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仇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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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猎龙？”
弗拉兹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离他出道成名的那段时光已经很久远，但是从他身上并看不到什么岁月的痕迹，不过想想也很合理，他精通炼金术，给自己调配一些什么驻颜的药水，搞不好比一些高级的法术还要便利。
“既然我把镜先生您当做朋友，那么我也不需要刻意隐瞒了，我正在秘密组建一个团队，我们将对一条巨龙进行追猎。”
“看来你隐退的消息并不可靠，再次行动就居然要搞个这么大的。”
“不，我确实是隐退了，我不再会为了某个利益去卷入一场冒险之中。”
“你知道这个位面，或者你听到过的遥远传说里，成功战胜龙的例子有多少吗？”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我人生必经之路。”
镜先生受伤的手拖着下巴，看到乔纳森立刻着急的制止自己，才意识到右手此刻还是“负伤”状态。
弗拉兹立刻装作吃痛，又换了一只手说道：“我倒是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像你这种人在故事里就是主角，即便是退了休也是那种不一般的狠角色。”
“那镜先生在为我担心什么呢？”
“属在下冒昧了，我很好奇目的。”弗拉兹又立刻说道：“不过呢，你不说也没关系，这是你的权利。”
乔纳森突然脸色变得阴沉，双眸里瞬间失去了光亮，眼前这个人仿佛就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没关系，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说。”
“当时我的风头正盛，陆陆续续有一些报酬丰厚的委托联系上我，我并不是全都接受，我很挑客人，如果让我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弗拉兹点点头，对于乔纳森的人品他早有耳闻，而且从刚才自己胡编一把灭世魔剑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我接到的委托，是护送一个重伤的人离开克里阿尼斯。”
弗拉兹往日的记忆浮现在心里，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真就是现身在克里阿尼斯，在更早的时候，那里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虽然国土面积并不如北面的艾隆德亚，但是不论是文化还是物质，在大陆诸国中都称得上数一数二，如果这个国家不是因为之后的动乱而衰败，那么应该同圣教国，艾隆德亚，杨国并称为当今四大国。
“当时的克里阿尼斯是什么情况？”
乔纳森说道：“是暗杀事件发生不久之后，这个时候元老院分成了好几个派系，而且艾隆德亚宣布武力介入。”
弗拉兹心中想了想，导致克里阿尼斯衰败的关键事件就是帝皇遇刺，这件事发生在三十年前，这么一推算的话，乔纳森的实际年龄搞不好已经五十多甚至六十岁，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只有三十左右。而刺杀事件发生之前，还是克里阿尼斯国的强盛时期，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有被掳到这个艾泽尔位面来。
蓝叔这个时候偷偷发话了：“弗拉兹，据我所知，克里阿尼斯在发生动乱以后，有很多名绅和富商都选择迅速离开境内，乔纳森接到这样的委托十分正常。”
弗拉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听乔纳森说着。
“我的妻子当时刚产下一子，因为克里阿尼斯的局势太过复杂，牵扯到多个国家和派系之间的纷争，而且那边的情况每天都在变化，所以我本来是打算拒绝这次委托的，只是请我帮忙的是我旧友，而且我早年曾经欠了他一个人情，加上报酬确实很丰厚，所以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赶到了西南边。”
乔纳森喘了口气，仿佛是在回忆过去的场景，他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着。
“我们六个人来到克里阿尼斯，对了，死月也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我们很顺利就见到了委托人，而那个伤者居然是克里阿尼斯元老院的重臣之一，当时的他已经是奄奄一息，我们只能准备一个担架抬着他走，我们趁着深夜出城，乔装成逃难的难民，可是没想到我们的行踪终究还是暴露了，拦截我们的人构成也十分复杂，那其中不光有人类、兽人、黑暗精灵甚至有来自于其他位面的旅行者。”
说到这里，弗拉兹好奇的打断道：“哦？其他位面的旅行者？”
“对，你听说过窃影族吗？”
这个名词弗拉兹当然也是听说过的，窃影族是一种长得类似于人，但是光暗交融的特殊生物，是那些因为使用空间法术传送到了未知的位面，在那边世代生活的人类的后裔，试想在一个光暗物理法则都不同于这个位面的世界下生存，他们的身体结构已经发生了改变，即使大体上还像是个人类，但是一般皮肤都是苍白或者灰黑色。
“我听说过，但是并没有见过，擅自在位面间旅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后来得知，他们的组织者是打算从那个伤者手里追查一件克里阿尼斯古代神器的下落，而那个伤者据传闻就使用过那件神器。”
“是什么呢？”
“是一个被四面镜子包围的装置，我也是听说的，并没有见过。”
处于对宝物的独特好奇心，弗拉兹又打断了乔纳森的故事。
“抱歉，请您继续讲。”
