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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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虎符！
陈小乐眼中开始冒出星星，作为民间传得最神奇的两件东西，他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我知道，我知道，虎符在我朝手里，玉玺在大德朝手里，所以我朝武运最强，骄兵悍勇无数，而大德朝运气最好，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出现良臣勇将，挽大厦于不倒。”
“那只是对你们这些老百姓说的，实时上嘛，呵呵。”
“听这意思还有不是对老百姓说的咯。”
陈小乐摇摇头道。
“卖关子可不是好习惯，会被人诅咒的。”
老人无所谓的笑了笑。
“那些不对老百姓说的是，玉玺不过是块美玉，因为被历代皇帝摸的多了，沾染了皇气，所以拿着它的人说话做事会气场十足。而虎符就是两块破铜片，侵染了杀伐之气，带着它的离不开杀戮争斗。”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换了种低沉的语气道。
“其实始皇真正重要的宝物是第三件，那就是玉鹿，不过在说它之前，我有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气运吗？”
陈小乐茫然张大了眼，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气运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运气，虽然我的一向不好。”
“如果你能理解运气，那就用先说它吧。”
老人知道的东西很多，对一件东西的解释往往能从多个方面入手。
“所有人都知道运气是世界上最不能捉摸的东西，往小了说有人出门能捡金，有人走路专踩屎。大了说更不得了，很多人的生死往往由它决定，比如走路的时候走慢了几步，被人袭击的时候刀刺偏了几分。”
陈小乐点着头表示赞同，他今天的运气就不好，被吴全德这个胖子弄到这里差点死掉。
“太对了，所以我总说老天爷不公，就没有办法改变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很久以前就有群方士对这个问题进行过研究，直到始皇时终于有了突破。”
“就是玉鹿？”
陈小乐的这个抢答让老人赞许的点点头。
“对，那群方士发现运气这种东西虽然无踪可寻，但是能够通过制造一种势来引导。比如你出门捡钱，自然是先要有人掉钱，是什么让他掉钱了？可能是衣服坏了，也可能是粗心大意。”
“我懂了，势就是让这两种可能出现。”
“对，玉鹿就是制造势的存在，只要势成了你自然就捡到钱了。”
“我怎么觉得像小偷，也是利用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钱偷出来，这样一看，玉鹿好像没什么神奇的。”
“但是偷东西会让被偷的人恨你，找机会报复，用势的话只会让人觉得运气不好，最多骂骂捡钱的人。”
陈小乐还是有些不服气，让人掉钱有什么用。
“如果是我掉的钱，知道谁捡的非要拿回来不可。”
老人叹了口气，对这个问题做了总结。
“这只是个比方，让你明白势的作用，如果有一天你面对的不是掉钱捡钱，而是别的东西，比如家人，生死。你通过势赢了，输的只会认为自己运气不好，而归咎于运气只会让人意志消沉，因为那种东西无法对抗，到最后你的对手会输掉更多乃至全部。”
陈小乐这才明白势的可怕之处。
“玉鹿还真是可怕，那些造出它的人真厉害。”
“厉害吗？”
“对啊，连这种玄妙的东西都造的出来，始皇对那群方士一定特别看重吧。”
老人脸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痛苦，更像是无奈。
“始皇在取得了天下后让他们都掉了脑袋，你说看的重不重。”
“啊！”
陈小乐惊叹一声，摇着头道。
“要是我肯定不杀，让那些方士制造出更神奇的东西不好吗？”
“君心难测。”
老人让椅子停了下来，一脸认真的道。
“所以你做不了皇帝。”
陈小乐挑了挑眉毛，无所谓的道。
“我本来就不想做皇帝，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当皇帝什么的了。”
“那你也做不成将军。”
“为什么？”
老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下来。
“因为你的性格，不争不抢，凡事都随波逐流。”
“那样不好吗？我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不伤害我。”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当你被玉鹿的碎片击中以后，必然就卷入了争夺之中，不争不抢？那就把碎片连着命一起交出去吧，就像这只狐狸。”
陈小乐看着老人手中熟睡的小狐狸，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道。
“它是自己死的，我没有抢。”
“糊涂，它是怎么死你知道吗？玉鹿能造势，推动气运，得到它的人也必须福缘深厚，一般人和物要是得了它，即使是碎片，也会因为承受不住爆体而亡，难道你忘了被碎片击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到胸口长出的包，陈小乐打了个冷战，只是轻轻触碰就会痛彻心腑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所以这些年来一直照着老人的话去做去修炼，那个包也就慢慢的变小直到消失，他突然想到再次吸收碎片后包可能又会长出来。
“既然我福缘不够，那你刚才一直给我指引，让我找到碎片然后吸收掉，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让我去死吗？”
