤的。
贱丫头?
元瑾珉看了下元瑾玄,突然间有些知道,这个所谓的贱丫头会是谁了。如果,是那个慕王妃的话,他真的只能对元婉霜说抱歉了;靖元王府的侧王妃再如何,该烦心的都轮不到他。
“大哥。”元婉霜晃了晃元瑾玄的衣袖,撒娇着告状,“她真的欺负我,说我是猫儿。长着红色皮毛的猫儿,眼睛大大的,圆溜溜的,还炸毛。。。”
本来,元婉霜她今日无聊想去斗斗小雪儿的,那只外来的小狗狗。可是,却听王府里面的小丫头在说王府里面有一只红色皮毛的猫儿。
红色皮毛的猫儿,多罕见啊!若是,能带出去,别人看了可不就是又是一副副羡慕的眼神。于是,元婉霜她急匆匆跑到了饲养王府宠物的猫狗房,却没有发现什么红色皮毛的猫儿。找了王府中的丫鬟来问,才知道,这所谓的红色皮毛的猫儿据说是秋桐说出来的。而且,元婉霜她越听,越觉得秋桐说的红色皮毛的猫儿就是在编排她。因为,那日,在净友荷香阁追秋桐的就是她元婉霜,元婉霜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被害的掉进荷塘里面的人也是秋桐!秋桐还曾经冲她喵喵叫几声。
元婉霜越说脸色越红,是气愤的,“她说,我是那猫儿,还傻乎乎的自己跳到荷塘里面去!我有那么傻吗!”
元瑾珉看着如炸毛的猫一样的元婉霜,忍着心中爆笑的冲动,觉得,那位未曾谋面的靖元王府的侧王妃实在有些有趣。能将靖元王府的小郡主气到这个程度,也算能人一个!
猫狗本一家。说到猫,元瑾珉自然想到狗的事情,最近,昌平王据说让狗给伤了。具体如何,他不是特别清楚,据了解,昌平王被自己养的那些爱犬追着满昌平王府跑,关键是,当时,昌平王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这可真是的!真是有辱斯文!有伤风化!
元婉霜又说了会儿,见元瑾玄不为所动,想起那些老嬷嬷说的那些,什么男人都抵不过女人的枕头风的话儿,也就歇了那心思,只是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二哥,我才回来,听说昌平王府发生了诸多事情。”元瑾珉才回到晟京对于京城中的事不太了解,但是,道听途说倒是不少,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的说,昌平王突然发疯,自己脱了衣裳,在昌平王府内狂奔;有的说,昌平王和昌平王府的美人在花园里玩乐,可,恰逢昌平王的狗没栓好,被狗给搅和了这艳事;有的说是夜闯昌平王府的刺客见不得昌平王的不耻,故意整错让其出丑;更有的说是昌平王府美人争宠才导致的。。。
元婉霜一听是昌平王府的事儿,自然联想到最近听到的关于昌平王发疯之说。元婉霜知道,这话儿自己一个女娃家不该听,遂红透着脸跑了,倒是不再追究猫儿这事了。
元瑾玄右边眉梢微微一挑,自然想到前不久才发生的这一事上。见元婉霜已经跑远了再也不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元瑾玄才道,“他们府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
虽然,都是亲戚,但是,靖元王府和昌平王府交往不太多,元瑾玄和昌平王更是少有联系,毕竟志趣不同,话不投机。
“听说,昌平王叔最近好像不大好?”这元瑾珉称呼昌平王为王叔也不算错的,这昌平王虽然现在和皇室这一脉离得有些远了,但是,再往前数代,昌平王的父亲老昌平王和成宗皇帝却还是堂兄弟。
元瑾玄笑了笑,可,终究笑不达眼底,对这桩笑谈有些不怎么得趣,“常年鱼肉,可能一时不习惯如今的寡淡吧。”
元瑾珉一愣。他二哥这话中有话,想了片刻元瑾珉也会悟过来。昌平王从年轻起就性喜鱼色,身边美人不计其数,和他那已经过世的亲生父亲比,私生活更为荒诞,昌平王更是曾当众自我炫耀每日必御几女,而且口味颇重,年纪越大越发荒唐。昌平王虽然私德不修,宗室不乏有人颇有微词,但是,因其却未曾沾染过半分朝政,于社稷也算不得害群之马,再者,男人于女色上,多少有些微妙的同理心,遂,只要其不要太过,不要祸害到昌平王府之外的人,朝廷上对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元瑾珉无奈摇摇头,有些松了口气似的道,“休息一下也好。”
元瑾珉对昌平王府小一辈颇有些感同身受。
“以后,恐是纵然有心也无力了。”对于这些绯色传闻,元瑾玄却不欲多说的,不过,对于昌平王那桩事,他在那夜的次日就已经知晓了,起初,乍然听闻确实感到几分好笑。然,也不知道这其中和那个秋桐又有什么关系,元瑾玄完全相信,有她在的地方,哪里就能起点风浪。想到她或是瞧了昌平王的风流韵事,或者看到昌平王的衣裳不整的样儿,怎么想就怎么不得劲。
“怎会如此!”元瑾珉再度惊讶,他二哥这话的意思是,以后昌平王对于女、色上再也不能了?这对昌平王府中的众多美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怎会如此?
这个中缘由只能昌平王自己余生去体会。
反噬其身,说的,可不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