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义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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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乔伊猛然抬头，他的听力是如此灵敏，甚至可以听到地底几百米那些地下河流涌动的声音。
什么东西来了。
某种......如同导弹或者箭矢一样的东西。
他双眸微敛。
王后化作蓝色的人形伫立身边，把右手笼在眉宇处，右脚踮起，努力把自己的脖子伸长，倒是真像个真人。
她说：
“从这个世界的网络信息库来看，红色披风、蓝色外甲，远超音速的飞行速度，是超人无疑。”
乔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确实是超人。”
他收回了王后。
破空之声如雷鸣般刺耳，在空中爆开的环状冲击波向四周荡漾，落到远处的一座高山上。
【砰！！！】
巨响传来。
那座山峰轰然倒塌。
好快！
在达克萨姆人之中，乔伊只见到过......
借用拉奥神力的克尔有这样的速度！
不愧是超人。
大概在什么状态？
青年？
中年？
但不管如何，都已经发育完全，强大无比，在没有乔伊的世界足以横行霸道无法克制。
【砰！！】
猩红的披风如烈焰一般舒展开来，超人从空自由落体，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荒野似乎都要震荡。
烟尘漫上来。
那个单膝跪地的身形昂起他的脑袋，略有些沧桑的面部在注意到了乔伊的存在后有了些许变化。
【唰！】
披风落下。
乔伊眉头微皱。
还没有动手，无法甄别对方的战力。
他在犹豫是暂且撤离，还是......直接动手？
但超人没有展现出攻击的欲望，他低声道：
“许久不见了，乔伊。”
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脸上更没有表情。
乔伊回道：
“嗯。”
不管超人曾认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绝不会是乔伊.霍尔！
现在以故人的身份想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但出乎意料的，超人大步走上来，给了乔伊一个巨大的拥抱。
这个拥有钢铁之躯的男人居然在这时候展现出些许的脆弱。
一股子巨大的悲伤正涌上来。
乔伊身体紧绷，力量蓄势待发。
但似乎超人真的没有攻击的欲望。
一分钟过去。
一只手掌搭在了超人的肩头。
乔伊能够感觉到超人浑身的肌肉在紧绷，骨骼劈啪作响，披风在一股强烈磁场的作用下要飞扬起来。
看来对方也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戒备。
超人松开乔伊，站直身子，他看向乔伊的眼睛：
“我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话。”
乔伊也看向他的眼睛：
“我知道。”
王后给出的资料显示，另一个乔伊曾给过超人建议，也给出过警醒。
但后者似乎没有当回事。
以至于酿成了后来的惨剧——露易丝之死，以及覆盖整个大都会的核爆。
“一切都过去了，露易丝的死让我想明白了很多道理，作为超级英雄我们要做的事情更多，人类需要的不仅仅是引导。”
超人和乔伊并肩，他说，
“在你走后不到三年，所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让我坚定了这个想法......我已经对世界各国宣战——除非他们同意我们的和平计划，虽然这条路充满荆棘，但普通人还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这一年来，这个世界已经少了很多的战争。”
普通人确实享受到了和平的好处。
乔伊陷入沉思。
对世界宣战！
在正义联盟的帮助下，超人确实有能力掀起一场针对全世界政治家的战争。
不过他没有看过那部漫画，只是略有耳闻，所以也不知道如今的剧情究竟是发展到了哪里。
王后的声音直接在乔伊耳中响起，不过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微弱：
“超人影响世界政权，人类社会完全变成了被他和他的朋友圈养的家猪，虽然和平没有战争，但所有人都将没有决定自己的未来的机会。”
乔伊走在超人身后半个身位，明显看到后者的耳朵动了动。
他警钟大鸣。
眼前这个家伙......
感官真是恐怖！
居然连这么微弱的声音都能有所察觉。
不过乔伊有信心超人不知道王后说话的内容。
连他都只是勉强能够听到，超人的感官再强也不至于超过自己吧？
“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乔伊。”
超人果然没有听清，他耸了耸肩，笑着说，
“正好有一场记者发布会，我们可以一起去，顺便宣扬一下......全民超人的归来。”
“全民超人......？”
乔伊嘴角微抽，以前这外号是汉考克的。
不过......
