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传说中的鉴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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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月点了点头，听完乔纳森的请求之后，便向二楼走去，留着乔纳森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店里。
大概过了不到几分钟，死月便下来，示意乔纳森跟上去。
乔纳森踏入通往二楼的楼梯，跟在死月的身后，这时死月便开口说道：“我的老板，也就是这位镜先生，有一些规定，我还是要说明一下的。”
乔纳森已经从传闻里听到过一些，但是这里依然点点头承诺着。
“首先，鉴定的费用高昂，当然，对你来说问题不会很大，镜先生一般会在鉴定之前就对这件物品估价，如果你接收不了价格可以选择不鉴定。然后，如果你鉴定完反悔，你可以直接将这件物品专卖给镜先生，或者因为付不起鉴定费用将物品抵押给他。”
“这些年我开始涉足马基雅维利的商业，手里的资金还是相对于充足的，应该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口碑这么好，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的。”
“那是当然，我只后悔这么晚才认识他，可以和这样一位贵人交上朋友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还有最后一个注意事项。”
“哦？是什么？”
“千万不要动歪念头，不要想着顺走东西，更不要想任何对镜先生不利的事情。”
乔纳森点点头说道：“当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么？”
死月则回道：“我活了几百年，认识不少人类，总的来说你人还不错，除了有时候挺激进的。”
乔纳森继续跟着死月上楼梯，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的问道：“老伙计，这我们又是上楼又是下楼，走廊和大小房间穿过一个又一个，你这珠宝店也太大了吧？我记得你刚才上楼下楼可没有花费这么久啊。”
虽然店铺的具体大小很难从外面看出来，但是这内部构造也过于诡异了点。
“哈哈。”死月不禁笑出了声来：“是库诺比女士的安排罢了，这些都是安保措施之一。”
“库诺比是谁？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了呀。”
死月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说道：“嗯，她算是我同事吧。”
诸多疑惑慢慢占据了乔纳森的大脑，直到死月终于将他引到一个门前。
“进去吧，镜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乔纳森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推开门，里面是个宽敞的房间，一个戴着面具穿着法袍的男子坐在一张圆桌前。
“乔纳森先生是吧？请坐。”
戴着面具的人发出的声音十分诡异，就像是有多种声音堆叠在一起，前几个字如蹒跚的酒鬼，接下来又像是稚嫩的孩童，最后又则像是个正在诵唱的女士。
“真是了不起。”
神秘，这个人给乔纳森的第一感觉就是神秘。
“您过奖了，比起名不经传的我，你就是诸多活生生的传说之一。”镜先生谦虚的说道。
“看来死月已经向您介绍过我了。”说着这话的同时，乔纳森还向身后望去，只是进来的门已经被死月关闭，此刻这间房子里就只有自己和神秘莫测的镜先生在了。
“是的，大名鼎鼎的节奏佣兵团团长，不光是身手了得的战士，似乎后来有一番奇遇，让你精通了炼金术，大家还称呼你为‘突变者’”。
镜先生古怪的声调平淡的说着，并不是恭维，倒像是显得自己更加高深，乔纳森这个混迹江湖的自然听得出来，对方已经仔细的调查过自己，安全又合理的范畴之内。
“不过十几年前就选择隐退，之后开始涉足马基雅维利的商业建设，据说你旗下那些装备店生意是好得不得了。”
“我已经尽量避免接触那些危险的事情了，现在的我转到了幕后工作，也挺不错的。”
戴着面具的脸轻轻的点点头，那是个非常普通的面具，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样式，看上去像是石制的，但是又显得非常轻巧。
“好了，我们归到正题吧，你有哪些东西需要我鉴定呢？”
乔森纳搬出之前从马车上取出的小箱子，将箱子轻轻的放到桌上，随后从上面掏出了好几个物件，依次排开放在桌子上。
“哈哈哈，有点意思。”
镜先生突然笑了起来，尽管那大笑也诡异地蕴含了多种人声。
乔纳森指着第一件，那是一把随处可见的金属匕首。
镜先生看着匕首默不作声，由于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乔纳森甚至不知道镜先生是不是在发呆。
“这把匕首，那就收你一百欧拉好了，如果你觉得价格不符，可以跳过这件物品。”
“好，成交。”
对于乔纳森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一百欧拉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他也知道这把匕首本身就不值这个价，但是镜先生肯定是看出来什么，才会报出这么一个价格。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的这把匕首已经死了。”
“死了？”
“没错，失去了生命和灵性，回归沉寂。”
“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你又是死月的朋友，我直截了当的说吧。”
“镜先生，您看出来什么，请尽管告诉我。”
“任何事物都是有灵性的，不管是天神还是凡人，不管是花草还是虫兽，而物件当然也有，特别是蕴含魔法的物品，但是这个物品蕴含的魔法在前段时间已经消失了，它已经从一把魔法匕首变成了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货了。”
“了不起，镜先生居然连这都可以看出来。”
“你如果刻意找这么一件东西来试探我的能力，我就告诉你没必要了，不需要花这个冤枉钱。”
乔纳森听完立刻辩解道：“不不，先生你请听我说，我也是来碰碰运气。”
“碰运气？什么意思？”
镜先生拖着面具的下巴问道。
“其实，这是我店面采购的一批货物，是提供给北部一个小镇的物资，但是很多顾客在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上面的法术效力突然消失了，变成了普通的武器，一时之间店铺的商誉遭受了巨大的影响，可是供应商又……。”
