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已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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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正无声地、冷冷地在心中苦笑着,仿佛峰回路转一般,陆明源的一席话,似乎才是真正道出了实情:“想当初还是一白那小子告诉我,你是G城人,我才想到正好有这么家私房菜馆的。”
霍老爷子对这个年轻人赞不绝口,“提到裴先生,我可得再说说象棋的事了,什么时候约他出来跟我这个老人家切磋下象棋?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和他一样象棋下得那么好的了……”
裴……一白……
霍流吟仿佛在这几个字眼中终于嗅到了一丝来龙去脉,又或许是,某些真相……
二人朋友一般闲话着家常,霍流吟瞄了眼不远处的座钟,心思早已不在这里,却在这时,又被陆明源的声音狠狠地扯了回来:“不过我这次来呢,是想说说正事。”
“……”
“梁氏股票跌停的新闻,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霍流吟心里忽的七上八下,却只能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目光从座钟上移开,转而落到陆明源身上,陆明源若有所思地回视了他一眼,才继续:“我们收购梁氏已成定局,到时,国内的整个行业将会有很大变动,上半年全国各大城市的HC广场都有梁氏的品牌进驻,我希望梁氏的品牌撤柜后,能由我明源的产品接替。”
这一刻,霍流吟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直接说:“我有急事,您俩先聊,我暂时就不奉陪了。”
说完直接走。
霍老爷子的目光追随着他而去,起初并没有叫住他,知道看到他的脚步由原本刻意压抑着的缓慢、渐渐变得迅疾,最终几乎是“嚯”的拉开了门——
而就在这一刻,霍老爷子无比失望地开口:“流吟,一向公私分明的,怎么现在会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分寸?”
霍流吟的脚步,在踏出办公室的前一秒生生停住。
而在僵直了背脊的霍流吟身后不远处,陆明源叠着双腿坐在那儿,悠哉自得的、笑着补充:“还是个已婚女人……”
这音量不大不小,刚够霍氏祖孙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霍流吟沉了口气,这才回过头来,无视掉陆明源那阴险的微笑,只淡淡地说:“爷爷,这事你就别管了。”
他的平静和笃定彻底激怒了他的霍老爷子。霍老爷子音量陡然增大,几乎在偌大的办公室上空回响开来:“你要是敢踏出这里半步,我就拿掉你的CEO头衔,看你还怎么帮她?”
一夜之间,全世界都知道梁家被逼到绝路了。商场之中,弱者永远不是用来同情的,而是用来践踏……
公司去不得,公寓回不得,梁家大宅更是不能去了,每一地都有记者把守,仿佛只要拍到她哪怕一张落魄样子,都已经是无限的收获。
助理这一晚也在
梁浅的酒店套房里落脚。这已经是大半夜了,房间里的火气却不小,助理浏览完各种新闻,狠狠地关掉页面,仿佛以此发泄心中怒气,“什么知情人士?一定是陆明源把消息透露给传媒的。墙倒众人推,现在全世界都对梁氏避而远之,银行贷不到款,朋友不敢出手相助,陆明源就能趁机把梁家一网打尽了。”
梁浅听她这么说,竟笑了。一切都是陆明源的错?梁浅觉得自己心里清楚答案:真正的高手藏在暗处,做尽一切坏事,却不惹半点骂名。
这注定是个无眠夜了。
梁家的理财顾问发来了结果:截止凌晨,梁家负债15亿美元。
和新闻里报道的数字几乎无差。
他连她会损失多少都算到了……
梁浅除了坐在床上发呆,手边的笔记本电脑上还亮着理财顾问发来的数据,她另一手拿着手机发短信,写了删,删了写,好不容易组织成一句:“奶奶,如果我说,我想要变卖我名下的不动产,套现的钱我想全部用来对付明源,你会不会……”
可最终,她还是一闭眼,猛地将文字全部删除。
她闭着眼睛停了半秒,突然又睁开眼,拿过手机——梁浅的动作突然变得十分迅速,仿佛多给自己一秒的时间,她就要反悔。
梁浅就这么拨出了一串忘都忘不掉的手机号码。
此时已是凌晨3点,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接听。仿佛早已料到会接到这个电话,又仿佛,对方等这个电话,已经等了整整一晚。
梁浅看着另一张床上熟睡中的助理,开口:“裴一白……”
“……”
套房里仿佛回荡着她绝望的呼吸:“见一面吧。”
手机那端,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在梁浅几乎以为要遭到他的拒绝时,他终于开口,却只是四个硬邦邦的字眼:“时间,地点。”
“半小时后……”梁浅想了想,改口道,“你决定吧。”
她这是多么卑微的姿态,这个男人安然受之:“半小时后,HC酒店一号店……”
梁浅心尖蓦地颤了一下,不等她有所反应,裴一白已然继续道:“1619号房。”
