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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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检查到我了！
王长安心思电转。
被抽上十下就能要了半条命，要是被拖出学堂更是危险！
要怎么办？
王长安左手立即伸进裤裆，默念：石板石板，我该怎么应付检查？
一通操作下来，王长安疑惑的看着伸进裤裆的手，我在干什么？
识海之中，古朴石板轻轻震动，王长安双手缠绕的黑色雾气沿着窍穴进入识海，被石板迅速吸收。
随即石板给出占卜答案。
【偷取成品】
伴随黑雾消失，王长安记忆猛然恢复。
什么时候中的招？进门时我还有意识，是那些黑色雾气。
石板石板，姆赤沧是什么实力？
【八境以上】
王长安暗骂见鬼，松开上清雷火符，放弃硬拼的打算。
石板石板，其他学子是什么实力？
【一至二境】
王长安松了一口气。
“啪嗒”
王长安掰下一块木片，趁姆赤沧背对自己的机会，砸在第一个被姆赤沧检查作业的学子头上。
学子转过身，眼神刚与王长安接触，便要朝姆赤沧举手欲喊，告发王长安。
王长安捏住手印，眼神盯住学子双眼，默念口诀。
【五色五感，以观其妙】
学子一张方脸上毫无表情，眨眨眼睛，放下手臂，默默看着手指放在唇边做禁声状的王长安。
王长安指着他的药粉勾勾手指示意拿过来，学子默默照做。
将自己的灰色粉末和学子交换后，王长安解除幻术，低头等待姆赤沧检查。
方脸学子看着自己手上的灰色药粉，疑惑中夹杂恐惧，立即把药粉藏好，不敢出声。
不多时，姆赤沧走过来拿起王长安的药粉，依旧是观色、闻味、品尝。
王长安之前神智被影响，不觉有异，现在近距离亲眼看到姆赤沧吃下剧毒，毫无不良反应，心底又惊又骇。
【乌银散】以百年人面树银树皮、乌罗矿为主材，配以十几种剧毒材料，喂食赤青虫遮掩所用材料的同时增加毒性，以王长安的修为哪怕吃下一星半点就要金丹污秽停转，肉身肠穿肚烂，体内脏器衰竭，七窍感官失效，十息之内惨死当场。
就算是专门修炼毒功，也有点强的过分了吧！
“合格。”
姆赤沧语气低沉，眼神诡异看着王长安说道。
很明显，姆赤沧对于王长安的药粉合格这件事很失望。
王长安余光瞟到姆赤沧继续检查其他学子作业，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接下来......不对！又开始失去意识了...
王长安急忙再次使用石板占卜，石板石板，我怎么了？
【人偶诅咒】
人偶诅咒是什么意思？我被操控了吗？
为什么使用石板可以摆脱诅咒？王长安仔细回想自己如何中招。
就像自己的幻术一样，生效的前提是通过目标五感施加影响，从而达到迷惑目的，这个【人偶诅咒】一定也是类似机制，不可能凭空影响。
自己进门时还能保持清醒，被姆赤沧斥责戴面具斗笠之后神智混沌，记忆消失，手上的黑气增多，刚才第一次清醒之后姆赤沧没有斥责我，当我还是渐渐失去记忆。
石板石板，是黑雾在影响我？还是姆赤沧的语言在影响我？
【两者配合】
而王长安在清醒冷静的状态下也发现了另一个异常之处。
石板这几次占卜没有消耗神仙钱！不同以往，财大气粗的王长安现在占卜都是握着一大把神仙钱，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石板异常。
王长安检查识海，发现石板居然是在消耗黑色雾气占卜！识海内还残留少量黑色雾气。
看着手上又开始缠绕新的黑雾，王长安神念触碰石板，石板轻轻震动，将手上黑雾吸收进识海。
果然是这样！
石板石板，黑色雾气是什么？
【源气】
石板石板，我如何才能安全怎么离开这里。
【扮演学子】
王长安还想继续占卜，姆赤沧已经检查完所有学子的作业回到讲台上：“现在继续上课，学习【封脉露】的制作”
王长安不敢继续占卜，只好模仿其他学子的样子翻开《巫毒精要》第二篇【封脉露】。
姆赤沧拍拍手，学堂内的面具人拿走学子桌上多余物品列队而出，不一会抱着木箱回到学堂，依旧是每人一箱材料。
面具人队伍末尾一人指甲不足寸长，面具与脸颊头皮相连处血迹斑斑，还未干透，走动起来衣袍摆动，露出里面的蓝色衣衫。
是李峰，王长安瞳孔一缩，原来拖出学堂会被炼制成面具人。
“封脉露顾名思义，可以截断修士经脉，尤其是对灵修法力效果会更好，可以用于乌银散一类复合毒药的紧急救治，封住经脉，延缓毒性扩散，争取时间分析中毒成分，制作解药”
面具人分发材料，姆赤沧已经开始授课。
“同时，封脉露也常常用于抓活口，以便逼问情报等”
王长安保持神念接触石板，不停吸收黑雾。
“封脉露的制作分为基础制作和定制制作，基础是采用三眼白蛙、虎鸣蛇浓缩毒液，加雪曼草...青竹粉...鱼肚汁...使用香树叶祛味...使用新鲜灰狼肺过滤...沉淀后密封发酵取得底部无色液体”
“定制则为根据目标修行功法，针对性改良辅料，如目标气血充盈，善使真气，要加大主材用量的同时，额外加入麻舌果、百齿根，如目标法力高强，额外加入鹿角香、腐尸泥，干扰目标金丹运转，若是化神灵修，还可加入碧苔颠倒散，污染元神...配以...”
