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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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本想向后拉开仙人虎,没防备被踹得脚下没了跟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抓住靠在门口的棍子才稳住身子,可被布包着的棍子也被拉出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点点银光。
那汉子将棍擒在手里横在胸前,眼神不再畏缩反而冒出腾腾的杀气,左腿前弓,右腿后撤,如猛虎欲跃。
“张续,你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到后面去,在这里碍眼!”
李妈妈悠悠地从门外过来,一只手搭在那汉子肩上,但是那汉子并不为所动,棍端前送两寸,势头更盛。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副样子摆他妈给谁看呢?别惊了我这么多贵客!”
李妈妈说罢又在那叫张续的肩头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又横到他身前挡在张郭二人之间。
“都怪我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郭公子,扰了您的雅兴,我给您赔个大大的不是,以后肯定好好调教他们。”
“真扫兴,爷玩个女人还得看你们脸色??”仙人虎整了整衣服,坐了下来。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们的罪过,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爷您今天就先回府吧,改天我亲自向您赔罪。”李妈妈欠了欠身子。
“什么?你要我回去?爷还没玩够呢?你们这怎么做生意的???”仙人虎簌地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妈妈。
“走。”
李妈妈突然脸色一变,一扫往日谄谀之色,眉眼中只生生地透着冷酷,好似那不近人情的夜叉,马上又换出一副笑脸。
“公子不走,难不成真的要婆子我作陪才能消了气?”作势要坐倒在仙人虎腿上。
“得了吧,你这时候凑的什么热闹,今天真是走了背字儿了,回了,妈的。”说罢仙人虎悻悻地走了。
“人都走了,你还这个样子做什么?”李妈妈两手一搭,白了张续一眼。
“枪露了,他得死。”张续微声说道,顿了顿,又接着说,“当初发了誓,银显红祭,您是知道的。”
“露什么露?死什么死?这不是没露么?”李妈妈一边说,一边把裹枪的布往上拉了拉,露出的部位又被盖上了。
张续撇了撇嘴,直起了身子,低着头紧紧地握着手里之物。
“好了好了,还在这干杵着,也不来看看你妹子怎么样了,你这哥哥怎么当的?”李妈妈说完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了张续和翠儿。
“妹子你还好么?那个没……”
“哥…我没事,就是衣服破了…我回去补补就好了。”
“是哥没用,哥没能护好你,下次不会了,不,没有下次!”
“这个月的账,进项少了二成啊。”
仙人虎俯在桌上,右手用笔在账本上勾勾画画,左手在算盘上拨拨打打,只有桌上一盏灯亮着,照的房里不甚透亮。
“那怎么办?银子,总是不够的。”
床上的人开口了,原来是鸨母李妈妈,她原本就是仙人虎的姘头。
“能怎么办?凑呗。”
“诶呀,汗!”
女人嘴上嫌着,用手轻拍了一下男人,但并没有挣离男人的臂弯,反而温顺地贴在了他身上。
“你知道么?仙人虎死了。”男人看着眼前的黑暗淡淡地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女人的声音毫不动声色,但是男人明显感到女人地身体微微的震颤了一下。
“听说是被人一剑割了喉咙,全身再无一点别的伤痕,死在一个小村子外面。”男人叹了一口气。
“关中三客,黑刀仙人虎,无常三绝,做鬼争先。”
女人喃喃道,继而噗嗤笑出了声,“我记得他说自己黑刀下亡魂无数,如今倒做了别人的剑下之鬼,真是讽刺。”
“我的预感不太好。”仙人虎却笑不出来。
“会不会是仇家寻仇?”女人也停住了笑。
“我的预感向来很准,”仙人虎顿了顿,“能一剑杀了仙人虎的人……不多。”
“确实不多,”女人很不情愿地说出后半句话,“所以是…时候到了么?”
“不知道,也许是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
“对了,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我从来都不用操心这些。”
“睡吧。”
“睡吧。”
这一夜,两个人,彻夜未眠。
这几天张小翠过上了人生中最好的日子,不用烧水做饭,不用洗姑娘们的衣服,更不用洗那些混合了汗臭和某些难闻液体的席子和床单。
她只要每天吃别人端上来的饭菜,喝别人泡好的茶,睡别人铺好的床,然后被李妈妈亲手好好打扮一番,她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梦成真了。
“翠儿,妈妈教你的曲儿,你还记得么?唱两句吧。”李妈妈一边给翠儿梳着头发,一边留意着镜子里的人儿。
“妈妈我记得,都记得真真儿的。”
翠儿说着就摇着脑袋唱了起来,“我欲与君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水亦竭,冬雷震夏飞雪,天地交相合,我亦不忍绝。”
“别摇了,头发都乱了,”李妈妈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翠儿地头,“你小时候妈妈教你唱的还记得么?”
“风儿柳,池塘映月明,伢儿我要数星星,东边一颗明闪闪,西边一颗亮晶晶,伢儿我要长高高哩,爬到树上摘星星,最亮一颗给娘亲。”翠儿这下不动了,轻轻地唱着。
“唱得真好听,”李妈妈声音抖了一下,吸了口气,“你看,头发梳好了,咱们的翠儿多好看,真出落成大姑娘了!”
“妈妈,你哭了么?”
“胡说什么小蹄子,你什么时候见妈妈哭过?”
“可是刚刚我从镜子里看见妈妈掉眼泪了。”
“妈妈老了,眼睛里进不得风。”
仙人虎这几天愁眉不展,一为了银子,二为了那件事。
哪一件事都不好办,可哪一件事都得办。
银子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可是那件事,还是一筹莫展。
难道,只有那个法子了?
