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个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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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讨厌术师，也讨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不巧在他眼中，宿傩这俩都占了。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有抽出咒具的必要，就这么反手一窝一抓地钳制住了宿傩拿着短刀袭过来的手。手腕上的力道堪堪停滞在了，能够限制人做出更进一步行动的程度。没故意使劲儿，侮辱性却极强。

甚尔的声音里充斥着被打扰到的不悦，他“啧”了声道：“我可没有帮其他人家调·教乳臭……未……干丫头的爱好啊。”

在刻意拉长尾音的同时，放任自己的视线在宿傩的躯体上上下逡巡，就像是存心想让对方感到不自在般，引导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注视，像是一双无形的手那样，沿着曲线肆意地游走侵犯。

可即使是甚尔也算不过，人对面也是个破廉耻的，随便爆个衣的事就没少做过。比起搁着联想，宿傩果断地做主舍弃掉了不能动弹的那半边手。

随着连续几声清晰可闻的“咔嚓——”声后，她借着变形的手腕做支点扭转向上，以一个不符合力学的角度从侧方腾空，横扫过去的腿膝附着着咒力，直冲向甚尔的头部。

甚尔松手，抬起另一侧的臂膀做格挡。

这一击没在他开发到极致的体魄上留下什么肉眼可辨的伤，他本人却因宿醉与刚醒过来的虚浮，被这波力道带得后滑至墙根。

甚尔的后背没有实际地接触到墙面，墙体还是因咒力余震的惯性，皲裂出蜘蛛网状的豁口，屋角四周的粉尘也跟着扑簌簌地往下掉。

“有意思，有意思。单纯依靠身体强度硬扛下的咒力攻击吗。”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样，宿傩扣住错位的关节，随手一掰归位地这么说道。

她思考着对手的能力，没有在意这不够温柔的举动，在骨头内部造出的裂痕。

术师的恢复力一向比较强悍。

【hp：-1。】

孔时雨皱眉，宿傩的战斗意识超出了他的估算预期。在咒力总量出现短板的情况下，对待精度的操控一事上，发挥到了近乎完美的水准。

寻常的咒术师习惯在身体周围覆盖一层薄薄的咒力，来增强各项数值。这也是他们跑千八百米也不带喘一声的原理，与其说是在锻炼身体素质，不如说是在学习该如何融入咒力来节省气力。

可宿傩现在做得，是明摆了舍弃掉了包裹的那层防御。恣意地让咒力游走在她选定攻击发出的肢干。

这一点从被打穿洞线的墙体，至今都还没有坍塌即能看出。让攻击排除掉了多余的浪费，集中在打击的目标上。

俭省的前提是，宿傩需要有足够高的反应速度与对咒力的把控，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让这种集中转移位置变得可行。

更进一步的信息不是战斗人员的孔时雨就无从得知了。这时就要感叹一下六眼的便利了。能够看穿咒力运转的六眼，会白纸黑字那样的将答案怼到你面前。

在地下世界顺风顺水的时间不短，孔时雨对于情报处理那根敏感神经自然不会迟钝。就像他能识中禅院家被贬为吊车尾的术师杀手，又与对方保持长期的“友好”合作，靠得绝非偶然。

孔时雨分析：如果不是术式本就是在咒力操控这方面有着辅助功能。以宿傩所展现出的水平，和那不计较负伤却也绝对狡猾的攻击模式，就不是经历一两场小打小闹的战斗，所能够磨砺出来的。

可在此之前，孔时雨甚至没有听说过宿傩的名字。这对中介人来说，是难以辩驳的失职。但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他的疏忽上的话，宿傩的身份就很有待考究了。

想到这的孔时雨突然才发现，他并没有询问过对方的名字。在谈拢这次的交易前，宿傩就是不可一世地“哈”了句：“手机？那是什么鬼东西。”

早就觉得对方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没借由添加备忘录的方式要到名字，他也就此作罢。

最终按着提前约定的位置做了了结。

倏得，孔时雨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不愿意透露自身信息的买家不少见，他没有在这点上过分探究，是因为以往的买家有一带一，跑得了一跑不了二的。他对顾客的身份都有个大体上的了解，只是故意保持沉默避而不谈，让双方都有个安全的余地。

可现在这么想，宿傩这个小姑娘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他想当然的，认为对方只是来胡闹，因为有钱不赚王八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才半点调查都没有就“应承”下……这难道是对方的刻意为之？？

大多的术式都是依靠血脉传承的。这也就意味着，术式的资料已经做到了“透明化”，这一点尤其针对那些有百年历史的世家。

反观来说，也就是在得知姓氏后，能够很大范围地缩小对对方能力的猜测。

虽然也有着「术式公开」这类的做法，但在诅咒师这边，攻击还是讲究个出其不意，无所谓磊落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