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林北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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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球是极其珍稀的灵道具——流光之玉，俗称水晶球，估计全球不超过10个。它最多能和三个人签订契约，共享视神经。”马冬雷继续介绍着，“您眼前看到的光景，正是其中一个契约签订者——林姐姐的视野。”
“这是林伊的视野？”张羽中瞪大了双眼，这个他本来觉得无趣的世界，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惊喜。
“没错，视野直播。”马冬雷点头。
“她现在在哪儿？”房间昏昏暗暗，完全看不出什么头绪。
“离我们不远，24公里左右，看样子是西郊客车厂的废旧厂房。”强哥只手按着水晶球，“我可以感知到视野共享者大概的方位和距离。”
“强哥，我有个问题。”张羽中目光如炬。
“说！”
“您平时该不会……偷看林伊洗澡吧？”
“滚蛋，我会像你那么猥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强哥吹胡子瞪眼，“这东西也是有使用限制的，当我对水晶球输入灵力的时候，林伊可以感受到我的共享请求，如果她不用‘扫’，我们无法共享她的视野。既然我们看到了，就说明她现在意识很清醒。”
张羽中长出了一口气，聚精会神地盯着水晶球。根据视野的高度，林伊应该处于坐姿，头顶是钢结构的房梁，房顶的石棉瓦千疮百孔，一道道阳光畅通无阻，斜打在老旧的砖墙上，是一间破败的工厂没错了。厂房里很空旷，四周除了几根钢柱之外，几乎没什剩下东西，估计厂子破产时都变卖干净了。
流光之玉仿佛林伊的眼睛，奇怪的感觉涌上张羽中心头，他想起一首老歌：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
因为看着你所看，我们融为一体。
忽然，水晶球中的画面一晃，视野里出现了一张人脸，瞬间打碎了张羽中的幻想。那是一张令人咬牙切齿地脸，戴着一副在昏暗中极不协调的太阳镜，嘴里还叼着跟牙签。
“就是他！”张羽中指着水晶球中的脸，“这个臭不要脸的！”
“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啊。”马冬雷眯着眼睛，拳掌相撞，砰砰作响，胸脯隆起的肌肉左右跳动。
强哥倒是一脸平静，夹着烟卷指点着，“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男人，特别是中老年男人。”
话音未落，水晶球中的脸越来越大，浮现在球面上有些变形。
“不好，这个变态凑那么近，要干什么？”张羽中抓狂。
“注意观察！”强哥小手一挥。
水晶球中的墨镜大叔突然拿出了一个暗夜绿色的“雷神”手机，对着“镜头”晃了晃，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这不是林伊的手机吗？这是……”张羽中瞪大了眼睛，“啥意思的干活？”
“你真是关心则乱。”强哥说，“显然林伊用了‘扫’，被对方发现了，这是在跟我们打招呼，要跟我们通话呢！”
“他看得见我们？”张羽中诧异道。
“看见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强哥说，“他可能知道我们正在用流光之玉共享林伊的视野。快！把电话拨过去。”
“我来！”张羽中立马掏出自己的斯塔克红“雷神”13普乳麦克斯手机，拨通了林伊的号码，同时按下免提。
“你是……男仆小张张？”电话中传来墨镜大叔沙哑的声音，水晶球中的他正看着来电显的姓名。
张羽中满脸黑线，这个名字也太抖m了，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是我，昨天晚上压在你身上的那位！告诉你，要是林伊少了一根寒毛，我保证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哈哈哈，”对面的墨镜大叔又发出熟悉的狂傲笑声，“茶壶打掉把，只剩一张嘴。你咋揍我啊？用嘴啊？”
“你！”张羽中竟一时语塞，他的恢复能力简直逆天，自己确实拿他没办法。
“小跟班，跟我说话你还不够格，让你们老大来！”墨镜大叔眉梢高高扬起。
“我就在旁边呢。”强哥接过话来。
“雷猴啊，先森贵姓啊！”墨镜大叔银发后甩，表情飞扬跋扈。
“我叫王道强，圈里的人都叫我一声强哥，两界侦查团林北分部负责人。”强哥说。
“原来是林北一哥小强强啊！久仰久仰，呸！”墨镜大叔吐掉牙签，冷哼一声。
“正是在下。”强哥并未介意，只是微笑着，“阁下也算是人中豪杰，请不要伤害后生晚辈。”
“哼，本大爷还不至于为了两个女娃娃毁了自己半辈子的清誉。”墨镜大叔容颜半老，桀骜却不打折扣。
“那谢谢啦。”强哥微笑，“说说吧，您的条件是什么。”
“爽利！果然不像男仆小张张，只会玩嘴炮，”墨镜大叔还不忘顺带揶揄一轮张羽中，“条件嘛？你们亲自来，到了面谈。”
“什么地点？”强哥也不废话。
“西风大街8号，客车厂旧厂房最大的那一间，等你哦~”墨镜大叔嘴巴一歪，似乎是抛了媚眼，却忘了自己带着墨镜。
“我们半小时之内到，请确保人质的安全，否则除了斗神的惩罚，你什么也得不到。”强哥收起灵力，切断了水晶球的联系，黑天鹅毛大氅加披在身，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咱们去会会他！”
强哥并不高大的背影，在张羽中眼里逐渐伟岸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春江市，城西区。
即便在朝阳和绿柳的映衬下，客车厂仍然残败不堪，没有一丝生气。
七年前，绿顶集团的破产成了压倒林北省经济的最后一根稻草，多年的经济泡沫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大量公司破产，工厂倒闭，如雪崩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连位于省会春江市城西区的林北客车厂也难逃幸免。
这个曾经的国内第一座客车制造厂，曾经无比辉煌的共和国之子，曾经名噪一时的庞然巨物，在经历了多年的技术落后、设备老化、人才流失、资不抵债的折磨后，终于在这一场经济寒冬中轰然倒塌。
近些年来，春江市的房地产业开始复苏，很多破产企业在原址上摇身一变，被开发成了高档社区、写字间、城市综合体，但是城西区却荒废至今。这一带几乎都是废弃的工厂，包括客车厂、化工厂、造纸厂等等，面积太大，土地污染又严重，改造成本如天文数字，周围又都是下岗工人居住的贫民区，几乎没有哪家开发商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久而久之，资金都涌向了春江市南部和东部新城地块，城西区则变成了这个万象复苏的城市中的一块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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