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抱歉,我没有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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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应走出酒吧，清冷的空气让他感觉很好，怀里的蓝晶更让他开心得想要跳起来。他还只有十四岁，不会像电视里那些扑克脸一样隐藏情绪，他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但还是想努力控制自己。其实他还戴着面具呢。
雪已经停了，天上明晃晃挂着一颗大蓝色圆球，那是主星。更远处深空中似乎有个黑色的漩涡在不断往外喷射着什么。石应吸一口气，仍戴着面具走过街角，突然一下子围上来十几个人。
当先两个猛人，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看起来已是炼体巅峰高手，挑衅地瞪着石应。猛人背后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你俩闪开，挡住本少视线了。”
两个猛人慌忙让开。背后那人潇洒帅气，手拿一把折扇装比，此时他阴恻恻歪头看石应，“机器猫，你让我今晚输了20个蓝晶。”
石应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不说话。
折扇男哼一声，“装死？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赔我20个蓝晶，二是陪我一个月。我王少的大名你应该也听过，我说话算话，反正我玩过的男女还从来没有过一个月还不厌烦的。”
石应心想，原来你就是死鬼大志那传说中的大哥的大哥，嘴上说，“我哪个都不选。”
那王少大怒，“你偷猫的别给脸不要脸，做我王少的奶狗是你的福气。你做过我王少的奶狗，在黑都放话出去，除了那几个豪门大少千金，没人再敢跟你作对。怎么样？陪我一个月，幸福你一生。”
石应说，“你口才这么好，不去做脱口秀主播太可惜了。”
王少气得跳脚，“拉吉，霸道，你们俩是死人的吗？”
王少往后一跳，两个猛人就要合击石应。这时一个稳重但好听的声音响起，“哟，想不到堂堂黑都王少，连20个蓝晶都输不起。”
拉吉、霸道两个猛人听到这个声音看了下王少。王少摆摆手，两个猛人停住手，狠狠盯了石应一眼，手指用力对着石应戳了几戳。
王少不耐烦地说，“观音，我王少教训一个不开眼的奶狗，要你来管？”
叫观音的女子说，“你别忘了这还是冰刺酒吧的地盘，别太过分。况且这个机器猫我看着很有眼缘，他我罩了。”
王少嘻嘻一笑，“哟，脸都没见着，这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少爷我今晚就花了他的脸，看你还动不动春心。”
观音说，“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靠下半身思考？不就是20蓝晶吗，你王大少在意这点能晶？上天有好生之德，结个善缘不好吗？”
王少嘴一歪不屑道，“少跟我讲你的秃驴佛经，佛陀都死了十几万年，黑死星都死了几万年了！黑死星的规矩，漩涡星系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老气横秋的装什么仁波切？我看你胸挺腿长，不如还是做本少情妇吧，本少三十八路御女心经包你飞进漩涡里。”
观音带来的人顿时大怒，有人当即就砸了酒瓶，
“你偷猫的嘴巴放干净点！”
“马上给小姐道歉！”
“曹拟马找死啊！”
两伙人开始互相推搡。
观音也不生气，仍然不急不徐的说，“你们跟一头发情的种猪较什么劲？都一边去。”
她的声音好听，但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魔力，两边人顿时都老实了。
王少显然也不愿意得罪死了观音，走到石应面前拍了拍机器猫面具。他没有掀开的动作，如果他想这么做，石应就会及时制止他。王少用手指大力戳了几下石应胸口，“算你走运，用上帝之手拍死角狼，现在又来个观音保你，希望你下次还这么好运。再跟我过不去让我输钱，我就摘了你的机器猫面具，扒光你把你挂在酒吧门口。”
转身手一挥，“拉吉，霸道，愣着干啥？等观音给你们献吻吗？走！”
观音的手下血又往上涌，观音一抬手又给制止住了。
王少带着手下呼啦啦走了。
观音走到石应面前，伸出手，“你好，介绍一下，我叫观音，我很欣赏你。”
石应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和观音握手，“机器猫，我听他们说过你。”
观音眼睛先亮了，“他们怎么说我？”
接着又暗了，“是不是说我名字圣洁，其实淫荡；声音软萌，心如蛇蝎？”
