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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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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冷冷道:“打也打够了,你们两个也该上路了。”

林冲勉力挣起,看了一眼乐心。二人均是苦笑,功力相差如此悬殊,唯有闭目待死。

忽听屋内有人喝道:“住手!”声如莺啼,却是洛飞烟。林冲身子一震,转头看屋内,却听洛飞烟道:“你放他们走。”

林冲淡淡道:“我为何要放他们走?”

屋内冷声道:“你若杀了他们,我便咬舌自尽。”

林冲缓缓道:“我不杀这二人,你便跟我走?”

屋内沉默片刻,道:“是。”

林冲面无表情道:“好。但我要断这二人手脚筋。”

洛飞烟急道:“不行!”

林冲冷冷道:“只挑筋不取命已是瞧在你面上,你是要两个废人,还是两个死人?”

洛飞烟半响不语,良久方咬牙道:“好!”

林冲心如刀割,忽笑道:“师姐,林冲没用,害你遭此大难。”

洛飞烟听他语气有异,惊道:“林冲你莫乱来!”

林冲却不理她,转头对乐心笑道:“乐兄,岑某托你一事,今日之后,烦请你去一趟祁连山桃源谷告知此间之事,感激不尽。”

乐心听得一怔,却见林冲颤巍巍站起来,朝林冲走去。

林冲淡淡道:“怎么?自己寻死么?”

林冲望了一眼屋内,淡然笑道:“今日之后,只怕再无力寻她,岂非生不如死?”

林冲点头道:“好,也算至情至性之人,配死在这‘打神鞭’下。”

说罢一抖身后包裹,握在右手,却是一条黑色钢鞭,式样极古,鞭身之下隐隐透着一股血红。

林冲曼声道:“这‘打神鞭’当年为一高人所用,鞭下亡魂无数,俱是成名英雄。今日你能死在此鞭之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说罢将钢鞭缓缓举起,砸向林冲天灵盖。

林冲暗暗提气,正欲舍命一击,忽听“当”地一声,火星四溅,头上钢鞭竟被震开。林冲循声看去,却是一颗小石子,一时愕然。

林冲半边身子麻木,惊怒莫名,声音越发阴冷,道:“哪家的神仙?何不出来一见。”

众人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忽听一声轻叹,只见不远处老树后缓缓走出一人,一袭素色道袍,貌不惊人,须发微白,背上插着一柄长剑,却是个老道。

林冲凝视半响,缓缓道:“道长方外之人,何必沾染世俗之事?”

老道摇头道:“这‘打神鞭’上血腥气已太重,再造杀孽又是何苦?”

大胤,豫州,天子峰。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据说此日,天有二日,争辉夺彩,故名重阳。

但是,过了重阳之日,便再无重阳之势。

数百紫衣武士已经将通向天子峰的道路严密的把守起来,他们在等一个人,一个道士,一个名震天下的道士。

“直娘贼,去你妈的臭牛鼻子!老子在西域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的,放个屁都是个雷。现在还得在这个鸟林子里,吞风喝屁……”

其中一个装束华美的紫衣人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不由得大发脾气,痛骂起来。

“王堂主,是风餐露宿……”一旁一个紫衣人提醒道。

“去你奶奶的,你怎么这么多话!老子知道,老子就是不乐意说!”那个王堂主说罢,对着那个手下就是一记耳光。

那个级别较低的紫衣人吃了一记耳光,望了他一眼,捂着脸,也不敢作声,退到后面去了。

“是啊,哪知道从三个月前,教主接到一封回书,便吩咐下来,要咱们教中精锐尽出,务必在重阳节前,随他老人家到达位于大胤国的天子峰。说是要跟号称‘天下第一’的青城派的掌门‘元冲真人’一决高下……”

“谁说不是呢,咱们一帮教中兄弟从昨天夜里就在这儿守着,就为了等这一个贼老道,真不知道这中原的牛鼻子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神通,让教主如此重视……你看我屁股上被咬的大包呦……疼死老子了!”

