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故事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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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尚云成功转移了话题,却愈加提升了九月的好奇心。
下午,九月跟木信聊着工作,她冷不丁的问,“你知道为什么尚总喜欢喝粥吗?”
木信被九月这与工作不相干的问题噎了一下,边回想边回道:“不是喜欢,是被逼无奈。”
“什么意思?”没有人逼他,而且,听他跟隆经理的对话,应该是常常去南月楼喝粥。
“他胃疾严重,喝粥能减轻胃的负担。”木信下意识地往门口瞧了一眼,尚云不喜欢工作场合谈论私事。
九月反射性地就道:“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怎么没看?但反反复复就那样。而且老板经常要应酬,喝酒不仅伤肝还伤胃,根本没办法根治。所以,通常在过量饮酒后,有粥喝就不会吃旁的。否则只能忍受胃痛折磨,我可是见证过他胃痛时的样子,挺吓人。”木信像是想起了那些往事,皱眉摇摇头。“不说这些了,下午有点忙。”
事实上,这段时间九月也很少见到木信闲下来。
九月忽然就有些悲伤。
尚云生性固执,也清高孤傲。他曾在小作文中写过这样的句子:“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话虽这么说,世上却有两样事物会轻易改变一个人:一是刻骨铭心的爱,另一个,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当时她一边小心翼翼将这些尚氏经典语录专门摘抄进硬壳笔记本里,一边挠着后脑勺词穷的暗赞:哇瑟,写得真好!
现在想来,他那些文字,句句都是真理。
他小时候最讨厌喝粥,慕奶奶的手艺那样绝,依然吸引不了他,觉得那清汤寡水不值得回味。
总觉得人生就要活得热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驰骋沙场,飞马强弓才叫快意人生。
若不是被胃痛折磨得足够惨烈,他又怎能时常执起粥碗,安静的细细咀嚼那粥里若有若无的香甜味。
“企业的初步诊断报告出来了吗?”尚云发来信息跟进上午的工作,将她的伤感齐边砍断。
“出来了,刚交给木信检查了一下,我稍微修改一下就发给你。”
“木信工作繁重,你下次有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
“好的尚总。”她快速回复,将修改好的报告发邮件给他。
下班后,九月答应了文菌一起去逛街,正在吃饭,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慕小姐,我是金志高。昨天一起吃过饭,还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金先生,您是有什么指示?”
“指示不敢,想请你喝杯咖啡,不知道是否赏面?”金志高客气道。
九月平时工作中也会碰到这种情况,无非是塞个小红封,希望他们能将工作做到位。
金志高开口时,九月高度敏感,一听便猜出对方用意。一如继往地正色道:“如果是跟杨总公司的事情有关,就没有必要了。你要相信普世和尚总,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们承接客户的项目之后,必然会不打折扣的完成服务内容。”
金志高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杨总的事,也不谈工作的事,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有一年夏令营跟尚云比剑法的人就是我呀。”
九月一愣,世界竟这么小,“原来是你。那,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呢?”
“我和尚云以及你的事。一言难尽,见面聊吧。我来接你。”
“好吧。接就不用了,你发位置过来,我打车过去。”
车子停在有名的“雨翔山庄”前面,九月下车,路面宽敝整洁,正值秋季,却绿意浓郁,鸟语花香。菊花满目,青竹郁葱,壁石千仞,湖水碧绿。
总之,这里的生态环境不仅自然而且瑰丽。令人像融入自然一样轻松。
金志高从“雨菲黎”咖啡厅里走出来,专程迎接她。
跟昨天正式场合不同,今天他穿着打扮都透着欧美复古的潮流派。原本开始油腻的年纪,看起来显得年轻有活力。
坐定后,他点了几份点心,和两杯咖啡。“虽然我应该表现得更有绅士风度一点,问问你喜欢喝什么。但是,你不常来,可以先尝尝我推荐的咖啡,你会爱上这里。”
九月倒是被他这样好玩的个格逗笑了,“不介意啊。客随主便嘛。”
“嗯。你长高了好多,昨天听到尚云介绍你,就觉得耳熟。后来花了一晚上才想起你来。十多年前就见过面了。”
“我想,夏令营那次见面还不至于让你约我来这么奢侈的咖啡厅。”
“的确。后面因为缘份,我跟尚云在同一所大学又见面了。这一点你大概不知道。”
九月果然惊讶道:“你们还是大学同学?”
“不,是校友。在图书馆我认出了他。那时候,就是故事的开始。”
金志高将这个故事,一直讲到尚云签下协议,预支了五十万送到九月手上,当时,他问起此事,那人只说办妥了。直到尚云前两个月,突然出现在金仕集团,问起五十万的下落。
金志高声线低下来,语气也沉重了不少:“五十万对于现在的尚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然而,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很大。他一直以为你拿了那笔钱,可以还清欠款后有所剩余,不愁生计,继续学业,无忧无虑长大。他就能心甘情愿将十年岁月绑在金仕集团。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尚云是一个颇具野心与实力的人。可因为我父亲动了大手术,而我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所以当初想方设法地说服他来金仕。你一直不松口。
没想到天遂人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区区50万留住了他,虽不光彩,也算是各得其所。
没想到那50万你根本没拿到,该受的苦你一份没少受,尚云心里的自责与懊悔可想而知。自认识他以来,从没见他如此难过。但那天他来我办公室,问起这件事之后,强忍着眼泪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件事办得多不地道,枉称十几年的兄弟。唉!”
九月静静听他讲了许久,侍者送来咖啡她连动都没动。
她并不知道原来那50万来得如此崎岖,尚云为了当年的事几乎倾尽自己的能力。而她还用天底最冷漠最尖锐的话去刺痛他,然而。从头到尾,他一句都不愿意解释。
他认定,就是自己的错。她伤他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