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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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死兆星号甲板上的木箱上坐下，高桥依然是一副又哭又笑的渗人表情，抓住北斗胳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北斗看出了高桥的异常，朝江暮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大姐头似乎早就认识高桥先生？”江暮问。
北斗点点头，道：“高桥以前也是死兆星号的水手，身手了得比我也不遑多让。”
江暮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沉吟片刻后接着问：“大姐头可知道高桥先生为什么不当水手了？”
听到这话北斗沉默了，缓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高桥，反问道：“他的神之眼因为眼狩令被收缴了？”
江暮点头。
北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扭头看向了远方。
“高桥是两年前离开死兆星号的。”
江暮侧耳倾听。
“两年前，死兆星号有个叫做铃木香的稻妻人，她是死兆星号当初唯一的女水手”
听到“铃木香”三个字的高桥先生，原本迷茫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些什么，他的两只眼都盯着北斗。
“铃木是个很活泼的女生，平常在海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笑嘻嘻的，从来见不到她露出沮丧一类的神情，她和大家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而高桥，这家伙和铃木完全相反，每天都是一副死鱼脸，沉默寡言，很少见到他笑，不过这小子其实是个热心肠，还是挺受大家欢迎的。”
“可能是因为都是稻妻人感觉亲切？在相处的过程中铃木渐渐地喜欢上了高桥。”
“一整艘船上的人都能看出来铃木的心意，唯独高桥这家伙，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从来不把铃木的心意当回事儿。”
北斗大姐头一边回忆起往昔，一边讲着，江暮听的很认真，高桥先生此刻也镇静了下来。
“两年前的某天晚上，死兆星号在孤云阁东部的海域航行，不料遭到了海盗袭击。”
“对手并不弱，他们的领头之人有着火元素神之眼，功夫了得。”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一切，那远不是死兆星号遭遇的最大危机，只是那晚有些……”
死寂阴沉的夜晚，海上风平浪静，死兆星号缓缓在海面上行驶，除了当晚值夜的几名船员，大家都睡下了。
在瞭望台上的高桥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远方的航船，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海一望无际，遇见几艘船从来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渐渐的，高桥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不远处的那艘航船似乎在向死兆星号靠近。
起初高桥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很快注意到了那艘航船航行的方向以及速度，对方看上去就是冲他们来的。
航船的船身不断在高桥眼中放大，于是他不再犹豫，瞬间拉响警报，只一刹便唤醒了每一个船员。
一支染火的箭划破夜空，结实地扎在了死兆星号的甲板上。
海面上一场血与火交杂的厮杀就此展开。
北斗大姐头一只脚踩在船舷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单手提起那把陪她征战四方的大剑，一步迈出，直接跳进了对方的甲板上。
“好大的胆子，死兆星号也敢招惹？”北斗一刀砍翻面前冲上来的海盗，周身有电弧涌动。
海盗们看清这道身影，当即人就麻了……
但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知道对方是北斗，也只能拼命了。
死兆星号上的船员，各个武艺高超，虽然海盗的数量比他们多不少，但也没有能抵抗多久，就被船员们消灭殆尽。
可即使船员们的攻势摧枯拉朽，也没法完全避免伤亡。
海盗首领有着极具爆发力的火元素神之眼。
做海盗的哪个不是亡命之徒？
眼见自己手底下的人所剩无几了，海盗首领一发狠，以他自己为中心，竭尽全力的开始调动火元素。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彻天际，大片海域被赤红的火光照亮。
铃木香的神之眼是水元素的，她一步踏出，仓促间调动水元素来抵挡狂躁的火焰。
霎时间，水雾蒸腾。
铃木救下了她身后的船员们，只不过自己因为离火焰太近，全身上下被大面积烧伤，几乎瞬间就被判定了死刑。
接下来倒也没什么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的伤别离戏份。
身为志在征服大海的水手，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被大海吞噬的准备，大家也见惯了生离死别。
高桥是当时离铃木最近的人，他的神之眼也是水元素的，他当时的想法和铃木一样，只不过铃木反应比他更快，离的也更近。
高桥其实是知道铃木对他的心意的，扪心自问他也的确对铃木有好感，但是一直不回应就是担心有这么一天——葬身大海是每个水手可能的归宿。
铃木倒在甲板上，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高桥的脸，迷迷糊糊的对他说了声：“笑一个呗？”随后再也没睁开眼。
自那以后，高桥就离开了死兆星号，回到了稻妻，登上了离岛，从此总是微笑待人。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总在深夜望着海洋流眼泪就是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北斗大姐头的语气也沉了下来，这对她而言也是一段悲伤的回忆。
高桥先生此刻意外的安静，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江暮看着高桥邋遢的脸，摇了摇头。
他们三人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风一样的少年。
枫原万叶拿起一片青叶，放在嘴边轻轻吹响，许是这则故事让他回忆起了旧友？
“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枫原万叶，一个很强的家伙。”北斗大姐头最先打破了宁静，对江暮说道。
“这位是江暮，一个精通璃月蒙德菜的厨师。”
“你好。”枫原万叶看着江暮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江暮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位武艺高超的不羁少年。
好险，他差点就赶上我帅了！
“说到这里啊大姐头，其实我最初来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他。”江暮也笑了，同时从衣袖里拿出自己的那颗神之眼。
“我们很需要你的力量。”江暮看着枫原万叶，说道。
“嘿，真有你的啊江暮，居然在稻妻觉醒了神之眼？”没等枫原万叶开口，北斗就一巴掌拍在江暮肩上笑道。
“枫原先生如今也见到了失去神之眼的人会变成什么模样，想必也明白速度废除眼狩令的重要性。”
“废除眼狩令我义不容辞，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枫原万叶不是个拖沓的人。
“另外，既然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朋友了，叫我万叶就好。”
可恶，他笑的好温柔。
“如今位于海祇岛的反抗军已经初具规模，有那位运筹帷幄的珊瑚宫大人在，应付天领奉行的士兵不成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你做的事很明了，就是麻烦你尽可能的阻止眼狩令的进度，帮助神之眼的拥有者们或是隐藏起来，或是加入反抗军。”
“社奉行中的神里兄妹二人从眼狩令发布之日就做了要废除眼狩令的决定，整个社奉行都会是我们可靠的后盾。”
“在紧急时刻可以到木漏茶室避避风头，有这个在他们不会阻止你。”说着，江暮掏出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枫原万叶。
北斗看着他们两个，不满的拍了拍木箱。
“喂喂喂，别拿我当空气啊！”
“死兆星号这次会在离岛这里停泊几天，我觉得我也可以帮帮忙的！”
“大姐……”江暮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个人皆是眼神一凌，扭头看向了离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