“哼,能让谢教主这么重视的,想必是个怪胎。”

“对,我听其他弟兄们说,这个什么牛鼻子元冲,长得像个铁塔,又黑又胖,长着三个头,九只胳膊,眼睛大的像个铜铃,嘴巴能吞下一只大海碗呢。”

“你就瞎说吧,他明明长了六条胳膊,个个粗过水桶,还能打出雷呢……要不然咋能成啥第一……”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其实,这个元冲也没什么出奇的,跟大家一样,一个头,两只胳膊两条腿。脸上嘛,一双眼,一对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

这几个紫衣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匆忙拔刀在手,护在身前。然后习惯性的围住此人,如临大敌。

等了半天,这人也不见动作。紫衣人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此人,只见眼前这人,身材颇高,长得眉清目秀,眼波流转,宛如一汪清泉。

无论谁看了,都润到了心里。最特别的是,这个人皮肤白皙的却像个女人一样,毫无血色。

再看衣服,一身洗得很干净的旧道袍,上面不起眼的地方打上了几个补丁,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他背后背一柄毫不起眼的长剑,也没什么特别的。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那双毫无血色、修长的手,与他手上那根同样白润的玉质麈尾。

此人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很久了。再往深处想想,自己这么多教中精锐,居然没一人能发现此人的到来……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面色大变,忙打了个呼哨,通知天截教的其他弟兄。

那个道人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峰顶,然后摸了摸怀中的物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吟良久,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几不可闻:“素素……”

接着,他一摆麈尾,对紫衣人笑道:“时候不早了,再不上去,有人该等急了。贫道告辞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脚下轻轻一点,便如一只腾云的仙鹤,轻轻松松跃过众人头顶。刚一落地,便飞快的往峰顶而去。

“谢教主,久等了!青城派元冲稽首!”

而宋满堂的粮店连同住宅,皆被一把大火吞噬,祸及其他相邻店铺,此事震惊朝野。

荣穆帝得了消息,强撑病体,夜开朝会传下旨意,命义仓开仓放粮,救济饥民。同时出动三千京城守军,平息祸乱。

京城守军统领接到旨意,立刻封锁洪都八门,配合京兆尹府开始地毯式搜寻抓捕。

“爹爹,京城守军为何要抓人啊?”

柳府门口,青衣小童抬头看向身边身着柳绿色常服的父亲——时任御史的柳孝国柳大人。

“因为粮食……”柳孝国叹了一口气,不无感慨的说道。

“因为粮食?”小童似懂非懂地摸摸头。

“轩儿,你看……”柳孝国用手一指,小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跪了一排衣着破烂的人。再仔细看去,他们无不是面黄肌瘦、一脸菜色。

“在这样冷的雪天里,如果要是有粮食吃,他们就不会被抓了。”柳孝国感慨万千。

“他们为什么没有粮食吃呢?”

“因为他们是穷人……”

柳孝国摸了摸小童的头,然后牵着小童的肉乎乎的小手就往府里走:“因为,没有人会关心穷人,因为他们没有钱……”

走到书房门口,柳孝国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书案的奏折,面色肃然。他蹲下身子,对小童说道:“轩儿,你饿过肚子吗?”

“没有,大娘待我很好,轩儿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小童天真的回答。

柳孝国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童往后面走,不无歉意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轩儿,恐怕咱们很快就要搬家了,估计咱们也可能饿肚子了……”

“为什么啊,爹爹?”

“咳咳,不为什么。走,骑高高,带我们的枢轩吃饭去喽!”

二人不约而同地一催胯下坐骑,两匹坐骑与主人心意相通,登时撒开四蹄,绝尘而去,将十余骑随从远远落在后面,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京城五里外,黑风岗。

皇甫隆武和冷渝冰纵马扬尘,来到黑风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

黑风岗上,树木遮天,杂草丛生,显得很是阴暗。

三人此时已经勒住了缰绳,因为,他们面前聚集了数百个面黄肌瘦、手执火把刀仗的拦路强盗。

说他们是强盗,倒是有些名不副实。

要说他们是一群饥民,倒是很贴切。

为首一人举起火把,手持柴刀,恶狠狠得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皇甫隆恩冷冷地了他一眼,道:“不知死活的小毛贼,你们聚众劫道,就不怕王法么?我看你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应当是生活不易,就网开一面。你们速速退去,回去做个良民,好好种地生活。若是不然,绝不留情!”