乔纳森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自顾自的摇摇头。
“看来你的供应链出了点问题。”
“我在外面闯荡这么久，除非有人刻意破坏，否则从没听说过魔法物品上的效能会突然消失这种事情。”
镜先生解释道：“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被人用一种特定的方法附着上去的。”
“我也怀疑过，我请我们商会的法师术士们研究过，如果是卷轴或者法术附魔，他们是可以直接发现的，而且临时性的法术效果也不会持续这么久，也不会这么大一批次全都如此。”
镜先生又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位面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乔纳森点了点头，虽然眼前的面具人见识不一般，但是说话感觉并不是很沉稳，他不禁开始猜测眼前这个人的真实年龄。
“那么先生，我要如何鉴别这种武器呢？我可不想再被坑一次。”
镜先生说道：“除非我在场，否则没办法。”
乔纳森心中已感觉到了答案，自己团队里的施法者们虽然不是酒囊饭袋，但如果他们能鉴别出来，也不至于来这里了。
“那么……”。
还没等乔纳森说完，镜先生便说道：“这样吧，你下次再有这种可疑的武器，在它失效之前过来找我，看我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对，这倒是个好方法。”
“嗯，只是下次收费就不是一百欧拉那么便宜了。”
“好，这个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
乔纳森点点头，又将第二件物品往前推了推。
“接下来请看第二件物品。”
第二件物品是个看起来像是玻璃圆球的东西，它足有一个人的拳头那么大，也就是说成年人正好可以握住这个球体。
镜先生戴着面具，两个深邃的眼洞只是黑漆漆的，看不到眼眸，乔纳森感觉镜先生发了好一会儿呆。
“一千欧拉。”
“成交。”
乔纳森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镜先生站起身来走到身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球来。
“德米斯特，谨遵迷雾女士之命，我允许你解除谜题。”
镜先生拿着自己的那个球，对着手里的球吟唱咒文，此时他手里的法球和桌上的法球居然同时发出亮光，整个屋子瞬间变得亮堂了数十倍，就是在阳光下都达不到如此明晰。
“你回头可以拿到外面试一试，这个小球可以驱散艾泽尔位面的浓雾，还可以照亮四周环境。哦，不光是艾泽尔，花园乐土，死地，以及其他位面，甚至是禁止施法的区域也可以使用，比法师的光亮术还好用。”
乔纳森将自己面前那枚法球举起来，待到镜先生教了关闭的方法以后，乔纳森又学会并尝试关闭了法球，将那光照术收起。
“确实很有意思，不过没我想象中那么强大，如果是一个会光亮术和其他祛除浓雾手段的施法者，是用不上这玩意的。”乔纳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价格远远超过一千欧拉，一个不会施法的冒险者肯定会乐意出高价收购这枚法球。
“你可以称呼它为德米斯特法球，或者驱雾法球，这玩意这个位面应该一共有八个，它们源自于浓雾女士的宫殿，也就是那个传说中没人找到过，一直守护艾泽尔位面的神殿。”
“了不起。”
“好了，要开始下一件吗？”
乔纳森点了点头，将第三件物品轻轻的推到镜先生的面前。
这一次镜先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直接报出：“唉，这个东西嘛，就收你一百欧拉，你就当听故事好了。”
乔纳森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哪怕是一百欧拉交这样一个朋友都不未过。
镜先生这一次直接将眼前的扁平的圆形物体拿在手里，上下反复检查了一下，随后手指扳动又是点击，那物件居然如同精巧的机关一样有打开。
“没问题，先生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商会里的人都没有见过，只觉得设计十分精密，也不像是魔法物品。”
又摆弄了一会儿，镜先生才把它放回桌上。
“这个东西叫做CD机，不属于这里，在它原本的位面，是用来播放音乐的。”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个类似于八音盒的东西？”
镜先生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可惜这个东西也损坏了，而且里面没有光碟，自然播不了音乐了。”
“光碟？那是什么？”
“这装置里，还需要一种叫做光碟的东西，才能让它发出声音。”镜先生又说道：“那自然也和它一样，不属于这个位面，它是一个光滑平整的圆形物体，就像是玻璃做的薄饼，这么说你就可以想象了吧。”
就在镜先生报价的时候，乔纳森心中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个东西并不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了。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东西稀罕倒是稀罕，居然压根不属于艾泽尔世界，只可惜用不了，就算能用，也没什么用，只要花两个阿里就可以去酒馆听吟游诗人胡说好一番，谁会乐意听个什么鬼音乐。
“不过乔纳森先生，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玩意的。”
“不瞒你说，是我下属在收购一家倒闭商铺时从他们仓库里发现的，我可以让下属去查一下原主人的信息，如果您有兴趣的话。”
镜先生想了想，说道：“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乔纳森说道：“没事，就去查查，有消息的话，我下次见面可以告诉你。”
镜先生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让我们看下一件吧。”
第四件物品也一早就摆在了桌上，不过不同于其他几个是从小箱子里拿出来的，第四件需要鉴定的物品是一块不规则的，黑漆漆的长条金属块，那大小如同成年人手臂，形状则如同破旧房子随意跌下来的石块一样。
镜先生这次用的时间比之前几件物品加一起还要多，戴着面具的脸一直凝视着那块金属，过了许久。
“五……。”
“五千欧拉？”等了许久的乔纳森试探性的问道。
“五万欧拉。”
镜先生略带着犹豫的说了个价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