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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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他们单位是大国企，有投标的资质，而我们这些小私企却没有。老徐他们单位一般都是承接的都是大项目，像这种几百万的小项目都属于搂草打兔子捎带脚，承接下来了加成百分之十，然后再反包出去，也就是平常所说的一包、二包、三包、、、、最多的有到七包的。如果按正常情况下，老徐他们签订的是四百一十六万，到我手里就是三百七十四万。如果是这个数还是可以干的，因为我相信他们单位的预算师还是可以的，这个数字不至于的赔钱。可现在是四百万，到我手里就是三百六十万。按说三百六十万也不至于赔，没多有少的也能赚点。但是，大家都不了解“徐光韦”这个人！

我跟老徐已经认识五年了，当初他找到我的门店里问我愿不愿意接个大活？我说愿意啊，谁不愿意干大的？就这样我俩开始打交道，他们负责揽活，然后提成百分之十反包给我，我负责干活。一开始我确实赚钱了，刨去各种费用每次工程能赚个二十来万，十多万的，最多的一次赚了二十多万。随着时间的增长，钱数越来越少，从二十多万到十几万、七八万、四五万。最后两次，一次赚了两万，最后一次赚了一万多块钱。不是工程不赚钱了，而是老徐这个人穷奢极欲，太贪得无厌了。正常情况下从老徐他们单位到我手里的活，刨去各种费用，我应该是能赚百分之十的，也就是三百万的工程我能赚三十万、一百万的工程我能赚十万，但是满不是这么回事。

老徐从来没从我手里接过钱，但是他比接钱还厉害，比接钱还麻烦。接钱简单，明码实价，一码一结。但是接钱犯法，属于行贿受贿。而吃饭、喝酒、洗浴、唱歌、按摩、则不犯法，这属于与客户加强沟通，最多算是作风问题。一开始只是吃吃饭、喝喝酒、唱歌、洗浴等等，再后来吃完喝完再开两瓶茅台拎回去，这属于喝不了剩下的，勤俭节约不能浪费。再后来他请客我结账，什么工商的、税务的、综合执法的、、、、等等、等等，数不清的名目。最可气的一次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去吃饭，说都等着我了，我急急可可赶到那里一看，结果哥几个酒足饭饱了。我不吃吧，就好像老徐专门叫我来结账的一样（其实就是），直接结账这恐怕让老徐下不来台，吃吧就好像是个叫花子一样。吃吧，反正当孙子也当惯了。不管什么局，只要他叫我准到，实在他没有局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兄弟过来，我请你吃饭。哪是他请我啊，自我跟他认识以来他没花过一分钱。不仅没花过一分钱，吃完饭后所有的票据都拿走，连五块钱的票都不放过。拿回单位报销去呗，接待费，招待费，这就是老徐。

老徐这个人身上没长毛，长了毛比猴还精了，这单买卖有多大的利润他心里都是有数的，他糟你的钱都是掐着你的数来的。到后来我也学油了，两个月的工期我就给你干到两个月，三个月的工期我就给你干到三个月，我要让他知道，这个活是多么的不好干，这俩月仨月我就赚了你这点钱，然后我分出人来去接别的小活。大活保我的费用，小活是我赚的。还不如我干小活（家庭装修）的了，干小活就是累，到处乱跑操不完的心，不过每天都接个两三单、三四单的活，把人员铺开了，调剂好了，刨去各种费用每月也能赚个两三万、三四万的。所以我现在对老徐就是忍着，什么时候不赚钱了，也就掰了。歌舞团这个活还没干了，成本没变，利润先少了一块。后面还不知的老徐要糟多少钱。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对歌舞团这个活有一搭没一搭，持消极态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