也只有哪个法子了,有些事,向来是没有选择的。
“金老爷,我有点事儿想找您谈谈。”有人敲着房门,是张续。
仙人虎没理他,继续噼里啪啦拨着自己的算盘。
“金老板,我知道你在里面,关于我妹妹的事儿,我想跟你聊聊。”张续继续拍着房门。
“没空!你他娘的不知道我这会儿正忙么?挑这个时候搅扰老子,滚!你妹妹不好好的么聊什么聊,没什么可聊的。”仙人虎不耐烦地回着,算盘拨得更响了。
“金有礼!”张续直接一掌推开了门,对着仙人虎怒目而视。
“瞪他妈什么瞪?”仙人虎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张续强忍着一股子怒气,“金老板,这么些年我们兄妹俩在您这受您照顾,也没给您和李姐帮上什么忙,心里过意不去,我盘算了几天,还是出去自谋生路比较好……”
“扯淡!想就这么走了?不行!”仙人虎根本不让张续说完。
“为什么不行?!我问你,你们这几天,谋划着把我妹妹卖了是也不是?上次姓郭那小子看上了我妹妹,我就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竟然敢把我妹妹卖给那个人渣?”张续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仙人虎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不错!老子是把你妹妹卖了,你能怎么样?这六年来你们兄妹俩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老子只不过是捞回一点本钱,叫什么叫?”
“金有礼,做人留一线,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撕破脸皮可不大好看。”张续的脸色黑得难看。
“嘿,也别吓唬老子。爷告诉你,卖你妹妹的定金我都收了,现在想走?门儿都没有。”仙人虎一脸不屑。
“那我们要是非走不可呢?!”张续手里多了条被布包着的严严实实的棍。
“呦呵,想动手?试试!”仙人虎嘴里依然不干净,手却已经放在了自己的算盘上。
“得罪了!”张续手里棍一端指向仙人虎,双手握棍,身后还留着一尺,直身弓步,起势已定。
“等等等等,你看不起谁呢?套子摘了,把你那见不得人的东西亮出来!搁这跟我切磋武艺玩儿呢?”仙人虎嘴上还是不干净。
“亮了枪了,就得见血,你知道的。”张续盯着仙人虎。
“知道又怎么样?你还能伤得了老子?玩意儿,亮了枪也是老子给你放血。”仙人虎的嘴永远都不干净。
枪,终于亮了出来,通体银白,散发着点点寒光,好像一块被埋没已久的美玉,一出世就要夺人耳目一样,只不过它夺的,是人的性命。
张续率先发难,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动过武了,确切地说,是整整六年,六年前,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北王枪“
东汉末年至今张家的家传枪法到他手里已经几百年了,这几百年里,张家代代能人辈出,到了他这代,人丁凋零。
但是却出了他这么个天才少年,张家枪法早早地就被他融会贯通,继而推陈出新,年纪轻轻立志要将家传绝学发扬光大。
然而这六年里,他却在这倚红楼妓院里,当个小厮。
现在,他已经没了枷锁。
张续脚不点地往前猛奔,单手持枪一瞬儿就向前刺出二十八枪,枪枪要害,处处要命。
快!
可仙人虎不急不徐,一兜手将转盘在手掌转了几转,每一枪都刚刚好被算盘的梁、档、框、珠刚好挡住,气不吐一口,身不动一下。
他“金算盘“金有礼能说大话,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稳!
张续眼见不成,枪尖一抖,双手握枪向上一刺,再向下一劈,虚中有实,虚虚实实。
仙人虎当然看得到这一点,不敢硬接他这一劈,两脚点地飞身向后撤了两个身位,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晃了两晃。
“啪!”
仙人虎之前坐着的椅子被击得粉碎,地上也被生生地砸出一个一寸多深的坑。
“好小子!”
仙人虎欺身向前,一脚踏住枪身,一脚再凌空向前虚踏,手中算盘反转,算盘中机括一动从框和梁中弹出三把二尺来长精钢短刃,一手扫去三道寒影往张续头上直去。
正当此时,张续一转枪柄,再向上一抬挡住仙人虎这一招,一脚向上往枪前杆踢去,双手将枪杆做一肩挑,再于背上挽了两个花,把个二百来斤的金有礼逼的无处落脚。
这仙人虎虽肉肥体胖,却身轻似燕,于枪杆上一用力,向后一个翻身,手中翻腾便射出三道黑光,再稳稳落定在桌上。
张续急急闪过两道,再扬枪击下一道,竟有铮铮金属撞击之声,定眼一看,原是那算珠,一枚印在地里,一枚刻进墙里,还有一枚躺在地上,通体漆黑,看着分量不轻。
趁张续分心之际,仙人虎左手又夹住四枚算珠,一抬手一齐向张续发了过去,两枚攻要害,一枚封住退路,一枚又封住张续前攻之道。
张续心道在房里长枪施展不开,倒是处处受制,不引这胖子去院里着实难以取胜,索性不管那算珠近身,拖枪飞身撞碎门板,进了院子。
此刻约莫申时前后,日头正烈,院子里热气蒸腾,正是没人的时候。
房中先倏地射出七八枚算珠,又再射出十几枚,仙人虎才不急不赶地追了出来。
院子里空间一大,暗器的杀伤力顿减,仙人虎虽不停手,但都被张续从容躲过,只不过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亭台桌椅就遭了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