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一天天的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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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静心，放松！”
许严在院子中想着老爷子说的话，双手做着前推，挥臂，砸拳，弓步等简单动作，最后站立成马步，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收势，许严双眼微闭，平息后回到屋子里面换身衣服，转身便朝着外面奔跑出去。
数日前，隔壁的巷子里面有位老人去世，今晚是家里停放的最后一晚。
按照村里习俗今天是起事阶段，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去那边吃烩菜，明天也是最后的宴席。
吃完之后，这一辈，远亲的关系全部也会跟着断绝。
随着夜幕降临，暗黄的灯光将黑暗照亮，紧接着需要家里孝子，亲戚等去大队迎锣鼓，完成后就要去地里面进行扫墓。
小许严也能跟着在道路两旁观看，却又听到旁边几人闲谈道：
“听人家说这次要给禾尖头（村里读：火碱头)里头埋！”
“苛求知道，咋回事？（鬼知道怎么一回事？）”
“哪椰，出的点？（谁出的这个注意？）”
“屋里头不是不能埋嘛！（里面不是不能葬嘛？）”
“谁让屋人得？（谁让人家，家里人多呢！）”
“算了，又不关咱什么事！”
“八成又要出事喽！”
许严看着旁边几人拉着家常，时不时的说着哪家小子出息了，哪个孩子在学校里面学习好等等。
而许严眺望远处，看着黑暗中的道路，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惊悚的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感在心尖萦绕。
转头在看向十字路口正在围观，看表演的人群，缓缓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九点时起灵，全村男的老少跟在棺材的后面。
老人呢，骑着车拿着铁锹都是提前去埋臧地方。
青年人，则是前呼后拥的开始抬着棺椁沿着土路向地里面走去，每走一段距离，就有人喊：
“顶一哈（换人）”
村子里面所有青年全部跟在后面，浩浩荡荡朝着地里面走去。
许严也跟着后面，沿着土路在沟壑间不断奔跑，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来到地里，经过一系列的礼仪后才将棺椁入葬。
最后许严了解村子里面关于葬礼上面习俗，至此一段时间之后，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天晚上的阴霾。
当半个月之后，一大早上在进村子的那一户墙上贴着寻人启事
许严见到上面写的内容，是一个走失的女孩子，关于她穿的衣服，样貌特征等，最后是联系方式，还有出走的原因。
这个时候其他孩子也走了过来，仔细看去正是隔壁，几家小孩。
“这个我看到过。”
“在哪！”
“就是在沟里，她在那个沟顶立着（站着）呢！”
“要不等会咱们去找找？”
“好呀，那一会吃完饭。”
“我带上一些东西。”
几个人三言两语便将一切处理妥当，甭管这个是真是假，主要是几个孩子想去沟里面玩，这段时间以来周边已经没啥可玩的了。
吃完饭之后，许严看着四个孩子，外加自己五个人，在村口进沟的道路混合。
许严一看好家伙，每个人拿着家伙很齐全，打火机，铁棍，短棍，砍刀，瓶子等，紧接着一群人朝着沟里面走了进去。
当众人走走歇歇了半个多小时后，众人见到前方一片苹果。
“你们吃果子不！”
几人心里都明白，直接跑去人家地里，摘了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只不过此时的苹果很青涩，吃在嘴里除了涩，其他也尝不出来个啥。
快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小家伙不知不觉间来到山沟的深处，抬头看了看天际。
“咱们烤点吃的，有些饿！”
直接沟里找个地方，拔一些干枯的草，另外在地里找些断裂且被晒干树枝。
不大一会，火就被点燃，其他几个孩子在别田头弄些葱，姜等其他作物，直接仍在火里开始烤了起来。
“要是能打个鸟就好了。”
坐在向田头吃着烤干，且味道独特的风味，在看着空中的鸟，其中一人道。
许严一头冷汗，看着这个小子心道：这小子一定有出息。
不过还是算了，主要是太饿了，不管啥先吃饱在说。
“要是能挖几个红薯就更好了。”
许严听到这样的话，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要保持自己现在年龄该干的事，疯狂起来。
不过几人衣服脏乱乱的，头发更是在生活时被火给燎到而变的枯黄，等回到家里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教育。
却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件，并不是教育这么的简单，而是改变了许严的一生。
几个人又在山沟里疯了一阵，谁也没有注意到。
原本蔚蓝色的高空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乌云给笼罩。
“是不是要下雨了？”
“应该不会。”许严抬头看着天空道：“早上我看天，没有雨。”
呼、呼、呼！
