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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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乐在梦里见有个老人在锄地，四周白茫茫的除了老人，他还有地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不打算打扰老人，而是站在一旁观看。
老人锄地的工具是一把锄头，把手是白色的木头，圆润光滑没有一点扭曲和疤痕。
这种木头用来做锄头的把手真的很浪费，除非是金锄头，不过这是在梦里对吧，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又是石头，全都是石头。”
老人一锄头下去碰到块石头，翻出来扔到一边，那里已经堆了好几块，都是不规则的黑色石头，给人很硬的感觉。
“你不来帮忙吗？”
看来老人发现了自己，陈小乐摊了摊手说。
“我没有锄头。”
“没关系，我的可以借你，不过下次你就要用自己的了。”
下次？陈小乐耸耸肩，没听说过相同的梦可以做两次，他走进地里，接过老人递来的锄头，试了试感觉后一锄头挖了下去，只觉得锄头一震，陈小乐的手有了发麻的感觉，这时候他才发现挖的哪里是块地，根本是座石山，下面全是黑色的石头。
“老人家，你到底在挖什么？”
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继续挖，他站直腰问出自己的疑惑，老人呵呵一笑道。
“不是我在挖什么？而是你在挖什么，记得吗？这是在你的梦里。”
“我的梦？”
对啊，陈小乐张了张嘴，不过这个梦可真够无聊的，地里都是石头。
“把我的拐杖还来。”
老人伸出手，陈小乐这才发现手里锄头已经变成了拐杖，他双手捧着还了回去，老人接过后用用打拐杖点着几块挖出的石头道。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梦了，要好好的打理。”
“都是石头，有什么好打理的。”
“石头可是好东西，可以砌墙，可以垒灶，而且挖走石头下面的土地才会健康不是吗。”
什么挖不挖的，陈小乐听的头都大了，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道。
“老人家，梦哪有连续的，今天梦到了你，明天可能就梦到鬼，那时候想挖都挖不了。”
“那可说不定。”
老人走到陈小乐面前道。
“梦里知道是梦吗？梦里手会震的发麻吗？”
陈小乐一怔，瞪大了眼睛道。
“是啊，为什么？”
老人伸出一指点到陈小乐的眉心处道。
“这些事等你下次来再说吧，今天先回去。”
只觉得眉心一凉，陈小乐猛然醒了过来，起身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在船上，这时候空中没有风，船没有怎么动过。
他松了口气，真是奇怪的梦，梦到什么不好，挖石头。
陈小乐自嘲的笑了笑，把手伸入怀中摸两块竹简，也许是时间太久，也可能是被把玩的太多，竹简边缘光滑无比，带着些许凉意。
他将两块拿出来对着天空看了看，一块有字一块无字，有一种奇妙的韵律在里面。
只可惜他看不出来，陈小乐看了一会后将两块竹简收回怀中，无意碰到了胸口的那个大包。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陈小乐连忙将衣服敞开，包还在那里，但是出现了缩小的迹象，中间的白光还在。
难道和梦里挖出来的几块石头有关，陈小乐突然想到了这点，接着又觉得不可能。
也许是那头海蛇趁他睡着了做的，但是为什么了，最应该的不是将他吃掉吗？
陈小乐摇摇头，做这一个乐天派，太麻烦还是不想了，反正现在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还是下次再死吧，他悠然的将船调头回了村里。
说了这么多，其实对于陈小乐来说只是回忆，没有用多少时间，等他再次注意到眼前时，一只狐狸平白的出现在白光的前面。
这次它的尾巴没有再摇，而是痴迷的盯着陈小乐胸前的白光，突然之间狐狸向着陈小乐冲了过来，前伸的爪上伸出锋利的指甲，像是要将那块碎玉挖出来。
陈小乐没有动，任由狐狸的前爪抓在身上，如同一道烟消散在空中。
狐狸又出现在了陈小乐的面前，它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前爪，乌黑的指甲上没有血也没有肉。
陈小乐指了指它的身后，狐狸转过头愣了一会，头转过来时眼中居然带着一丝释然。
原来它已经死了，因为承受不住玉鹿的碎片身体崩溃而死，但是它的精神却还活着，也许是因为碎片正好在眉心，所以他能够制造幻术。
陈小乐这时候动了，穿过狐狸制造的幻像，看着地上的玉鹿碎片轻声道。
“老人家，我现在的身体能够承受第二块吗？”
黑暗的山洞里没人回答，陈小乐等了一会后却像是得到了答案，他微笑着向那块碎片伸出了手。
地上的碎片得到了邀请，左右动了下后，化为一道流光击中了陈小乐的胸口，和原来的碎片融为一体，形成了一截枝丫，就像是鹿角的一段。
狐狸的幻像在这一刻打了个慵懒的呵欠，慢慢的消失在空中，这算是得到了解脱吗？
陈小乐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已经躺在地上进入梦中，那块已经挖得差不多的地上面又堆满了石头。
