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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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光。”
随着罗曼的话音落下，漆黑的房间里顿时亮起了几点柔和的白色亮光，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而在他床边的小桌子上，有着一束仅仅法师们才能看到的环状光束，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魔法阵了。
满脸疲惫的伊芙琳看着罗曼所谓的研究成果，失望地叹了口气：“陛下，这到底有什么用呢？我们难道没有灯油了吗？”
铭刻一个魔法阵需要大量的魔力，罗曼自己根本无法独立完成，所以在这几天的实践阶段里，两人的手基本没松开过。
伊芙琳感觉自己像个油桶，而且在她看来，用魔法阵做灯光这件事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任何应用的问世初期都没有什么用处，要慢慢发展，不能急于求成。”罗曼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你也可以试试效果。”
伊芙琳看着头顶的灯光，噘起嘴轻轻说了一句：“没有光。”
但灯光却根本没有熄灭。
“又失败了啊……”伊芙琳轻轻挠了挠罗曼的掌心，然后绝望地躺在了罗曼的身边，这意味着他们还要花费半天的时间重新构造魔法阵，虽然是带薪加班，但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枯燥。
“笨蛋，开关在这里。”罗曼用手拍了拍床边桌子上的魔导金属环，灯光顿时消失。
房间内也重新陷入了寂静的黑暗，只有窗帘缝隙处有一丝亮光。
“既然不是声控的你为什么要说话啊？”伊芙琳咬牙切齿地捏住了罗曼的脸颊。
罗曼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他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这个魔法阵还不算是完全体，如果魔法阵内的魔力耗尽，它就会自行消失。
所以想要一个魔法阵持续产生效果，必须给其补充魔力。
补充魔力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手动补充，一种是依靠魔导金属自动补充，但魔导金属相当珍贵，黑石堡里也仅有三块，罗曼自然不会将其浪费在这些不成熟的开发版本上。
“陛下？”看着已经闭上双眼的罗曼，伊芙琳也停止了继续揉捏他脸颊的动作。
她小心地往罗曼的身边蹭了蹭，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即便对于伊芙琳来说，这几天损耗的魔力也太大了。
不过罗曼并没有睡觉，他正在思考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的魔力上限似乎不会像魔女那样随着时间增长，而是一直处于一个固定值。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恶魔的原因？罗曼猜测着恶魔也许有着不同于人类的修炼手段。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有个柔软的身躯慢慢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随之而来的还有颈部感受到的一股温热气流。
不知不觉间，伊芙琳的脑袋已经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罗曼也因此嗅到了她身上因为花草浴而留下的芬芳香气。
虽然这幅情景很是旖旎，但罗曼的脖子被伊芙琳呼出的气搞得痒痒的。
他轻轻扭过头，想要换个姿势，但伊芙琳却下意识地又贴在了他的身上——毕竟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
关于恶魔的知识，罗曼了解甚少，只知道恶魔现在的领地位于北部荒原和南极冻土。
想到这里，罗曼不由又想起了一个更好笑的问题：恶魔们承不承认双重族籍？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女仆推开门走了进来。
“陛下，恒霜人和骑士们起了纠纷，拜伦爵士希望您能亲自处理。”
伊芙琳被这开门的声音惊醒，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女仆倒是对这幅场景见怪不怪，“惹事的恒霜人已经被关在了房间里。”
“我这就过去。”罗曼松开了伊芙琳的手掌，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伊芙，你继续休息吧。”
“你……”伊芙琳脸颊通红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把一层薄薄的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陛下，请跟我来。”女仆提起了身边的油灯，“您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些懒鬼恒霜人。”
“我自会判断。”罗曼的神情却没了以往的轻松，他现在非常之恼火。
尽管罗曼知道自己的势力内部里肯定会有不协调的声音，但这次也未免太快了。
在女仆的带领下，罗曼走到了关押恒霜人的房间。
“把他们都给我带进庭院里，让所有的恒霜人和骑士都过去！”
两伙文化，信仰不同的人产生矛盾是非常自然的，但闹到拜伦爵士都不能处理，这就绝对不是小事了，拜伦可不会把鸡毛蒜皮的事情推给自己。
这件事能否处理好，关乎着黑石堡的未来，如果新旧两派势力不能共存，那么黑石堡根本无从发展。
因此，为了表示公正，他要所有人都看见处理过程。
很快，闹事的恒霜人便被带到了罗曼的面前，他们有男有女，人数共有十三人。
此时的庭院已经挤满了神色惶恐的恒霜人，还有十几名骑士。
“拜伦爵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罗曼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插进了庭院的中央，“公正的叙述，不要带有任何偏见，哈夫·炎锤，你来做翻译，把我的意思全都传达过去。”
“我以赫索雷格斯的名义起誓，接下来我所有的话将保持公正与诚实。”拜伦爵士的脸上同样有着担忧，他从来没见过罗曼如此认真又愤怒的模样。
在拜伦详细的叙述中，罗曼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恒霜人中的焚衣阶级完全不参与劳动，他们甚至让其他恒霜人交出黑石堡分发给他们的资源，然后再自行分配。
如果只是这样骑士也懒得管，焚衣阶级之所以和骑士起冲突，是因为他们自认为是神族，即使骑士也该服从他们的命令。
“就这样？”罗曼冷笑了起来。
“字字无虚。”拜伦爵士点了点头。
恒霜人的也派出了一名代表叙述起他们的意思：他们原本就是地方上的领袖，这些其他的恒霜人都是他们天生的仆人，那些土衣阶级和金衣阶级是自愿为他们服务的。至于骑士的问题，他们愿意给罗曼道歉，不过按照恒霜国的信仰，骑士仅仅属于帝衣阶级，他们希望骑士能对他们有所尊重。
“尊重？”罗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你们现在还是一群奴隶。而且按照你们的习俗，我是不是也要为你们服务啊？”
“陛下，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代表连忙道歉，“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能派一艘船把我们回去，我们会有重谢的。”
“抱歉，黑石堡只有一艘船。”罗曼拔出了插在地上的佩剑，“把这些人捆起来，我亲自行刑。”
这些人的行为已经越界太多了，而且不能创造价值，留着也只是饭桶。
拜伦爵士连忙在罗曼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担心那些底层的恒霜人会因此心生不满。
“你们有谁愿意为了这些人而死吗？”罗曼看向围观的恒霜人，“愿意的话就站出来。”
但恒霜人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没有人？”罗曼看向已经被控制住的焚衣代表，“你不是说，这些人是你天生的仆人吗？”
“大神会诅咒你们的！你们这些卑微的贱……”
一颗人头掉在了地上，罗曼特地把它踢进了人群里。
“有人因此而不满吗？”罗曼看向恒霜众人，“有的话就站出来！”
“还是没有人？”罗曼又砍了一个焚衣的脑袋。
也许是恶魔体质的影响，他对于这种杀戮行为毫无感觉。
“把这些恒霜人分成五个劳动队，每队找一个队长。”罗曼看向身旁的拜伦，“队长要认真负责的。”
“是，陛下。”拜伦点了点头。
等到罗曼把所有的焚衣处决后，他看向那些沉默的恒霜人：“如果你们恨我的话，记住自己的懦弱，因为你们不敢维护自己的信仰！如果你们爱我的话，记住我现在的承诺，在黑石堡只要劳动，就有饱饭吃！如果再有什么人想抢走黑石堡发给你们的食物，尽可以让他来找我，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等到以后黑石堡有了更多的船，你们可以自由的离开！不想走的，我也荣幸于做你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