现在暂且用一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本意不愿意太过掺和这个世界的事情，毕竟眼下来看，超人维持和平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又不好驳了超人的面子，毕竟后面的很长时间还有靠他和他的正义联盟帮助乔伊寻找刺青的拥有者和黑灯的来源。
所以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回一趟......了望塔。”
超人说，随后拔地而起。
乔伊轻松跟上他的速度。
。
。
。
了望塔位于地球上空22，3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
这里甚至应用了一些空间技术，让联盟的成员能够随时随地回到基地。
所以当乔伊随超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分散在各地的联盟成员已经各自归位。
乔伊以开玩笑的口吻对超人说：
“他们好像并不是来欢迎我的。”
或许是因为超人的统治即使对同为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来说也算得上是高压。
这些人看上去只是在找一个机会痛饮伏特加。
乔伊和超人初进大厅，还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几乎彻底变成了一个舞厅，超级英雄们就像凡人一样在舞池中扭动自己的身躯。
简直是群魔乱舞。
不过超人似乎很享受。
他说：
“怎么会！听说你回来了，他们都很高兴！”
随后便呼唤了诸多超级英雄，让乔伊重新认识他们.
乔伊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戴安娜。
这个世界的戴安娜和自己那个世界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更成熟了些，而且眼睛里有些贪婪的光在闪烁。
半晌。
“这次发布会是去联合国对那些依旧武力抗争的国家发出最后通告，乔伊，你的参与会让这件事情更有意义！”
克拉克手中端着高脚酒杯，他现在简直像是某个超级富豪，衣冠楚楚处变不惊，一言一行都似乎藏着深意，
他说：
“你觉得怎么样？”
乔伊耸了耸肩，眉头微皱，他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还是看向远处克拉克的眸子：
“我？估计他们早忘了。”
乔伊不太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有多大。
“人们可从未忘记你，孩子们喜欢全民超人玩偶多过超人，我还曾经为此黯然神伤，当时露易丝拿我开玩笑，说我——”
克拉克的脸上罕见露出温馨和回忆，然后迅速僵住。
他沉默了许久后说道：
“抱歉。”
“走吧，我也想去联合国看看”
乔伊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简直像是一群瘾君子之间的狂欢。
这就是正义联盟的现状。
真是可悲。
他们很快离开，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注意到了乔伊的消失。
“和过去相比，你几乎没有变化，你的旅行怎么样了？”
克拉克用带着调笑的语气说，他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乔伊。
他们选择了一种小型飞行器，速度相当不错。
乔伊摇了摇头：
“也就这样吧。”
愣了一下。
克拉克把目光转向另一边。
他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张扬、光明、正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内敛。”
“那听上去可不像我。”
乔伊撇了撇嘴。
对，他年龄还小的时候，的确有过这样那样要拯救世界或者带领末世中的人类幸存者闯出一片天的奇葩梦想。
但他加上穿越的那些年，已经三十好几了！
克拉克低声说：
“但那就是你。”
他们很快来到了联合国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现在，这座大佬变得似乎有些黯淡，在超人的高压政权之下，没有人敢生起反抗的心思。
但在发布会上，乔伊也见到了改变后真正的超人。
他心中依旧存在着慈悲，也一样会无私奉献，但他不再是那个完美的“神”，他会愤怒，也会质问，威胁。
比起超级英雄，此时的超人就像站在地图前，行军布阵的将军。
世界或许会在超人的带领下变的更好，如果全世界都由一个绝对且无法反抗的力量统治的话，世界上自然不会再产生战乱。
可惜对那部漫画仅仅是道听途说。
并不知晓后来的剧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闻工作者和各种各样的民众都聚集在这里，交通堵塞，人群蔓延出去数英里。
克拉克的全息投影近乎通天彻地，他的声音传遍整座都市。
乔伊努力使自己缩在一角，但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霍尔先生，作为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之一，也作为被称为唯一一个可以对超人造成威胁的英雄，你对超人的判断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你们超级英雄的负责范围？”
“听说蝙蝠侠已经退出了正义联盟，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是你们内部的矛盾吗？我们已经很久没看到蝙蝠侠了，他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掉了？”
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还有一些问题就是带着挑动正义联盟怒火的心态提出的。
他们渴望混乱和热闹，以此来增加自己新闻的浏览量，并在日后的工作评比中，得到一个“善于抓住话题”的珍贵评价。
乔伊低声说：
“蝙蝠侠——”
但是被打断了。
——“我们更关心的，是全民超人，你，在离开我们三年之后，是否依旧如初？”
是个女孩的声音。
这个问题让乔伊看向了她。
那是个脸上有些许雀斑、还很年轻的女孩，看上去像是个实习生，她的黑色头发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