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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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寻一愣神，难道是天助我也？
他对着杨小蜜比量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孤身走进卫生间锁门，回复小李：“说吧，什么情况？”
“昨晚找了个老韩的手下，今早给了我盘录像，剧组港台摄像助理带着7，8个人捅伤一个年轻人。”
“因为什么？具体说说。”
“看画面和对话，应该是喝多了，动手原因不知道。”
“录像复制一份，收好底片。”
“明白，我白天还去找黄制片吗？”
“去啊，叫他暗中把账记好，只要港台这组的！”
“好，寻子，你今天什么安排？”
“我跟蜜蜜去剧组转转，行了去忙吧。”
言罢，挂断电话，平复一下心情。
打开卫生间大门，只见杨小蜜保持一只耳贴在门口的动作，她大眼睛眨呀眨的，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小嘴都都地问道：“剧组出什么事了？”
王寻单手扶额，倚着门框叹口气：“你不是应该先道歉吗？”
杨小蜜一时迷茫“啊？为什么？”
王寻晃了晃了手机“偷听别人打电话，可是不太礼貌哦。”
“嘻嘻，闹闹你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王寻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点了几下：“长点心吧，容易被灭口的。”
杨小蜜忙躲开王寻的手指：“哎呀，知道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得拿到录像看了才知道。”
“什么录像？”
“不是你听到啥了？”
“这门隔音不错，我什么都没听见才好奇的。”
“那你就当不知道好了，好啦，走，饭去了！”
“不嘛，不嘛，你快告诉我。”杨小蜜摇着王寻的胳膊撒娇道。
这特么谁挺得住啊，大早上年方16岁的热血小青年，懂的都懂。
王寻一个饿虎扑食把杨小蜜按在门上，在她那惊吓的目光中，直接堵住樱桃小口。
二十分钟后，杨小蜜软软地趴在王寻怀里，用小拳拳捶打着王寻，奶凶奶凶地瞪着王寻，王寻毫不示弱的回以凶恶的眼神，无聊幼稚的情侣俩开始较劲，看谁先撑不住，败下阵来。
最后王寻感觉眼睛干涩，开口：“行了，这事办完跟你说好不好？”
杨小蜜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拉着王寻欢快地吃早餐去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他们一跳，俩人齐齐低头找手机。
他们的手机是情侣款，只是颜色不同，蜜粉寻白，铃声是杨小蜜特意剪裁设置的，因为是王寻第一次写的歌，还是写给她的，特别有纪念意义。
铃声是杨小蜜手机里传出的，她了半天劲，从贴身牛仔短裤的小兜兜里掏出手机，尴尬冲王寻笑了笑，接听：“喂？包子？哦，好，挂了。”
转过头对王寻说：“茜茜她在餐厅给我们占好位置了，现在好多人，叫我们赶紧去吧。”
王寻耸了耸肩，心说你还真是一个社交达人。
刘茜茜那双眼珠一直锁定在餐厅门口，俩人一进入餐厅，她就开始挥舞双手喊道：“蜜蜜，在这里。”
王寻小声吐槽：“这也太活泼了，一点也不像神仙姐姐。”
杨小蜜白了王寻一眼，径直跑向刘茜茜，两个小姐们一见面就开始互相捏着脸。
杨小蜜直接损道：“包子，你这脸又水肿了？”
刘茜茜毫不示弱：“谢谢夸奖，我就当你是嫉妒好了。”
杨小蜜松开捏着刘茜茜的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包子，我嫉妒你？”