乔纳森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的又说道：“没关系，事实上，到最后谁也没有拿到那个东西，也没有人问出了什么可靠的消息，那伤者身上当然也没有那件宝物。我们在一个雨夜再次遭到追击者的袭击，死月在那个时候被迫和我们分开了，也算是他运气好吧。”
乔纳森沉默了一会儿，弗拉兹则喃喃的说道：“我认识死月这么久了，他只说你是一个老朋友，倒是没有和我讲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
“我们终于逃到了西面，我们虽然损伤很小，但是那位长老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在路上已经将我身上最稀有的药剂全数用在了他的身上，我队伍里的祭司也在不断的对他进行治疗，可是都无法彻底治愈他。就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位元老院的长老突然对我说道，如果他没能活着见到任务的交付人，一定要先去安抚好那人的情绪，因为那个人的脾气不太好，而且态度很傲慢。同时他还将一枚戒指交给了我。”
乔纳森立刻亮出他那枚可以传送的戒指。
“镜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出这件宝物。”
“五百欧拉！”
面对弗拉兹的突然报价，乔纳森愣了一下。
“我开玩笑的，哈哈。”
“居然只值五百欧拉吗？说实话，这个戒指在日后帮了我不少忙。”
弗拉兹缓缓的说道：“你从进屋的时候我就认出这东西来了，它叫‘锚定之戒’，可以将使用者传送到一个固定的位置，它使用起来倒是不难，只是如果要设置传送的目的地，就十分的复杂了。”
乔纳森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原以为它只能将我传送到固定的位置，没想到可以改的吗？”
弗拉兹点点头：“能，但是非常复杂，我也做不到。”
“明白了。”
乔纳森又接着说道：“我当时只是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再耽误了，不管这位长老是死是活，我都要第一时间将他送到交付人的面前。我们的目的地是西面一个干燥的村庄，也不知道运气是好是坏，细雨一直跟随着我们，那一天我们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尽管长老的情况越来越恶劣，雨滴打在干涸龟裂的土地上，瞬间就被大地吸收了，我们五个人也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然后呢？”
“我们用一块帆布盖着长老，因为怕雨水淋着他，那会儿连脸都盖住了。也许是感觉到疲累，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就站在了我们身边。那年轻人对我们说，难道就不怕把他给闷死吗？我当时还吓了一跳，我的妻子则条件反射的准备攻击他，那年轻人直接掀起帆布，就在这个时候，长老看到年轻人以后，艰难的抬起一只手和年轻人握在了一起，可是还来不及说话，就咽气了。”
“难道那个人就是任务的交付人？”
乔纳森点了点头。
“是的，也很合理，因为我们已经来到了那村庄范围内。”
“这之后呢？”
“也许当时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冷静一点，就不会出那些事了。”乔纳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年轻人责怪我们护送不利，立刻把我们用极其肮脏的语言臭骂了一通，还表示不会付给我们任何报酬，看得出那年轻人当时又失望又生气，我和他开始讲道理，将旅程全过程都描述清楚，也告诉他，在我们接到人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可是那个年轻人非常的傲慢，完全不听我们的解释，我的妻子当时心性比较急躁，和他争吵的越来越凶，最后那年轻人则直接说，要么我们滚，要么就立刻死在这里。”
弗拉兹恍然大悟的说道：“他就是那条龙？”
乔纳森的眼里开始湿润起来，他懊恼的说道：“是的，我的妻子多莉安率先动手，其实我明白她的脾气，她恐怕也只是想将那年轻人制服，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从容的抵挡住我妻子的进攻，见到多莉安陷入苦战，我们其他人也上去帮忙，在交战了几个回合以后，那年轻人最后又警告了一次，可是我们依然没有听从，紧接着，那年轻人居然就当着我们的面，变成一条足有两三人那么高的龙。”
弗拉兹心里算了算，立起来两三个那么高，恐怕得有12英尺，大概就是3.5米左右，龙类一般长到这个程度，起码是三百岁往上了，不过对于龙这个物种来说，这确实是个年青龙。
“那条龙？是什么颜色的？”
乔纳森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它的鳞片在那片干燥的岩地上泛着蓝绿色的光芒。”
弗拉兹心想，好家伙，如果对方是蓝龙，那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容易。
“队伍里有个我的至交，他是个身穿稀有魔法铠甲的骑士，他身上那件铠甲如果放到现在，那必然会引起一方轰动。可是我的朋友被那畜生的尾巴轻轻的拍中，整个人就已经变形，完全不能动弹。其他人之后也陆续被它击中，就那么短短一瞬间，我们就被它击溃，多莉安被它一爪压住，当时吐了好几口血，我看到我的妻子此时已经再无挽救的可能，便打算跟它拼了，我的身上当时调配出了一种药剂，在使用那种药剂之后，是可以获得足以和龙对抗的力量的。”
“哦？我知道力量药水，但是居然有这么强的版本吗？”
乔纳森不想过多解释，他点点头继续说道：“只是多莉安这个时候喊住了我，要我保护好孩子，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始往回逃，那巨龙则提起多莉安飞到空中，然后将她的尸体一把掷向我，我被多莉安的尸体击中，整个人瘫在地上，说实话，我的意志在当时也已经被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