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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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的小屋，作为只提供一种餐品，既不接受点餐也不接受讲价的营销策略未免太过缺乏竞争力。
它的成功完全得益于两点，优秀的地理位置以及极快的出餐速度。
艰难的吞咽下最后一口，加德纳这才背靠在墙壁上观察着对面的少年，这吝啬的餐馆除了凳子和桌子外什么都不提供。
“鱼腥三明治，这老板是受过什么刺激才能发明出这种东西。”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而且这个是叫做炸鱼三明治吧？”
“你以前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虽然不了解这位少年，但从他点了第二份餐点后，加德纳难以克制的对其抱之以怜悯的目光。
少年自称为七，十五岁，未成年人，比起艾迪那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要正常的多。
棕褐短发，颧骨并不突出，鼻梁高挺，唇薄，肤色稍浅，手掌及手指关节处有明显老茧，体味略超过刚出矿的工人。
“教会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推开桌前的劣质酒精，加德纳跟光头山姆另要了一杯清水。
一柯尔，跟酒水一样的价钱，希望里面没有掺杂过多的煤灰。
“据我所知教会就是因此成立的，倒是您，是从哪里听说到坍塌的？这种特殊事件应该只有教令会的人才被允许知道才对。”
“梦到的。”
“奥，原来是梦到的。”
这少年，说话还挺噎人的。
抛开七是个傻子的可能性不谈，也就是说坍塌存在会引发某种或多类特殊现象，比如梦？
是特定的某些状况还是完全随机？是否存在其他可能，像是魔女的信？
“你在卡瑟尔多久了？”
“三天，我已经失联三天了，谁会想到恶魔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火车上，警报器也没有提前发现，我能再要一份吗?”
加德纳招了招手，服务生随即丢来了第三份套餐。
恶魔指的是影子？还是废窟里的小狗呢？
这些教会有意掩盖起来的事在七的口中似乎算不上什么值得保密的信息。
那么这些消息的真伪…
胡乱的猜测最容易损伤思维，也最容易得到错误的方向。
“这些事情似乎不是可以跟我讲的吧。”
“通常来说是的，不过既然您知道坍塌的发生，而且还能在领域中随意行动，跟您说了也不违反规定。不管怎么样，您至少是受到了坍塌的影响这点是肯定的。”
“谁知道，今天我倒是听说了很多应该在故事书中的角色。”
吃的满嘴酱料的七立刻心领神会。
“恶魔是指某些在发生坍塌时从灵界跑出来的东西，这只是一个统称，就像是那个在树上的人影。那已经算是正常的了，还有其他一些长得难以形容的，您见过一次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或许我已经明白了。
“听上去就和物种入侵一样。”
“物种入侵是什么？您读过教会的教义吗？”
“如果你指的是在大灾难中崛起的英雄史诗的话，好吧，我应该读过。”
“可事实确实如此，关键在于灾难的源头。我们的世界可不止是大陆、海洋、星球和宇宙。完整的世界是一体两面的。”
又在嘴里塞满了三明治，好在这并没有影响七的发音。
“世界一面向上，另一面便会向下。若一面向左，那另一面则向右。如此以往，那么当世界一份为二时，
就如同将人一分为二，那只迎来两个残缺世界的死亡。”
“所以千年前教会完成了一向伟大的壮举，为了避免终局的发生，教会强行压缩了不断膨胀的世界，但两面之间原本平静无波的空间却因此产生了恶魔这种存在。”
“它们称不上生命，只会在坍塌发生时趁伺机逃脱，进入彼面、或者此面，然后掠夺生命，就像是要推动世界完成原本的终局一样。”
“如果你们把这个写作成书，交给传教士，信教的人一定会激增的。”在听故事的期间，加德纳总算挑干净了水面上漂浮着的几许煤灰。
在矿场做工的人可能不会在意自己杯中的细小煤灰，但加德纳觉得老板是不是是不是直接把煤灰当作了调味品。
七已经享用上了第三份餐点，加德纳没没能得到一口清水。
“嘿嘿，我有时也这么决定，但我保证至少后半部分是真的。”
“受到侵蚀的人很少有您这样正常、额我是说冷静，要知道他们一般都会…比较神经？所以一般都是有专门的人员，嗯、也就是教令会俗称的协助者来同他们进行接触。”
“这么说，我是碰到了意外中的意外？那么接触之后呢？”
“没错，一般如此。通常在了解完侵蚀者的情况后，协助者会把这些信息提供给我们。在解决了坍塌后，视侵蚀者的状况他们会对侵蚀者进行一定程度的记忆篡改。”
“就是说教会掌握着操纵记忆的手段？”
“并不是完全的，这不是我负责的部分。我记得在修改记忆之后您可能经历一段时间的身体不适，但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
对于视侵蚀者状况这一点，加德纳很理智的没有细问。
看着少年吃完了套餐，说实在的加德纳很希望他能点第四份，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如果你们没能解决坍塌呢？就像奥兰那样。”
进入餐馆后，少年首次闭上了嘴巴，加德纳再次跟山姆要来了一杯饮品和一杯清水。
他放弃了。
“看来您知道的事情远比我预想的多。”
“那里的事情可不止是震惊了这个国家，这样的大事件总会有些流言从墙缝中钻出来的。”
“事实上我本来也是要前往奥兰的，在卡瑟尔处理坍塌的是我们的其他成员。不过期间发生了些意外，所以只能临时这样安排了。”
事实是，一个人如果先喝饱了再吃饭，那他可能不会表现出多少大胃王的天赋。
不过一旦调转顺序，几杯液体也不过是毛毛细雨。
“不过请您安心，根据情报，这里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危机情况，所以您多半也不会受到过多侵蚀的影响。”
“随便吧，那接下来你要自己处理这所谓的坍塌？目前的进展看起来并不顺利。”
“不，分开时我拿到了有关这次坍塌的一些信息，按照流程，我应该先去联系协助者的。”
“所以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联系对方？”
“不知道，我按照约定到达了地点，虽然晚了几天，但这就像人要吃饭一样，是很寻常的情况，唯一不寻常的是…”
“你的线人，他出了什么事？”
“线人？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样称呼他们的，我接头人是做莱恩·亚雷亚尔，好像是隔壁矿工公会的办公人员，资料上有他的照片，但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有读报的习…”算了，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你有留意到汉克街区的情况吗？”
“是发生的抢劫杀人案吗？我听附近的流浪汉说那里经常发生这种事。”
“也许吧，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死者的名字就叫做莱恩·亚雷亚尔。”