“对呀，嫉妒我年轻啊。”
“大家都是青春美少女，怎么就你比我年轻了？”
“姐姐，你比我大一岁。”
“我才16好不好？”
“姐姐，你比我大一岁。”
“你。。。”杨小蜜一时语塞。
年龄这个梗，不管哪个年龄段都逃不掉。
王寻捧着两碗饵丝，走过来看着俩人斗嘴，觉得好笑，笑出声。
结果四道如刀般的目光扫来，王寻弱小且无助，赶紧向刘阿姨求援，这才化解这场危机。
四人赶紧落座，俩女又恢复良好的友情开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王寻和刘晓丽四目相对，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小女孩的心思都别猜了。
饭后，演员是要开始化妆的，今天杨小蜜的戏份不多就是个背景板。
杨小蜜和刘茜茜俩人手拉手走进化妆室。
王寻发现这剧组化妆室都有潜规则的。
天龙剧组是大剧组，化妆师也有很多，比如港岛的化妆师是专门给林志英，汤镇钟，钟丽提这些港台演员上妆，人家门口还站着俩武行，那意思连偷师不让。
内地这边化妆师是毛葛平先生及其弟子们。
毛葛平先生。
温州人，擅长化妆艺术，擅长根据人物特点以及演员特点，设计出适合的妆容。
这位老师的代表作是《杨乃武与小白菜》，《上海一家人》，《武则天》以及《火烧阿房宫》等等。
2002年，在大陆化妆师全面落后港台的时代。
他也是张大胡子敢开走弯弯化妆师的底气所在。
化妆室里面，毛老师的团队在忙碌，王寻一进门就发现了一个造型非常奇葩——梳着几个冲天辫的，摸着俩红嘴巴，头顶上还点个红点的小萝莉，这特么年画上的年年有余娃娃头上梳了个仨啾啾啊。
但是那个小姑娘脸圆圆的，眼睛特别有精神。
王寻没忍住对身边的杨小蜜指一指正在化妆造型非常奇葩的小萝莉：“蜜蜜，那个也有个包子脸，她是谁啊？”
那个小姑娘圆脸姑娘哑着嗓子：“我是你姥姥。”
“嘿，这怎么还骂人呢？”
“你这人真没劲，我在系里饰演天山童姥，我叫苏畅。”
王寻这才反应过味，后世苏畅这个童姥的造型就是雷人出圈的。
杨小蜜轻轻拍了王寻一下，对正在化妆的苏畅介绍道：“我发小王寻，甭搭理他，嘴损。”
苏畅笑呵呵地说道：“没事蜜蜜，开个玩笑，我这上妆得太麻烦了，正好解解闷儿。”
王寻接茬道：“姥姥啊，您可真够年轻的，这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副作用吗？”
苏畅惊奇地看向王寻：“你看过这书。”
杨小蜜自豪地开始显摆：“我发小，8岁已经熟读金大侠所有着作了。”
刘茜茜忽然插嘴：“蜜蜜，那是王寻，不是你。”
杨小蜜捂着胸口，深呼吸，放下打死刘包子的冲动，转头看向刘茜茜假笑：“茜茜，你痒不痒？”
刘茜茜小脸疑惑地：“不痒啊。”
杨小蜜突然双手伸入刘茜茜腋下开始挠痒起来，刘茜茜身体一阵摆动连忙喊着：“妈，救我，帮帮我。”
刘晓丽捂嘴轻笑，不去打扰孩子间的互动。
化妆室内也被两位青春少女带着气氛一时欢快不少，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王寻摇了摇头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小蜜能在剧组混得开了？
天生的感染力，这银铃般的魔性笑声谁舍得说她？
外加春燕传媒投资方加持，也就是港岛那帮人把高傲写在脸上了，真该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地产商的威力。
一群黑西服黑西裤黑皮鞋的公关团队，出去那叫一个倍有面子。
苏畅继续喊道：“王寻，你觉得童姥这角色该怎么演？”
一声突兀的声音让化妆室内瞬间安静，所有人纷纷目光瞥向苏畅，小姑娘害羞地低下头，结果因为动作太大，扯到头发，“哎幼”叫了起来。