山沟内，一股股森寒的冷风也不知道怎么刮了起来，冷意让几个孩子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还是赶紧回去吧！”
“咱们先回，明天在玩。”
许严这个时候决定回去，几个还在先把地上火焰熄灭，转身一起冲着家里方向回去。
当众人出去山沟时，许严回头看到沟内出现淡白色雾气，同时感觉一股冷风不断吹来，心里更是一阵的心悸。
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众人各自朝着家里回去。
而许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他转身时，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散发出淡金色光芒，护身符边缘开始腐锈慢慢变黑。
当然这一切他并没有注意，而是简单洗漱一番，将手上的烟味洗掉。
半响不到的时间的，许严洗漱完毕，站立起身忽然感觉整个人头部血液极速流窜。
眼见忽然一片白茫茫，轻微摇晃了一下脑袋，深呼吸几口有些湿润空气，才恢复清明。
原本艳阳高照天空，不知在何时变的乌云密布，天地间传来一股及其压抑的气息。
村子当中的众人全部都各自收拾东西，回到家中不在关注外面一切。
在说许严感觉后脑勺里面好似有个东西在动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眼皮沉重。
打了一个哈欠，回到屋子内，老爷子坐在小板凳上见到许严进来，双眼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凝重神色。
奶奶则在灶旁边开始生火做饭，转头见到许严进来说：“等哈吃饭。”
“奶，我先睡会，吃饭的时候叫我。”许严直接来到炕上，背靠在叠整齐的被子上，辗转半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昏沉沉的水睡去。
就在许严的眼睛刚闭上，原本挂在脖子上面的护身符赫然间龟裂、碎成零星的残渣。
“老婆子帮我把衣服拿出来。”老爷子来到火坑的边，脸色凝重的看着躺在角落的许严道。
“怎么了！”正在生火的奶奶听到这样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老爷子道。
“让你准备的就快去，别磨磨唧唧的，这一天天的啥也不是。”老爷子有些的生气道。，
“你！”奶奶整个人瞬间就火了起来，直接起身来到坑边，双眼的余光见到坑躲在角落的许严后，瞬间脸色一怔。
转身快步来到西边墙角的箱子跟前，口中则是骂骂咧咧的，可是手上动作却是极为迅速，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道袍。
老爷子快速穿上黑色道袍，拿出正在上供的长剑挎在腰间，身上还背着三杆特制背旗。
“在家守着。”老爷子快速穿上布鞋朝着走出院落大门向。
“早去，早回！”奶奶看着老爷子关闭院落大门道。
老爷子直接朝着大溪沟内奔腾过去，这个方向正是许严上午跟着一大帮小屁孩所去的地方。
老爷子刚进入山沟内，停下脚步抬头仰望暗黑色的天际，只见前方乌云密布。
一道道紫色光芒不断闪现，同时无数道白色虚影在黑色烟云下，若隐若现，淡白色虚影不断在空中飘荡。
杂草丛生的地面更是被一股清风掠过，叶子在发出西索索的声响，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
道袍在寒风中呼呼作响，老爷子深呼一口浊气：“哎！”
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说话间，老爷子弯腰，双脚迈开前所未有的步伐，脸上表情露出坦然的微笑。
而在房间内，躺着的许严脸色逐渐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时不时挥动拳头，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
奶奶将要蒸的食物放进锅内，在灶台里面添入定量的柴火，最后来到炕上。
静坐在许严的身旁见到孩子双眉紧皱，转头看向大溪沟所在的方向。
紧接着给许严盖上单子（毯子），于是开口唱道：
只要侧耳倾听，便能够听到，风送来的，似曾相识的呼唤，那就去吧！
在那里的是，真正的安宁，超越时空的祈祷中，实现了我的承诺，深深的吸进，那久远的灵魂。
萦绕在心中的，是遥远的歌声，在山谷回荡的，是远方的笛声，
生活下去，在那里，有的是，美丽的生活。
超越时空的祈祷中，实现我的承诺，残留下的悲伤，会化作温柔的歌声！
受泥土所治愈，被大地所拥抱，将你那仍在颤抖的，心扉打开吧！
那就去吧！那就去吧，在那里有的是，你和你的同伴。
超越时空的祈祷中，实现我的承诺，悲伤总有一天，会化作温柔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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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蕴含着一种沙沙的伤感。
悠扬的歌声在屋内响彻，用心聆听，似乎流露出一种矛盾，有激励、伤感、眷恋、遗憾，以及幻想。
让许严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呼吸逐渐平复。
淳朴的歌声，从心中唱响，声浪越过天地，风声呼啸则是演出的伴奏。
几翻回荡往复，一直辐散到深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