石应看着她没说话。
观音咬咬牙，想了想说，“你怎么做到的？真的是气运逆天吗？你还要对我隐瞒，不报本名，也不摘面具吗？”
石应不说话，也不摘面具，心想你还真自来熟。
观音顿了顿又说，“你人狠话不多啊。你不要打拳了，到我这里来做事吧，每年给你10个蓝晶。你知道的，很多人一个月也就能拿10个红晶。你跟角狼死磕一次也就70个红晶，我不会要你去拼命。”
石应说，“我打拳拿钱心里很踏实。也没想今后干什么。”
观音说，“你今年多大。”
石应说，“14岁。”
观音说，“看上去倒有15岁。很快你该可以参加黑死星修行学院入学选拔了，你会想入学吧？”
观音顿了一顿，接着说，“嗯，14岁进入黑死星修行学校，18岁在毕业大比中进入前十名。这样就能拿到三张主星船票，带上父母一同去主星；在主星考个还过得去的修行大学，从此靠奖学金在主星生活。这确实是很多黑死星平民孩子的梦。”
观音看着石应说，“你不会真的想走这条路吧？”石应不答。
观音摇摇头，惋惜地说，“可惜你实力不够。你不要以为侥幸杀死角狼就能进入学院，还从来没有人能以普通天赋进入学院的。”
观音捏起小拳头，在路灯光下像白玉一样好看，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竖起，像绽开的莲花，边竖边说，“废物、极差、较差、普通、良好、优秀、大师、天才、神话，一共九级天赋，你也就刚刚及格，这个天赋就算你勉强进了学院，也绝无可能拿到前十。过去几百年里，就没有一个大师以下天赋能进入前十的。”
石应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要不要进学院他也还没想。
观音继续说，“我们面对现实吧。
主星很好，那我为什么不去主星呢？因为别看我这样的人在黑死星光鲜靓丽，到主星我什么也不是。在黑死星我是豪门千金，手下随便喊一声几百个兄弟随时愿意为我去死。在这里我是观音大士，骄傲的天鹅。可到了主星我就一只丑小鸭。
而你，就算你能去主星，你一样得靠打拳过日子。按照漩涡第一、二法则，大把强人能欺负你、决定你的生死。”
石应还是没有说话。
观音叹口气，“你不要以为王少会咽下这口气。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让拉倒组合把你打到半死再洗干净送到他床上做他的男宠。
说是男宠，其实就是玩物。
拉倒组合能轻松干掉十头合作熟练的角狼，你很难打败他们。拉倒组合也就是王少的小跟班，他手下还有三帅四将五杀星，从炼体期到燃星期到能海期都有高手。就算你炼体无敌，你不升到燃星、能海也是没办法去主星的。而你一升燃星，漩涡第二法就保不了你了，那些老燃星、老能海会凭借他们卡级十年的丰富经验击败你。
你斗不过他们的。你跟我吧，只要成为我兄弟，在黑死星还没人敢为难你。”
石应摇了摇头，“我还不想加入谁。”
观音叹口气，“你这么固执。为什么要戴个机器猫面具？下次你换个关公面具算了。但我理解你，我也很固执。那你跟十九加个黑信吧。有事跟十九说一声，能帮的我让他帮帮你。”
石应还是摇了摇头说，“抱歉，我没有黑信。”
观音咯咯娇笑几声，“你没有黑信？我第一次听黑死星人说没有黑信。”
石应嘻嘻一笑，“话太多炸号了。”
观音说，“所以你跟个修闭口禅和尚似的，就是话都说到黑信里了？”
石应耸耸肩。
观音说，“那你好自为之吧。”
观音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转过来说，“你得到的漩涡馈赠应该很特别，不要告诉任何人。”
石应点点头。
观音带着人坐车走了。
石应快步离开，已经耽误一会了，他很着急。
这时又一个人冒出来拦住了石应。
石应打眼一看，此人倒也算相貌堂堂，比自己高出一头来，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我叫瑞克。我没有恶意，想跟你聊聊。”
“长话短说吧，我赶时间。”
“小心观音，你不要看观音一脸温婉柔媚被她骗了。王少的坏写在额头上，观音的恶藏在她的隐秘处。”
“开车的话就算了，我真的赶时间。”
“但观音有一点说得对，王少真的可能对付你，你要小心。”
“他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我要走了，谢谢提醒。”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找我，也许我能帮你，服务内容印在名片背后。”瑞克掏出一张纸片塞到石应手里，“别丢了，能救命。”
“这年头还有人印名片？”
“你不是没黑信吗？我专门拯救你这样的人。”
瑞克说完后退，右手放在耳边比划着打电话的样子，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石应一路小跑，过一会确定没人跟着，这才摘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