听到这里梁浅终于反应过来,也猛地就皱起了眉,他却已轻巧地把电话给挂了,任由梁浅听着单调的忙音,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不是滋味。
梁浅驱车20分钟不到就赶到了一号店,1619号房,房门的铜制把手闪着暗光、走廊的鲜花摆设上的露水……这些对梁浅来说不算陌生。
她深深沉了口气,按响门铃。片刻后房门自内拉开,面前出现的这个男人的脸,以及他的神情,对梁浅来说却万分陌生。
他稍稍做了个“请”的姿势,梁浅警惕但沉默不语地尾随他进了门。茶几上
放着半瓶威士忌,一个冰桶,和存着一半酒的酒杯。
裴一白却为梁浅倒了杯水,他应该喝了不少,拿着水杯靠近时梁浅明显闻到他的满身酒气。
客气的举动,却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十分维和。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不嘲讽,也没有表示胜利者的喜悦,只坐到了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座中,自斟自饮。
梁浅拿起水杯,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在这场沉默的心理较量中,她无形之中已是一败涂地,终于,“啪”地把水杯给放了,“我答应让你们进董事局,后天的股东大会上我会为你们放行。但董事长席位不能动,依旧得是我们梁家的。”
拿着酒杯正欲仰头灌下的裴一白动作一顿,隔着酒杯的边沿,梁浅似乎看见他微扯一边嘴角,笑了笑。
举杯一口饮尽之后,裴一白终于抬眼瞧她:“你凭什么来和我谈条件?”
“凭我现在还是梁氏的第一大股东。”
“可是明天一开盘,梁氏的股价继续下跌,你拥有的那些股份就会成为一张张的白纸,不值分文。”
一语正中要害。梁浅惨白着唇再也无法自圆其说。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霍:她继续硬撑,直到最后不堪重负,申请破产,梁氏被拖垮,面临清盘重组,最终被明源全盘接收。
又或者她就此放弃,低价抛售股票以偿还部分债务,明源则以超低价买回这些股票,花最少的钱挤掉梁家,一跃成为梁氏的第一大股东。而梁家会因为一系列的决策失败和惨目忍睹的负债率,被无情地踢出董事局。
两条都是死霍,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祈求这个男人心慈手软,给梁家一条活霍。
“不如听听我的提议?”他微笑着询问。
梁浅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可又能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她除了答应,无别霍可走。
“梁家让出董事长席位,我继续让你们留在董事局,并且保证梁氏旗下所有品牌的完整,不被并入明源的品牌,也不被拆壳分售给其他企业。”
“……”
裴一白慢慢地晃了晃酒杯,杯中的冰块彼此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给他的声音都镀上了一层悦耳的假象:“我这提议如何?”
梁浅脑中迅速的组织着头绪,想起过往种种,更觉得无端的讽刺,想当时她还信心满满可以击退他,下午梁氏跌停后,能求助的人,几乎已被她找遍:与梁氏相熟的银行高层,风投业,甚至是HC……
连周墨和梁老夫人都动用了各种关系,设法拉到注资,然而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注定是颜面扫地而颗粒无收的了。
换得如今,她只能坐在这里,考虑着如此丧权辱国的提议。
“我需要时间考虑。”梁浅
咬牙说。
梁浅怀疑他早料到自己会这么说,才会这样果断的答应下来:“可以。”
时间就意味着机会,这男人肯多给她一个小时,她就多了一个小时去寻找别的突破可能。可就在梁浅紧绷的神经快要松开稍许,又听到他后续的补充:“不过…………”
“……”
“你的时间不多,”裴一白看了看手表,“毕竟离开盘只剩下不到5个小时。”
多么精明的人,就这样轻言细语的把她想要拖延时间的念头给狠狠扼杀。
“时候一到我还没有得到你答复的话,我就当你是拒绝了。懂了么?”微微扬起的尾音,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君子,梁浅恨不能自己现在手头就有把刀,她索性就这样扑过去结果了这个男人的性命。
理智是最可怕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东西,帮助梁浅摒弃了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前她急着赶来,忘了戴手表,现在只能拿出手机核对时间。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调成了静音的手机大约半刻钟前进了六通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