地旁边多了一座小屋，老人正坐在门口休息，身下是一把太师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小伙子，这次又弄了这么多石头来，想好要搭的东西了吗？”
见到陈小乐身上轻轻用力，太师椅开始上下摇晃。
“搭个猪圈。”
“随便你，梦是你的，搭朵花出来都行。”
陈小乐笑了笑，走过去看着那些石头道。
“还是算了，这种地方去哪里找只猪，总不会我想就会有吧。”
“也许你想想真的会有。”
“老人家这些年你让我想过狗想过猫，还想过老鼠，结果连根毛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老人张开眼，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笑容。
“那是以前，也许今天会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看好了。”
陈小乐懒洋洋的伸出手，上面空无一物，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变的专注，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的注意。
过了一会后，陈小乐的表情放松下来，动了动手指道。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也许你才应该仔细点看。”
老人伸手点了点，陈小乐觉得手心一痒，那里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白光，接着就像是被毛笔拖动，画出了一个头和四肢，很快一只白色的狐狸就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什么？”
陈小乐吓了一跳，晃了晃手想看看是不是老人玩的把戏，结果随着晃动，小狐狸伸出前爪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不疼但是有点痒。
“一只狐狸。”
“我知道是只狐狸，它怎么出现的？”
老人叹了口气，慢悠悠的道。
“看来你吸引的玉鹿碎片上不止有气运，还有一块灵魂碎片，正好留下来给我做伴。”
陈小乐停止了动作，小狐狸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打了个呵欠后趴下身子睡着了，老人站起身拿过来后又坐回椅子上。
“我上次答应你，吸收了第二块碎片后就告诉你玉鹿是什么东西，现在可以说了。”
老人坐着椅子摇呀摇，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陈小乐无聊的搬起块石头在地上，有点矮，又搬了一块叠起来，差不多了。
“这事要从始皇说起。”
“始皇？高祖皇帝吗？他的事我熟。”
陈小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掰着指头道。
“城里有个说书棚，一文钱能听八段，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事。”
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变多了。
“好听吗？”
“我不喜欢他的故事，没什么波折，最喜欢杨老将军的，听一天都不腻。”
“那你以后是要做皇帝还是将军？”
陈小乐的心脏突突直跳，虽然知道在梦中没有第三个人在，但是他依然四下里看了看。
“这话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老人眼带不屑，像看傻子一样道。
“我前几年白教了吗？这是你的梦，唯一的梦，在这里你挖石头，修房子。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想让谁生就生，想让谁死就死。”
陈小乐撇撇嘴，耸拉着眼角道。
“这里就你和我，而且我还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是例外。”
老人的声音又变的平和，慢慢的道。
“我说的始皇是最初的皇帝，他诞生于几千年前。”
陈小乐偏着头，用手支撑着。
“天威朝有几千年了吗？我怎么记得建国才两百多年。”
老人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气他的无知还是把话打断。
“这块土地有很长的历史，从有人开始算有几万年，有朝代开始几千年，而第一位皇帝就出现在那里。”
陈小乐缩了缩头，这件事不能怪他无知，做为一个打渔的，能知道出村后怎么走到县城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他还认识不少的字。不过这几年老人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是亦师亦长的存在，老人语气重点就重点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那位始皇帝建国的时候有两件重宝，第一件当然是玉玺，得此物者得天助，第二件是虎符，天下兵势听它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