“为了去争去抢，玉鹿变成了碎片，为了合起来必然会产生势，而这个势会引导你以后的生活。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掉，所以你要改变。”
这一番话让陈小乐有些难受，他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
“我在的村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改变了，那个势也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对我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势只会改变你，不会改变你的村子，而且你真的甘心不争不抢吗？看着邓阿青和吴全德在一起心里不难受？”
“够了。”
陈小乐猛的站了起来，手指因为握的太紧有些发白。
“当然不甘心，但能怎么办，无论是身份还是家世，我都只能选择放弃，还有老头子，不要因为你在我的梦里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情绪，老人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狐狸终于偷到了鸡。
“所以你要相信我，你的生活就会发生改变，到那时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前提是你要去争去抢。”
陈小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老头子，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自然会去做。”
老人伸出一根指头点向他的额头道。
“陈小乐，你不会后悔的，还有，以后可以叫我平山，天有不公，山有不平。”
随着最后一个山字出口，陈小乐只觉得额头一热，从地上坐了起来，四周一片漆黑，他想起来自己刚才睡着了。
梦中的一切又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原来老头叫平山啊。
陈小乐摸索着洞壁站起来，无声的环境下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老头要我去争去抢，怎么争，怎么抢，难道要我去对吴全说我们公平竞争吧，那样傻不傻。
咚的一声，想到这里他抬了下头，撞到了洞顶，不怎么痛就是有点晕晕的，果然黑暗的地方不能乱动。
揉着头陈小乐又蹲了下来，先等眼睛适应黑暗再说吧，眩晕的感觉过去后还是有一点痛，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的思绪又飘向了洞里的那只狐狸，说来也怪，进来了这么久陈小乐并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按理说这个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又没有地方通风，那么大一个尸体在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味道的。
事实上，陈小乐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即使他使劲嗅了嗅。
也许因为碎片死掉就是这样，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那样的话惨了点，我可不想这样，要不然应该像平山先生说的去争取一下，起码不会死的这样默默无闻。
黑暗的环境中陈小乐思绪乱飞，蹲在地上一会哀愁，一会坚强，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
“小哥，你没事吧？”
就见黑暗中一点红光亮，照亮了半空中浮现出的一张大脸，上面的青紫痕迹未消，在红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诡异，吓得陈小乐向后一仰坐在了地上，嘴皮子直打哆嗦，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别怕是我，彭花花。”
陈小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彭老板也进了山洞，粗壮的身体挤得洞里是一丝缝隙都没有。
“呵呵，原来是彭老板。”
陈小乐干笑了两声，想不到彭老板的名字叫花花，多少有点不搭，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问道。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还好吧？”
彭花花空着的手扬了扬，表示没事。
“这要感谢小哥，要是你进山洞再迟点，我怕是要被憋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眼前是活人就好，陈小乐站起身来，这地方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待久了有些气闷，更何况现在彭花花也进来了，空气更加不好。
彭花花将手中的火折子向前移动了一点，看清楚地上的尸骨后有些惊讶的道。
“这就是那只狐狸？怎么像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陈小乐转头看了一眼，确实尸骨上连皮毛都已经不见，只剩下完整的白骨。他也是第一次见，自然给不出答案，只能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彭花花想进一步查看，又碍于陈小乐在里面，她只能先退出山洞后，等陈小乐出去后她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