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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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真够多情的。”瓦伦蒂娜看向舷窗外，派克舰正在返航，她感觉空气又热又闷。
“没睡。”罗曼擦了擦自己脖颈上的口红，这些玩意异常顽固，洗了几次都没洗干净。
他怀疑阿莲诺是故意的。
“您又干了什么坏事？”瓦伦蒂娜好奇地看着罗曼的眼睛，嘴角却不由笑了起来，“这次又要杀多少人？”
“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几百几千几万人。”罗曼拿起桌上的兽人通史，“咱们该回海盗湾了。”
瓦伦蒂娜趴在了桌子上，吹了吹自己额头上的发丝，“也对，一周的时间，尖耳朵应该快到了。”
罗曼不置可否地打开书本。
“维罗妮卡没意见吗？”瓦伦蒂娜把一双赤足放到了罗曼的腿上，“这些毕竟是她的族人。”
“精灵里有两种派别，一种是殖民派，还有种是保守派，他父母的死本质上就是派系之争。有些精灵学者认为恶魔才是最大的威胁，早晚会再次侵袭世界，精灵不该扩张引起众怒，否则会丧失盟友。”罗曼解释道。
“看来任何种族都差不多，都团结不起来。”瓦伦蒂娜用力踩住了罗曼不安分的手掌，“别摸脚心，痒死了。”
罗曼只好无奈地抽出了手，“维罗妮卡要报复两个对象，一个是疯王穆恩，一个是精灵议会的凶手，至于代价是什么，她不在乎。”
瓦伦蒂娜皱起了眉，“对精灵议会的人动手……那岂不是要打到他们的王城去？”
“她的意思是，把那些阴谋家从议会中剔除出去，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罗曼捏了捏她的脚趾：“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谁知道议会里有多少凶手。精灵这个种族非常危险，他们对魔法的认识远比其他种族要高，真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瓦伦蒂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真希望我也能会魔法……”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罗曼把书收了起来。
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身边有阿莲诺的眼线，否则对方怎么会掌握自己的行程呢？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瓦伦蒂娜叹了口气后抽回了脚掌。
……
……
……
皇后号，全长120米，是一艘主力指挥舰，其上搭载着魔法塔，可以和周边五十公里的舰船进行通信。侧舷有着双层炮门，上百门火炮可以同时开火。
在这艘战无不胜的战舰上，精灵们正摩拳擦掌地彼此鼓励着。
他们唱着激昂的战歌，并分享了昂贵的以利亚佳酿。
皇后号上次出海还是三年前，她把一个海岛小国烧成了灰，然后又撞翻了小国的最后一艘船。
而战争的始作俑者瓦尔正坐在舰长室内，读着能够平静心神的诗歌。
“……看看这柔软的手足，如云的乌发，
花朵装饰的额头如此白皙，
纤长的双手沐浴着崭新的晨曦！”
读完了诗后，瓦尔把酒杯扔进了海里，他现在的心情仍然烦躁。
一月的东北季风并不利于他现在的航行，随舰法师也不能一直用魔法改变风向。
所以舰队的行进速度很慢。
好在海盗湾不会离开，晚烧一天也不碍事。
不过他依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最新的情报显示，罗曼还有一艘极快的钢铁之船。
这是什么魔法？
“钢铁之船……”瓦尔靠在了椅背上不停念叨着。
这船究竟是谣言还是真实存在的？
“灰帅，已经能看见龙牙岛了！”
瓦尔把那本诗集放回了书架，“这意味着对方同样能看到我们，先不要靠近海盗湾，侦察一下黑石堡的动向。”
他有些忌惮那艘所谓的钢铁之船。
海盗们的确看到了皇后号，还有它身边的二十艘战列舰。
这些巨舰的阵列异常整齐，就连转向都能同步进行。
像一名有条不紊的死神。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生者举起镰刀。
“这他妈真的能打吗？”海盗们都有些犯嘀咕，其实已经有两成的海盗直接逃走了，剩下的八成准备看看情况。
“罗曼陛下说能打就能打。”戈尔德吐出嘴里的骨头，“实在不行，咱们找穆恩陛下。”
“您的陛下可够多的啊！烂嘴！”七名海盗首领嘲弄着笑了起来。
这戈尔德也是个人才，几个月不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法兰的海军顾问。
可谓是海盗转正第一人。
“陛下说了，精灵重魔法而轻科技，离了魔法就是一群废物。而且进攻方浑身都是破绽，咱们找到一处，就能赢。”戈尔德又割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反正你们就听我的指挥打，别乱来就成。”
“你的哪个陛下说的？”黑橡磨了磨自己的匕首，刺目的寒芒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罗曼陛下。”戈尔德灌了口酒。
“我看他就是想拿我们当炮灰！他的船呢？”
“你奶奶的！谁说陛下不参战了！”
戈尔德抢过黑橡的匕首，插进了桌子里，“都别他妈给我蹬鼻子上脸！陛下饶你们狗命都够仁慈的了！瓦尔那狗东西屠城的时候谁能跑得了？”
海盗们沉默了片刻，瞪起了眼。
“记住，三道防线，每道都要死守。”戈尔德拔出匕首，在桌子上划了三道杠。
“水雷，火炮，不就俩防线吗？”黑橡拔了根自己的头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还有人呐。”戈尔德阴冷地笑了笑，“还有人呐。”
高等精灵的舰船逐渐逼近，海盗湾里已经没什么人有心情说话了。
海盗们要么烦躁地嚼着嚼烟，要么跟疯子似的狂吃东西。
瓦尔这个名字，太令他们恐惧了。
灰烬元帅的名号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屠出来的。
这些海盗从小就听过瓦尔的故事，现在居然要和他打仗。
“他妈的！他妈的！”
一只鹦鹉大叫了起来，这声音在寂静的海盗湾传了老远。
“他妈的！”
戈尔德跟着喊了一嗓子，他心里也在犯嘀咕，怎么黑石堡的人一个没来，就自己留下了，陛下不会想卖了自己吧？
在种种情绪叠加之下，戈尔德这声“他妈的”极有气势，又感染了不少人。
“他妈的！”
“他妈的！”
“他妈的！”
此起彼伏的骂声传了出来，但这样骂远不够过瘾。
一名海盗另辟蹊径，加了些词汇。
“他妈的瓦尔是个阳痿！”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高等精灵船居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