姆赤沧的讲解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见识非凡，王长安听的颇有收获，心情复杂，石板的占卜没错，想三天之内学完《巫毒精要》，恐怕只有姆赤沧这种老师尽心教学才行。
“现在开始制作基础封脉露，首先解剖三眼白蛙，分离毒腺，提取毒液...”
王长安戴上材料箱内的蛇皮手套，模仿姆赤沧解剖白蛙提取毒液。
一炷香后，王长安又跟不上姆赤沧的速度了，只能无奈停下，专心观看姆赤沧操作。
“好，现在大家制作封脉露，半个时辰之后，我会检查作业，不合格者受鞭笞十鞭。”姆赤沧放下制作的半碗水一样的封脉露说道。
王长安将姆赤沧的操作与《巫毒精要》的说明一一对应，了然于胸，低头开始制作封脉露。
半个时辰之后，一碗浑浊污水出现在王长安的石桌上。
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长安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姆赤沧已经开始检查作业，王长安只好故技重施，再次控制鹅蛋脸学子，趁姆赤沧背身之际交换作业。
“合格”
姆赤沧这次对王长安的作业给出评价后并未多言，转身检查下一个学子作业，让王长安松了一口气。
看来只要完成作业，就能平安无事，要抓住就会，学会《巫毒精要》，对付邓天逸。
姆赤沧走到讲台上继续授课：“打开《巫毒精要》第三篇【火蚁丸】”
“火蚁丸是一种慢性毒药，初期服用有增强气血真气、加快法力转换的功效，药力化开发作后，毒性猛烈难当，还会出现燃烧根基、经脉萎缩、洞府破碎...境界倒退...现在开始制作，半个时辰后...十鞭”
面具人送上材料，王长安依旧做不好，只能故技重施偷换作业。
“打开《巫毒精要》第四篇【狼疮毒】，此毒可以用次要目标近距离接触中传染主要目标或无序传染...制作...十鞭”
王长安只能故技重施偷换作业。
“打开《巫毒精要》第五篇【十里香】，此毒可以借由药引引发毒性，用途用法多变...制作...十鞭”
王长安故技重施。
“打开《巫毒精要》第九篇【三千虫】，此毒可以借由细小虫豸投放，隐蔽性高...制作...十鞭”
王长安故技重施。
“打开《巫毒精要》第十二篇【化畜草】，使用多种致幻毒物浸泡，可以制造强烈幻觉迷惑目标...制作...十鞭”
王长安依旧故技重施，提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巫毒精要》一共只记载十二种毒药，化畜草已经是最后一种，只要讲完也许就会下课，王长安就能离开这里。
毕竟下课之后，学子就应该离开学堂回家。
“合格”
姆赤沧检查完最后一个学子的作业后，回到讲台。
“现在我们...呃...呃”
姆赤沧浑身黑雾忽然剧烈涌动，包裹住姆赤沧全身。
除了王长安扣住灵符，准备发动【须臾藏气】外，其他学子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黑雾散去，姆赤沧面色平静开口道：“拿出课本，我们开始学习第一篇【乌银散】的制作”
王长安：“！？”
“现在开始制作【乌银散】，第一步，提取滑蛇藤汁液...割取...研磨百年人面树银树皮、乌罗矿石...加入...搅拌均匀，喂食...烘干磨粉......制作...染色”
怎么又开始学第一篇！？
王长安望向学堂外，火把插满院子，夜色浓重，一点不见日出迹象。
王长安估算一下时间，十二种毒药都学习并制作一遍，每种毒药时间有长有短，全部制作一遍至少需要六个时辰，就算自己估计不够精准，现在外面至少也应该是能见到些许天光的状态才对。
王长安收回目光，扫视学堂内部，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些学子都能制作出姆赤沧满意的作业了。
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学过多少遍了。
而姆赤沧已经不知道自己教过多少遍了。
他同样是黑色雾气的受害者，被困在这个学堂里进行着无休止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