王寻还是善良的，不能让小姑娘下不来台，他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个童姥之前饰演者最着名的是谁？”
苏畅抬起头，透过化妆镜看向王寻，犹豫说道：“97版tvb演员陈安莹。”
王寻摇了摇头：“不对，是龚俐老师，《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里面饰演的巫行云。”
苏畅恍然大悟，失落地摇了摇头，结果再一次“哎幼”，又扯到头发了。
她身后的化妆师都无奈了，又得重新梳理。
王寻捂嘴偷笑，迎着苏畅那杀人的目光，连忙摆手：“那个这角色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当然结局也不太好，妥妥给虚竹送内力的工具人，还是个大冤种。”
苏畅逗得左右乱窜，“哎呀”不长心的第三次了。
王寻转头看向杨小蜜，示意她解释下这孩子怕是得了什么大病吗？
杨小蜜耸了耸肩，表示习惯就好。
刘茜茜扶着杨小蜜的肩笑得花枝乱颤。
王寻只好继续解释：“童姥出场不多，第一次出场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副作用还童时候，然后你看她被虚竹救下开始一直到最后和李秋水同归于尽，角色杀青，所有事情把童姥这人物侧面描写的淋漓尽致。”
三女齐看向王寻喊道：“继续！”
王寻背起手如说书先生般：“童姥这人物挺复杂矛盾，但是也挺单纯。
首先，虚竹确实对童姥有恩，而且是数次的救命之恩。
童姥标榜自己是恩怨分明，对虚竹好也是无可厚非。
二者，虚竹身怀绝技，可以帮她对付李秋水。
所以教他灵鹫宫的绝学，以求自保，甚至希望虚竹在关键时候击杀李秋水。
三来，虚竹带着掌门七宝指环，又得无崖子的真传，童姥心中还是念着这个花心师弟。
童姥和李秋水俩人的仇恨根源其实在于无崖子这个花心师弟。”
王寻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为什么说童姥不是好人？
卓不凡门派就是被童姥覆灭，说明童姥在创建灵鹫宫的时候，杀伐很多武林人士。因她武功奇高，故得外号，杀人不用第二招。
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人都是被童姥的武功折服，再利用生死符控制，沦为奴隶。除了每年进贡，还要受各种酷刑。
再说童姥九天九部的奴婢，也只是当成下人在使唤，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总体来看，童姥是一个开疆拓土的枭雄，发扬了逍遥派的武功。
但是她这些行为最后都因为她的执念，和李秋水最后同归于尽，所有努力全送给虚竹了，这不妥妥的大冤种嘛！”
三女齐齐点头，被王寻嘴炮征服。
苏畅开心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拍着手：“谢谢你王寻，我知道怎么演了！”
王寻礼貌性质的点了点头，正好该杨小蜜和刘茜茜上妆了，王寻无聊地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静坐。
“你笑起来真好看，向春的花一样。”社死的铃声再次响起。
王寻赶忙掏出手机，示意杨小蜜别找了，他的。
随后起身走出化妆室，接听小李电话：“喂？哦，在化妆室这里。”
大约5分钟后，小李拎着个dv走到王寻身边，王寻翻开侧盖小屏幕，仔细观察起来，录像不长但是大约20分钟，画面中最后记忆点的就是一点寒光连点7下，刀刀见血。
王寻不屑地哼道：“真邢，多大仇啊！”
小李附和：“是啊，多大仇啊，就是一个醉酒拌嘴，直接上刀。”
王寻疑惑地看向小李：“这是复制的？”
小李点了点头。
王寻把dv关好递给小李，嘱咐道：“行了，去找黄制片给查账，证据整理成照片，账本存放好。”
潜规则啥的每个剧组都有，但这玩意只是小道，不入流。