“哼,王法?良民?我呸!官府收的税又多又重,年年还要派发徭役。还让我们怎么活?”

“前几日天冷的紧,连着下了一夜一场大雪。咱们这些没田没粮的百姓如何过活?冷的紧,忍着到天明就好了。可是这么冷的天,义仓该放粮救济啊!”

“可是实在是挨不过了,只能去求富商,求他们去施舍一点粮米……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求,他们都不肯借一粒米给我们。朝廷不管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二人听罢,心头都是一沉,看到这些饥民,看到他们的惨状,听着他们的悲惨的经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跟他们废话,皇亲国戚荣华富贵,世家大族衣食无忧,咱们这些贱民的死活,又有谁管?只能吃风喝屁!这两个人穿的挺好的,想必油水不少,够咱们买粮吃好一阵的了。”

为首那人见二人迟迟不下马,很不耐烦,便一边招呼一众弟兄们上前,一边上前去扯皇甫隆武:“你说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干什……”

皇甫隆武与冷渝冰见状,正要拔剑,面前形势突然大变。

那个“么”字尚未出口,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一支白羽箭便射穿了他的喉咙。那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怪响,接着向后便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众盗见状,登时大乱,四散奔逃。

忽听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密林外传来:“林子里的人听着,如今‘护国军’已经将密林围住。如今首恶已经伏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为生计所迫,只要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出林投降,朝廷可以从轻处罚。否则,大军围剿,一个不留!”

众盗本来就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若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聚众为盗。所以,一听那人此话,都没了斗志,纷纷放下了武器,走出了密林。

皇甫隆武与冷渝冰相互看了一眼,都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好奇,忙催马出林,想看个究竟。

密林外,火把将黑风岗照的如同白昼。数百名放弃抵抗的盗寇双手被缚,跪在一边。数十骑骑兵列成一排,连同二人的十余骑侍从在内,不足百人的队列之前,傲立一骑,隐然众骑之首。

此人年纪不大,面容稚气未脱,皮肤白皙,剑眉星目,眉间一点朱砂小痣,一双眸子里被火把映衬的很是明亮。

与皇甫隆武比起来,少了一份时间带来的成熟稳重,多了一份年少带来的灵动飞扬;

与冷渝冰比起来,少了一份战场带出来的杀伐威严,多了一份京城带出来的俊秀华贵。

那少年腰佩长剑,手持硬弓,不着袍甲,头戴纶巾,一身骑装。这样少的兵力,与其说是带兵剿匪,倒更像是外出纵马游猎。

那少年看到皇甫隆武,忙下马行礼:“末将‘护国军’参将裴寂,见过赵王殿下!见过冷将军!”

冷渝冰也赶忙下马还礼:“原来是裴大将军的公子,失敬失敬!”

皇甫隆武骑在马上,还了半礼:“裴参将免礼。这么晚了,裴参将为何在此啊?”

“禀报殿下,杨鹏将军派出的驿使早在数日前到达京城。杨将军在军报中说明,殿下述职回京,应当就在这几日到达。大将军吩咐下来,末将奉命迎候殿下。刚才得到殿下麾下弟兄的飞报,失去了殿下与冷将军的踪迹。末将便速点亲兵,来此迎接殿下。刚才发现一众盗寇意欲对殿下不利,敌众我寡,所以末将只能兵行险招。还请殿下恕罪!”裴寂答道。

“事急从权,兵家惯例,你做的很好,何罪之有?等本王面见父皇述职,会替你邀功请赏的。”

“末将谢殿下!时候不早了,殿下,我们进城吧!”

皇甫隆武点了点头,轻轻一夹马腹,催马前进。

众人赶紧上马,押送着数百名盗寇,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而去。

皇甫隆武让马停在洪都北城门门口,望着城门上斗大的“洪都”二字,百感交集,不由得感慨万千:“四年了,我终于回来了!父皇,母妃,隆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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