只有刚入行的小白和外行人会把明星当一回事，把潜规则当啥了不得的事，一谈起来眉飞色舞的。
潜规则都是剧组高职位人顺带的小玩意。
每个剧组大老真正在意的就一个字——贪。
剧组贪到啥地步？
贪到煤老板害怕，直至煤老板在影视投资圈绝迹。
一个剧组可以没有潜规则，但不会没有人不贪。
没办法，太好贪了。
道具师要买一个临时道具，十块的东西说二十，还没发票，加一倍是厚道人，加50倍的也不是没有，《武侠》草帽事件了解下。
灯光师换个易损件，一千的灯泡说两千，主演不给点好处，等着吧出来的底片脸黑得要死，于飞鸿的《爱有来生》遇到一群吃相难看的老油条，不也只能忍了。
安卓苹果均可。】
负责联系外景的副导演想拍一家民房里的设施，主人家要200，副导演报账5000，地方在千里之外，你怎么查？
资方查账，剧组直接罢工，查一天罢一天，罢工一天损失的费用比被制片、导演剧组里各工种贪的还多。
所以说，潜规则和贪资方的钱比起来真的毛都不算。
这东西只要拿到证据一查一个准，拿捏也容易。
小李默默收起dv，一个眼神表示了解，转身离开，快速消失在人群。
难道说在天龙八部剧组，人均会轻功？
。。。。。。
日头渐渐西沉，天色正晚，正是大夜戏的好时候。
王寻也算明白，为什么苏畅在化妆间了？
原来是万仙大会，群演众多，特别麻烦。
杨小蜜白天基本上背景板了一天，让王寻实在是不舒服，林志英那演技真是捉急。
用导演的角度看林志英和刘茜茜俩人的演技，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一个耍帅，一个装冰冷。
俩人坐在干爸杨晓林的钓椅上依偎着。
杨小蜜着实累了，一天光站着看林志英ng了，港台导演抱团取暖也不去说，就这么拖着。
王寻看着她就心疼。
杨小蜜虽然累但是嘴却不停地说着八卦：“张大胡子执导《笑傲江湖》碰到大咖耍大牌，当场就能上去扇两个巴掌换个主角，我怕我杀青戏表现不好。。。”
王寻浑身一激灵，眉毛都锁起来了，语气澹澹胸有成竹般说道：“别急，我收拾他。”
杨小蜜吃下了定心丸，甜蜜着把脑袋埋在王寻怀里。
“哎呀，你们俩在这呢，快来尝尝我做的紫菜包饭。”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王寻和杨小蜜的旖旎。
紫菜包饭就是鲜族寿司，刘晓丽作为一个东北人，接触的鲜族不算少数。
刘茜茜端着一个饭盒，出现在俩人身前。
王寻疑惑地看着刘茜茜，盯着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她伸出饭盒递到杨小蜜面前，示意她尝尝。
杨小蜜单手捏起一卷，放入口中，瞬间眼光发红，流下感动的泪水：“包子，做得真好吃，王寻你也尝尝。”
她随即拿起两块直接塞入王寻嘴中。
一股刺鼻的味道逐渐在口腔里蔓延，直至充斥着整个口腔，辛辣的气味亦逐渐向鼻腔进攻，浓郁的气味直呛眼睛，王寻感觉到辛辣味直接攻击他的双眼。
王寻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不争气就流了下来。
刘包子，你家芥末不花钱是不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哭中带笑的杨小蜜，愣愣地说道：“蜜蜜，咱俩13年的感情，今天你竟然坑我？”
刘茜茜和杨小蜜击掌庆祝，一起冲王寻吐着舌头，这对闺蜜简直赏心悦目。
王寻拿起身边的矿泉水刚喝了一口，直接喷了出去，愣愣指了指瓶子，对刘亦菲说道：“包子，这又是什么？”
刘茜茜冲杨小蜜努了努嘴，杨小蜜低头忍着笑：“哎呀，白醋嘛！”
王寻这算是全明白了，好家伙，都是杨小蜜计划安排的。
用一个成语来解释就是“厕所里蹦高——过了大分了。”
造孽啊！
王寻身心俱疲，掏出手机打给小李：“喂？搞定没，快点啊！我快憋不住火了！”
不能骂，只能找这帮港台幕后撒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